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关于那海妖的一切,无论是她做过什么,有什么法宝,有什么能力,有什么亲信,你知道多少,说多少。”苏灵敏伸出两根手指,淡淡说道。
“我,我本身就知道的不多……”
“少废话,说!”苏沫打断了王妃的话,上挑带勾的眼角闪过一丝冷光,“还是说,你想要让我搜魂?”
听到“搜魂”两个字,王妃的身子为之一抖,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我只知道她经常会和一些神秘人见面,那些神秘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她拿来一个白玉的瓶子,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她每次看到那瓶子都十分的兴奋!”
苏沫和一旁的迦楼罗还有雪川歌对了个眼『色』,他们一同想到了一种可能——昆仑之气。
“她每次拿到那个瓶子,都会闭关好几日,出来后看着都年轻了好几岁一样,整个人都精神抖擞的。”
苏沫嘴角不由抽了抽——就海妖那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你竟然能看出什么“年轻了好几岁”、“精神抖擞”,也真是厉害!
“她和朝堂上的什么人有联系吗?”苏沫出声问道。
“我、爹爹还有和爹爹一派的许多官员,都经历过她的‘洗礼’,说是经过了洗礼就能够得到神明的力量!”
这一点让苏沫很是挂心。
洗礼?神明?力量?
“那你们有见过那个神明吗?有得到什么力量吗?那所谓的洗礼又是怎么回事?”苏沫一句接着一句的问道。
“洗礼……其实就是她会拿出那个被人带来的瓶子,在我们的头上都道上一滴『液』体。那『液』体非常凉,就像是凉如骨髓一样!”像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王妃身子都颤了一下,“不过经过了洗礼后,我们就都具有力量了!都不用修炼,就能会那些只在书中看到过的法术!”
王妃此刻的表情很是疯狂,满眼炙热。
法术?其实都是些害人的妖术罢了。
真正的法术修炼起来并不容易,苏灵敏还记得自己四岁时第一次会用“障眼法”时如何的开心,那时候小小的她可是练习了整整三天的!就是这样,她还被誉为百年难出一人的天才符师。
“有多少人参与了洗礼?”苏沫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参加洗礼的都是中心人物,总共就只有五人。”王妃的神情此刻有些骄傲,好像她能够参加洗礼是很骄傲的一件事一般。
“那神明呢?你们见过没有?”
这次发问的是雪川歌。
“神明?哈哈哈!”
王妃突然大笑了起来,声音高亢,完全不像是她刚刚的声音。
“雪川歌,你是在叫我吗?”
娇媚、滑腻,让人听了连骨头都酥了。
一旁的雪川歌一愣,目瞪口呆的样子简直嘴里能塞进去一个大鸭蛋:“夜九黯?!”
“咯咯咯!雪川歌,多年未见,你竟然越活越倒退,就这样还想打听我的消息吗?”
王妃身子动,苏沫召唤出来的青龙发出一声嘶吼,化作点点青光消失殆尽。
但天上的云层并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暗,越来越厚。
范围从这个小院扩散开来,黑暗毫无预兆的笼罩在无边无际的苍穹。
间或一两道闪电发出“隆隆”的巨响。
“夜九黯,你一直欠我一个解释!”雪川歌咬着牙,拳头握的紧紧,面上的神情倔强又悲伤。
“解释?咯咯咯!这都几千年过去了,你难道还没有想清楚吗?早知道你如此的愚笨,当年在昆仑山下第一次见面就不该救你!而且,你从来都没想过你的哥哥雪泽苍是怎么死的吗?”“王妃”飘在上空,双目血红,头发在风中飘散看来,周身被一层紫『色』的光笼罩着,看上去很是邪气。
“雪泽苍”漂入苏沫的耳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上狠狠的刺了一下。但是很快,心脏像是启动了自动防卫系统,无论她如何的再回味这三个字,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雪泽苍,雪泽苍……
这名字好熟悉,但又好陌生。
仿佛这三个字在她心头饶了许久许久,却又不动声『色』毫无痕迹的划过。找不到任何它们存在过的痕迹。
苏沫的失神恰巧看在了“王妃”的眼里,她的嘴角轻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下面的那位符师小姑娘,你是不是觉得好像忘掉了什么呢?”
她的话刚刚落下,在一旁的迦楼罗飞身跃起,手中的金翅火熊熊燃烧,像是他的愤怒一样仿佛要将一切都烧成灰烬!
“你再敢说一个字,我烧死你!”
