“说点我不知道的!”
龚正居然对蒋小舵的受伤漠不关心,凌厉一问竟让刘耀祖脸色微变。
只听龚正接着说:“你当年替拴柱摆平古玩事件我岂能不知?你以为你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在京城古玩界站稳脚跟,就凭拴柱给你透露一点好东西?”
“什么意思?”刘耀祖明显心怯。
“什么意思?连这话都不懂我要你何用?你接触的方方面面,我必须知道哪件东西对我有价值,哪条信息对我有价值,你做的越大,淘的东西越多,我获取信息的速度就越快,就像那座古塔。”龚正说完冷冷笑道。
“是李老鬼?是你?”刘耀祖此刻愈发慌张。
“刘爷,可不是我!”李老鬼嘿嘿笑道。
“那你为什么怕?”刘耀祖一边发问,李老鬼一边后退。
“我怕您手里的枪走火!”李老鬼说完快速向悬崖边跑去,就在刘耀祖举起手枪的同时,李老鬼竟直接跳下悬崖。
“难怪每次你都在最后翻盘,原来是那老东西,现在他死了,我看你还拿什么翻盘?”刘耀祖拿着枪阴狠的走向龚正。
“给你!”
龚正突然将鬼玺扔向刘耀祖,就在他伸手去接的瞬间,龚正一把拉过他,没等他身后那帮人反应过来,龚正的匕首已经扎进他的胸膛。
刘耀祖的身子慢慢软了下去,但龚正却紧紧勒住他的脖子不松手,然后一刀又一刀的继续猛扎。
刘耀祖的鲜血喷溅开来,除了地上,龚正的裤脚、身上以及脸上到处都是,直到龚正的眼镜已经被血糊的看不清了才停手,他摘下眼镜蹲下身子,拿着刘耀祖的衬衫仔细的擦拭起来。
刘耀祖手下愣了片刻,只一会儿功夫就没了头头和军师,这还玩个屁,于是四下逃窜起来。
龚正也没有管,因为他非常明白,在这个地方如果没个几斤几两,任你三头六臂也出不去。
我环顾四周,胖子自始至终死活未见,蒋小舵则瘫在地上不住的哭泣哀嚎,周娜虽然拿着枪但也六神无主,我哥他们几个借着刚才骚乱的空档躲在暗处,眼前只有我和龚正。
我不相信周娜会对我下手,于是趁着龚正弯腰捡鬼玺的空档我猛的出击,没想到龚正反应异常迅速,他先是抬脚将鬼玺向外拨了一拨,然后直接一个前滚翻躲过我,又顺势捡起刘光耀遗落在地的手枪,回身就冲对面砰砰几枪,直到打到没子弹了才停手,只见对面两个黑衣人摔倒在地,显然是中了龚正的枪。
这时,第三个黑衣人冲上前来,不是我哥!
这么说,是我哥中枪了,我刚要冲过去查看我哥的状况,可没想到只三两下那个黑衣人就被龚正踹翻在地,身经百战的特种军人居然在龚正手下过不了三五招,唯一能让龚正听话的或许只有鬼玺了。
我心一横,冲着鬼玺就扑了过去,尽管龚正已有预判,在我落地瞬间狠狠给了我腰部一脚,但我还是在被他踹飞之前伸手将玉玺拿到。
刚刚那一脚踹的我生疼,估计肋骨得断几根,我强忍疼痛向悬崖边跑去,跟着一只手拿住鬼玺就要威胁龚正,结果脚下还未站稳就被龚正一把拽了过去。
我岂能就范,顺势飞起膝盖顶向龚正,龚正慌忙躲避,我也借机抽出被抓住的两手,紧紧的抱住鬼玺。
由于龚正害怕鬼玺受到损伤,他并未和我硬抢,几招过后,鬼玺虽然仍被我控制在手中,但我的手腕也被他狠狠钳制住。
龚正手上的力道确实恐怖,我的双臂力量渐渐不支,于是我一咬牙拿头直接撞向龚正,趁他注意力转移的时候,我双手一松,鬼玺掉落下来,然后一个内摆腿就将鬼玺扫进悬崖。
反应过来的龚正狠狠将我掀翻在地,他跪在悬崖边身体不住的抖动,半天才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我挪过来,从他两眼射出的怒火看出这是要对我下死手了。
来就来吧,我有什么可怕的,我最爱之人已经死在了我的面前,我亲哥躺在一旁生死不明,胖子如果能够出去我的父母他不会不管,既如此我也无所谓了,跟愚弄我三四年的人也该有个了断了!
“龚老师,你教我一番,我最后称呼你一次老师,希望你好自为之,拳脚功夫我比不过你,我们比点别的,如何?”
虽然在这里要有个结果,但我并不希望被他活活打死,我要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龚正并不买账,他直接飞起一脚踹向我,虽然我双臂挡在身前,但还是被踹的后退好几米,他继续向前逼向我。
“跟我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比?”说完又是一拳,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三岁开始学武,六岁练习跆拳道,十一岁时已经是黑带!你拿什么跟我比?”
龚正全身发力,这次我终于没扛过去被他一拳砸翻。
“我十三岁进入大学,十八岁在你们还是个娃娃还在憧憬花季雨季的时候我已经在大学任教,你拿什么跟我比?”
龚正仍喋喋不休,他居高临下大吼:“给我站起来!”
我抹掉嘴角的鲜血爬起身,还未站直身子又被他一脚踹倒在地。
“可就他妈的这样,我还是远远地跟在你们身后,因为我活不过四十岁,我他妈从一出生就带有诅咒,我老子三十六没了,我老子的老子三十八没了,我今年已经三十二了!”
龚正说到伤心之处又补了一脚,难怪龚正在死伤不断的情况下一心向前,原来是有难言之隐。
“你说这个世界对你不公平,那对我就公平了?你说啊,对我公平吗?”龚正气急败坏连踹几脚,我的眼前不断的冒出金星,天旋地转。
“你们可以肆意挥霍你们的青春,可以谈情说爱,可以给自己再来一遍的勇气和机会,我呢?我从一出生就在起跑线上奔跑,我把所有的技能都学到手,我这二十多年从还是个孩子开始就一直不停的在在阴暗的坟堆里摸爬滚打,不停的研究历史研究那令人作呕的生涩的文化,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解开家族的诅咒,直到今日我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就他妈的这么被你毁了?!
你死一万次都不足惜!就为了一个虚幻的瑶光你亲手掐灭了我的希望,你真的死一万次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他直接把我从地上拎起摁在巨树上,左右开弓连续给了我几记摆拳。
可能是打累了,他放开我,任我从巨树上滑落瘫倒在地。
我的双眼已经被鲜血眯的模糊不清,我的双手双脚就跟断了一样绵软无力,好在还有一丝意识,我缓了半天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