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久久封印住的地缝裂开了一道缝隙,满目疮痍的痛楚争前恐后的蜂拥而出。
不知为何,她的泪水顺着脸颊一点点向下流淌。
“沫,不要哭……不要哭……”
阴梵君轻轻吻着苏沫的脸蛋,动作深情又轻柔。
但苏沫却赶到全身从上到下的冰冷。
他,他竟然叫自己沫……
苏沫的思绪瞬时波涛汹涌。
雪川歌与阴梵君是同胞兄弟,雪川歌姓雪,那么阴梵君也应姓雪。
阴梵君说不准只是他入了地府后的赐名,而不是他本身的名字。
那么他本身的名字,应该也姓雪才对!
而他叫自己沫……
就是说,他是阴梵君,而这个雪夫人确实是她苏沫!
刚刚自己叫他“大人”的时候,他神『色』慌张的问自己“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那么说,这个“雪夫人”应该是忘记了什么才对……
苏沫不敢再往下想。
迦楼罗和雪川歌还有地藏王菩萨的诸多表现在她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样的闪现。
他们明明都知道什么,却在一再的隐瞒。
他们隐瞒的,难道是自己忘记的这一段过去?
那么这段过去又应该出现在什么时候呢?!
在苏沫失神的那段时间,阴梵君已经慢慢亲吻到了苏沫的嘴唇。
阴梵君的嘴唇柔软温热,完全不同他看起来的那样冷冰冰。
阴梵君只是轻轻啄了一下,便离开了。
但是,苏沫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圈到了阴梵君的脖子上,随后自己的脸对着阴梵君凑了上去:“相公……我想给你……”
苏沫听到自己的声音,然后看到阴梵君震惊的目光,随后是一阵狂喜充盈其中。
在之后,是失落与挣扎在他眸中闪过:“对不起沫,我不能……”
可是,苏沫感觉自己的手缠的更近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贴上了阴梵君的胸膛,声音也是轻柔甜腻:“相公……你不喜欢我吗?”
说着,苏沫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一串晶莹的泪珠在眼中流淌而出。
“沫,不要哭……我只是怕你有一天会后悔。”阴梵君赶忙为苏沫亲吻掉了所有的泪花,温柔又小心。
那一刻,就连苏沫都有些失神了——这确实是她的阴梵君,温柔、隐忍,总是为自己着想。
“我不会后悔,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一句话,却是苏沫自己说出来的。
她看着这个幻境中出现的阴梵君一时失了神,说出来心中隐藏已久的话语。
听到这句话的阴梵君,全身像是被火点着了一般热了起来,就连双眸都紧跟着炙热无比。
苏沫还未反应过来,阴梵君已将她抱了起来,快步向床的方向走去。
“相公……我,我想……”
苏沫感到一句恬不知耻的话从自己的嘴中冒出,但是她却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控制自己的声音!
不是,不是的!
那根本不是我说的话,我根本没有那么想!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阴梵君啊!这一切只是幻境,她怎么可以在这里和这个人……
而且,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根本不可能走出这幻境啊!
苏沫在心中呐喊着,但却没有丝毫的用。
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受她的控制,自己说出的话也不再是自己想说的。
她的灵魂被完全的禁锢在了这个身体里面,成了一个只能透过眼睛去看,透过身体去感知的木偶。
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象。
阴梵君像是等了这一刻许久,急切的在苏沫的身上亲吻着。
他的吻轻柔又狂暴。
他的双臂紧紧的将苏沫抱在怀里,像是只要放松了一点,这个娇人儿便会消失一般。
苏沫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变化,体温在不停的升高,阴梵君触碰到的地方仿佛燃起了一小团火苗,慢慢将她的整个身体燃烧。
她听到自己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娇呼。
这声音像是刺激到了阴梵君,他的双臂不由颤动了一下,伸手急切的将苏沫的衣衫褪下。
“沫,沫……”
苏沫从未听到过阴梵君如此温柔又急切的声音。
这声音一声连着一声,仿佛是从他灵魂伸出传出来的呐喊。
“泽苍……相公……”
呼喊从苏沫的口中传出,声音像是沾了蜜糖一样的甜腻,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颤音。
泽苍……雪泽苍……
原来这才是阴梵君的本名!
苏沫听到这个名字时,只觉得胸口处的那道裂痕越来越大,仿佛要穿过层层的禁锢回归到它们本来的位置。
听了苏沫的呼喊,阴梵君的双眸又染上了一层火『色』。
他的手渐渐的向里探入,触碰到了一片的滑嫩。
苏沫感觉自己的身体不由的颤了一下,就像是触了电一般。
随后,阴梵君像是嫌苏沫身上的布料碍事一般,三下五除二的就全部脱了下去。
而他自己,也渐渐『露』出了线条干净精致的胸膛,还有绷直修长的双腿。
肌肤的相互触碰,仿佛燃起了火花与电光。
苏沫赶到自己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眼中闪烁着盈盈的泪花。
不,不,她不想这样!