金翅火落在了“王妃”身上的紫『色』光芒上,竟然被反弹了出去,没有伤到“王妃”丝毫。
“咯咯咯!小大鹏鸟,你这点本事还是留着下次见面再使吧!”
“下次见面,符师小姑娘,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声音渐远,“王妃”身上的紫『色』光芒瞬间消失殆尽。而她也从地上摔下来。
脸着地……
就像一团烂肉一样,一动也不再动了。
苏沫思索着她的话,却暂时没有得到更多的线索。只能将这几句话和之前迦楼罗还有地藏王菩萨说的话放在一起,等有时间细细的琢磨琢磨。
此刻她最担心的是雪川歌。
雪川歌自从听了被夜九黯附体的王妃说出的那一席话,就一动都未动过。
他的眼神暗淡无光,仿佛是瞬间被吸干了灵魂。
“矮冬瓜,少来这副怂样!”迦楼罗气急败坏的踢了王妃一脚,没想到王妃竟然还似有似无的哼了一声。
看来是命大,没有死。
许久,真的是过了许久。
苏灵敏和迦楼罗站在一旁看着雪川歌都未说话。
想要给他一些时间静静。
从刚刚那个夜九黯的话中可以提取到两个关于雪川歌的信息。
第一,这夜九黯曾经救过雪川歌的命,或许也是如此才让雪川歌对她一直十分心软,还带有一丝爱慕之情。
第二,雪川歌的哥哥,也就是阴梵君当年的死,或许和这夜九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至于她刚刚对苏沫说的那一段话。
苏沫直觉这夜九黯一定是知道一些她的事情!
不过她脑海中还未成型的猜想,即使经过了夜九黯刚刚的那一段话也不能证实出来什么。
反正来日方长,有一天这些事情都会清晰明了。
至于那夜九黯的威胁,苏沫倒要看看,这么大的口气到底是什么样的礼物!
雪川歌动了。
他抬头看向空中,目光深远凄凉,眼角闪烁着点点泪光。
他还是小孩子的样子,但此刻的神情却让人看到了他的灵魂。
一个一只脚已经迈出轮回,经历过背叛、残害,站到过最高位也差点成了妖怪的腹中之食,饱经几千年沧桑的灵魂。
这个才是真正的雪川歌。
雪白的灵力在他身体内涌动不息,那温暖的如同光芒一样的灵力圣洁又纯粹。
乌云被他的灵力驱散开来,阳光普照大地。
仿佛有无数的祈祷声在空灵中渐渐的凝结,形成一只充满力量的歌。
这就是远古最厉害的大祭司的力量,是他悲痛的内心激发出来的无限潜力。
即使被陷害变成了如今的包子样,他的身上还有如同阴梵君一样的影子。
骄傲、倔强、强大。
“夜九黯,小爷和你势不两立!”
雪川歌的声音随着他的灵力一起爆发,响彻天地,耀眼的光芒将四周照的看不到任何事物。
强大,非常的强大。
他当年傻,过了几千年后醒来却还是傻。
但是今天到了这种地步,他不能再傻下去了!
他哥哥当年的死他怀疑过,但他依然相信着那个“善良”的小丫头。
就算她两次陷害自己,他都觉得,他本来的命就是她救回来的,就算是真的死在了她的手里又能如何?
可是现在呢,他才真正明白,一切都是他过于天真!
过了这么长时间,回过神来的不止是雪川歌,还有在地上趴着的王妃。
王妃那一下摔得着实不轻,再加上之前就惊吓过度,此刻从地上缓慢的想要爬起,身子就如风中的落叶,半天也只是翻翻滚滚的没有成功。
这场景,在苏沫看来没有任何的同情。
她所做的事情,就连普通的妖物都没有如此的狠心!
在苏沫看来,这王妃早就不是人,是妖怪了。
“矮冬瓜,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敢骂我了!”迦楼罗伸手拍了拍雪川歌的背,却未想到力气太大,直接就将他拍趴下了去。
就算人家灵魂再强大,法力再高超,如今还是那个受到了陷害所以身体处在幼儿时期的小娃娃啊!
这迦楼罗很“哥们”的一下,包子雪川歌哪里受得了?!
“杂『毛』鸟,小爷和你也势不两立!”雪川歌咬着牙,冲着迦楼罗就扑了上去。
不过迦楼罗这一闹,雪川歌刚刚的悲伤完全消失殆尽了。
苏沫叹了口气:“家有逗比,如有两宝!”
“救,救我……”
王妃那边终于放弃了挣扎,沙哑着声音呼喊道。
苏沫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放这王妃一马。
第一点是,呈熙此时是皇子,并且想要一争皇帝之位,那么就不能明面上得罪卿家。除非有信心可以扳倒卿家,否则王妃这里,只要她活着就还一切好说。
第二点是,苏沫是符师,斩妖除魔她绝不心慈手软,但她不是刽子手。王妃再怎么心狠手辣,她可以制服她,却不能真的杀了她。人们生前的功过都要在死后在三生石前清算。
当然,这王妃若是想要再害人是绝对别想了!苏沫在决定放她一马的同时,也决定消除她所有的记忆,从此她就像个婴儿一般,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能做。
平硕王府这么大,肯定不怕多养这么一个智障儿。
等做好了一切,迦楼罗和雪川歌那边依然打得乐呵。
苏灵敏看了他们一眼,真心觉得逗比青年欢乐多。
但同时因为本身就受伤在身又折腾了如此之久的身子终于是挺不下来,晃了晃,想要扶住了一旁的柱子。
只不过,她的身子还未靠上柱子,一只手就揽住了她的纤纤细腰。
熟悉的清冷味道扑入苏沫的鼻中。
苏沫心下一颤,赶忙回头看去。
只见阴梵君正眉目温柔的看着她,平日里看着冷峻的神情如今却是一扫而空。
“阴梵君!”苏沫不由叫到。
“阴梵,你身子还需养几日,怎么这就来人间了?”迦楼罗凑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嫌弃,好像阴梵君来这里让他十分的不爽。
阴梵君不语,只是淡淡的将目光移开,轻轻瞥了迦楼罗一眼。
“你的伤怎么样了?”苏沫抬头看向阴梵君,只见他面『色』比平日里更为的苍白,但与前些日子在床榻上好了许多。
“已无大碍。”阴梵君开口达到。
“死阴梵,我问你你不回答我,小美人问你你倒是答的痛快!”迦楼罗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和阴梵君算账,却被雪川歌一把拽住了裤腿。
至于为什么拽裤腿而不是拽其他地方,大家懂的……身高嘛。
“有仙气。”雪川歌严肃的说道。
而此时,阴梵君和苏沫正一齐看向空中。
一团彩云飘来,芊芊身影一晃从云上而下,白衣白裙被风轻轻扬起,乌黑的发在她清丽可人的面容前轻轻的飘拂,更映的她唇红目明,绝丽非凡。
苏沫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一股仙气扑面而来。
迦楼罗和阴梵君同为仙人,但平日里却并不彰显自己的仙气,除了气质以外,即使是像苏沫这样对灵力感知十分敏感的符师也很难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丝毫的仙气。
仙气的外显,就像是一种威严的压制,特别是在凡间如此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仙气,只能说此人——高调非常。
就此一点,苏沫对这个驾五彩祥云而来从天而降的仙子就已经没有了好感,更何况不知为何,苏沫总觉得此人的面容虽绝艳,却总给自己一种厌恶的感觉,让她从心底里对这位仙子很是讨厌。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此刻,阴梵君看到从天而降的月溪,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原本放在苏沫身侧的手一把环住了苏沫的腰身,将苏沫的娇躯往怀中揽了揽。
苏沫一愣,面生更是红了起来,却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平静样子,免得在迦楼罗和雪川歌的面前失了颜面。
阴梵君只觉得苏沫的身子瞬时一僵,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乌黑的眸子也是闪出了晶亮的『色』彩。
这一幕,恰巧被从地府一路紧追阴梵君而来的月溪看在了眼里,她的目光在阴梵君揽在苏沫腰身上的手上扫了一扫,恨不得化目光为一颗颗钢钉,钉在苏沫的身上。
苏沫自然看懂了这神情,艳丽的眉眼一挑,心里大体上明白了——这地狱鬼君的魅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只不过,与此同时,还有一抹酸意泛了上来,看月溪的目光更是带着一丝不喜。
“阴梵,如今大战在即,我奉舅父之命到地府照顾您。您现在身体依然虚弱,若这随意的行走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像舅父交代啊!”
月溪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还带上了几分的焦急和可怜,再配上她清丽的面容,让人都不得不对她怜惜非常。
只不过,从迦楼罗到雪川歌再到阴梵君,没有一个人对其有着一丝怜惜之意。
迦楼罗甚至夸张的抖了抖身子:“哎呦妈呀,真是冷死我了!我说你,是不是常年酿酒酿多了,说话都带着一股子酒槽味,听着让人全身难受。”
月溪的脸上一变,明显是没有受到过如此侮辱,但却只是变了一变神情,立马就恢复到了那副楚楚可怜的作态,甚至还颇为委屈的对迦楼罗说道:“迦楼罗大人,小仙酿酒是奉天帝之命的,若大人不喜,可以去与小仙的舅父说去。”
苏沫听到这里却是明白了过来——哎呦妈呀,原来这朵白莲花是那玉皇大帝的亲外甥女啊!怪不得这左口一个舅父右口一个天帝的!原来是借玉皇大帝的名声压阴梵君和迦楼罗等人呢!真是,可耻得恨!