这不是她想的!
“泽苍……相公……来,来吧……”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再次说出了与她所想完全相反的话,灵魂在躯壳内剧烈的颤抖着。
但是这句话明显是点燃了阴梵君,他不再犹豫,欺身而上。
从未有过的痛楚自苏沫的身上传来。
苏沫觉得泪水从她的眼眶慢慢的向下流淌着,渐渐湿润了身下的枕头。
不不不,一切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夜九黯,果然是难对付的很!
可是此刻,无论她如何的挣扎,都没有任何的办法,她的灵魂就像是被锁在了这躯壳之中。
阴梵君很是温柔的亲吻她的眼角,清冽的声音带着**的沙哑:“沫,忍忍……这是我们拜天地数日后才等来的洞房啊!”
苏沫更是震惊……
原来,原来她与阴梵君已经拜了天地吗……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这一切,其实是“雪夫人”的记忆?!
芙蓉帐中春光无限,而那具“傀儡”下的灵魂已经不知何为真实何为梦境。
在昆仑山脉的一处洞『穴』中,消失在众人面前许久的阴梵君被紫『色』的锁链锁在里面,额角流出细密的汗水。
他双目禁闭,嘴角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沫,沫,夫人……”
苏沫感觉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在慢慢的沉浮,就如同是风雨中的一叶小小的扁舟,任由冰冷的雨水拍打着,狂暴的风席卷着,却什么也不能做。
就连她的灵魂,她的意识都在这暴风雨中慢慢的被摧毁。
记忆如同『潮』水一样向她袭来。
雪夫人,她是雪夫人。
以日月为证,以真心为信,她与阴梵君早就结成了连理。
也是因为她,阴梵君才犯了天条,破了仙规,还从前世来到这个地方……毁掉了仙体,丢弃了法力……
一切都因她而起,一切都只是封印而不是消弭。
所有的记忆封印都是欲盖弥彰的笑话。
她其实早就与阴梵君有过一段过往了……
不对,那山谷中的记忆,并没有夫妻之实。
苏沫细细的想着。
那么现在呢?
现在伏在她身上的男子,现在与她一夜承欢的男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才是真实的记忆吧……
可是即便是真实的,现在这个人也不是真实的阴梵君啊!
苏沫只觉得一切都是背叛。
自己,喜欢的阴梵君此刻又在哪里呢?
不对不对,好像都不对……
苏沫分不清现实与梦幻,任由身体和灵魂在狂风暴雨中飘零着。
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与此同时,被紧紧禁锢在心中的毒也开始慢慢挣脱开了枷锁,如同一条饥饿了许久的毒蛇一般吐着信子在苏沫的身体内游走。
苏沫只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忧伤和失落自胸膛内扩散开来,恨不得找个地方一头撞死。
“沫……走!”
同样的声音,却带着难言的气恼和冰冷。
苏沫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就像是被施了清心咒一般,刚刚的失落与忧伤全部退散而去。
如今,她只有一双眼睛是她能够控制的。
便急忙的对上阴梵君的眼睛。
此刻,阴梵君的眼睛不再是刚刚带着温柔和孤注一掷,怒火在其中翻滚不断。
“……”苏沫想张开嘴,即便只是说一个字,却是连动也动不了一分,只有泪水顺着眼眸不停向下流淌。
阴梵君,这是真实的阴梵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可以完全的确定,这就是阴梵君!
在这一刻,或许是因为体内的毒还未完全被阴梵君控制住,也可能是即使苏沫如何的坚强,作为一个女孩,也有着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还有数不清的疑『惑』。
即便这里只是梦境。
“对不起……”阴梵君的眼眸一黯,幽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微微合上的上眼脸带着点点的如同孩子的失落。
不是,不是的!
苏沫在心里想着。
根本不是这样的,我,我愿意的啊!
但是无论她如何的挣扎,都吐不出一个字。
而阴梵君,也在一道红光打下后,神情一变,又回到了刚刚的那个样子。
身下刚刚停止的动作,又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进击。
随着阴梵君的动作,苏沫的头又开始沉重、昏然,清明渐渐的离她远去……
“沫,沫!”
是呈熙的声音,带着焦急与气恼。
“夜九黯!你给本王把沫放出来!”
呈熙,是呈熙!苏沫奋力的挣扎着,却对上了阴梵君疑『惑』的目光。
“夫人……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暴风雨慢慢静了下来,只剩下轻柔细腻的小雨。
阴梵君欺身轻轻亲吻着苏沫的眼睛:“夫人,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苏沫有无数的话想问,却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自己”的朱唇开启:“相公……我只想着你。我,我不疼……你,你继续……”
这断断续续带着娇哼的话语如同毒『药』,阴梵君看向苏沫的目光立马又燃上了火。
苏沫在内心呐喊着:“我要清醒,一定要清醒……”
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沫!”