这时,她苏沫可忍不了!
苏沫瞬间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刚刚因为脱力而站不稳的身子此刻却如同一只炮筒。
她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咳咳咳,我说,这位……仙人。”
苏沫斟酌了下用词,最终决定用“仙人”一次。
就算她是来吵架的,但至少不能让别人挑出来理啊!
“这位是……”
月溪歪着头,一副不认识苏沫的样子,神情还故作思索的样子。
“我不过一介凡人,你可以叫我苏姑娘。”苏沫不在意的挥挥手。
“苏姑娘,你既然为凡人,最好就不要过问我们仙人的事情了。难道你不知道人和仙是殊途的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月溪却是看向阴梵君。
只不过,此时的阴梵君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抛给她,完全将视线放在了正气势汹汹准备吵架的苏沫身上。
这个丫头还真是有趣的很啊!
只不过,不知苏沫是下意识的还是兴奋过了头,刚刚从阴梵君的怀里挣脱出去的时候正巧抓住了阴梵君的手,直到此刻都没有放开。
阴梵君甚至能从她的小手上感觉到她此刻要对付月溪的兴奋之情。
想到此处,阴梵君的目光更是柔和了几分,看向苏沫的目光充满了爱怜。
月溪看着这样的阴梵君,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这个凡人,绝对留不得!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
只不过有阴梵君在,她明显不能让苏沫体内的毒发作,即便是阴梵君不在,这些日子那个雪川歌和迦楼罗也一直在她的身边,根本就是让人难以下手!
其实月溪暗地里来找过苏沫数次,想要引发她体内的毒,只不过因为苏沫身边一直有人,所以一直难以下手。
“嗯。我身份比不上你,也没有你用自己舅父身份压人的手段,确实是事事都不如你。”苏沫点头称是道。
月溪的脸,却白了一层。
她未想到苏沫如此直白的把这件事说出来。甚至整个天界都没有一人,敢这样正面的说她。
“你什么意思?我舅父就是我舅父,难道都不能提一提吗?”月溪看向苏沫的目光带着一丝不善,但又因为阴梵君在旁边的缘故,神情上却依然带着几分的楚楚可怜。
“没有啊!自己的亲舅父该提的时候确实要提一提的,比如说想要以权谋私的时候啊,再比如说想要借名压人的时候啊,再再比如说……”
苏沫掰着手指头在那里一条一条的说,每说完一条月溪的脸就黑上一分,说到最后月溪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恨不得上去将苏沫的嘴撕开。
但是,她想起此次来人间的目的,强压住心中的愤怒,眼中甚至还挤出了一滴泪水。
苏沫看着被自己说的泪眼婆娑的月溪,反而是吃了一惊——哎呀,难道自己判断失误了?这货看起来明明就是个心机白莲花,怎么被自己说几句就哭了?难道其实是个内心脆弱的白莲花?
“苏姑娘,你真是狠心啊!”月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苏沫眉头一皱,完全不知道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但也正是这一回神,从刚刚那激昂的骂架氛围中走出来,苏沫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抓着阴梵君的手呢!
哎呀乖乖,自己真是——太会占便宜了!
苏沫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迦楼罗和雪川歌,见迦楼罗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而雪川歌竟然趁机冲自己做了个鬼脸,便面上一红,装作若无其事的想要放开阴梵君的手。
可阴梵君哪里肯她放开啊?
苏沫只觉得手上一紧,随后是传来一股拉拽之力,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跌入到了一个宽阔的臂膀之中。
阴梵君清冷的气息再次传来。
他修长的手指甚至有意无意的把玩起了苏沫的手指,弄的苏沫更是两颊飞红。
但苏沫没有看到,此时的阴梵君正面『色』不善的看向月溪,甚至空出来的一只手上闪着点点金光。
好像她只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便直接给她一击。
月溪低垂着眼帘,做出一副更为楚楚可怜的样子,哭的双肩耸动,尝尝的睫『毛』上都挂上了几点晶莹的泪珠:“苏沫,你可知道你所做的这些……这些……都是害了地狱鬼君的吗?”
月溪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句话,随后紧咬着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此时,无论怎么样,她都要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