一声怒吼响彻天地。
这会听到的不只是苏沫,还有阴梵君。
阴梵君一愣,眉目间竟有了一丝戾气:“呈熙?他不是正昏『迷』吗,怎么会……”
昏『迷』?
苏沫心里又是一惊……
呈熙昏『迷』……
这么说,就是从皇陵里出来的之后的事情了!
苏沫在心中想着,尽量保持自己的灵台清明。
此刻,她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
刚刚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十分之清楚。
只要稍微任由记忆汹涌,体内就有一股黑暗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席卷,沉重和忧伤就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完全不给她任何喘息的余地。
她已经十分确定自己必然是经历过“雪夫人”这样一段日子,但为何阴梵君从未给自己说过呢?
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苏沫带着绝对的信任,让自己快速的思考,不沉浸在这记忆之中,试图将所有的记忆沉沦赶出内心。
“沫!”
呈熙的声音更大,甚至将整个空间都带起了一丝波动。
苏沫用力的挣扎着,奋力的闭上了眼睛,体内的力量像是要奔涌而出一般。
结在她灵魂上的网用力压着她的力量。
一次又一次的回弹,一次又一次的抗争。
终于,苏沫找打了那个发泄的口,力量喷发而出:“夜九黯,我和你势不两立!”
随着这一声大喊,眼前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不再是**帐暖,也不再是翻云覆雨。
苏沫又回到了那个雪夫人洗衣服的河边。
她穿着进来时的那身衣服,手里拿着已经不存在卿将军魂魄的白玉瓶子。
而她的身边,站着一身黑衣许久未见的阴梵君。
还有一身官袍用力抓着他手臂的呈熙。
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梦中梦。
她不过是站在这河边,魂魄被夜九黯控制了去,进入了幻境中的幻境。
可是,她为何觉得那一切都如此的真实,真实到好像一切都是记忆的重拾,而不是幻境的蛊『惑』?
梦里的她感觉记忆重回的蜂拥,如今想起却一片的模糊不清。
“沫,沫!”
呈熙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苏沫赶忙回过神,叹了口气轻轻说道:“王爷,我没事,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到什么了?这里是夜九黯的织出的幻境,都是假的!迦楼罗说你已经进到此处一月有余了!”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吗?
看来这里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并不相同。
苏沫轻轻笑了笑,随后担心的看向一旁的阴梵君。
却见他眉头紧皱,双目微闭,依然没有要醒来的预兆。
一滴泪,顺着他的面颊滑落,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像是要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
夜九黯不知在幻境中又做了什么,竟然令阴梵君如此的痛苦!
苏沫看着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阴梵君,再想起刚刚梦境里的一切,还有自己如今依然隐隐作痛的胸口,总觉得对阴梵君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似是尴尬,又似是亏欠,更多的是心疼和感动。
恐怕他现在真的被夜九黯控制住了,才会同自己一样出现在这个地方。
“阴梵君他好像还未从幻境中出来。”苏沫上前一步,想要触碰阴梵君的臂膀,却被呈熙一把抓住了。
苏沫回头看向呈熙,却发现他眼中有不明的情绪闪过。
“这里还是夜九黯的幻境,或许有危险,还是本王来吧。”
呈熙将苏沫拦在了背后,上前一步细细查看阴梵君。
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如同苏沫刚刚一般,这才伸出手用力的摇着他的胳膊。
“阴梵君!一切都是夜九黯的幻境,你快醒醒!”
阴梵君眉头动了一下,却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相反,听到呈熙的声音,阴梵君身上突然冒出了一股黑气。
“这,这是要入魔!”
苏沫大叫一声,不顾呈熙的阻拦,上前一步用力的摇着阴梵君:“大人,大人,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千万不要入魔啊!”
在苏沫与呈熙看不到的地方,还是那个小屋内。
阴梵君在听到呈熙的声音后,披上外袍向外查看,却未看到呈熙的身影。
但当他回来时,却发现苏沫已经一动不动,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
“沫,沫!你醒醒!”
阴梵君抱起苏沫,就向外跑,想要为她寻找医生。
但是这是,空中突然再次传出了呈熙的声音:“阴梵君!一切都是夜九黯的幻境,你快醒醒!”
“我不信!”
阴梵君仰天大吼着。
一股戾气自阴梵君的体内传来。
他十分明白,这是要入魔的前兆。
但是如今他早已不在乎了。
入魔又怎么样?
做不了神仙了又怎么样?
这神仙他早就不想做了。
在悠悠的岁月中,他一直安分守己的做他的地狱鬼君,为天庭效力,为天地除妖捉鬼。
妖魔惧怕他,鬼魂更是视他为妖魔,就连神仙也都惧怕他。
他活了那么多年,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他有通天的力量,却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如今,他只想留在这里,和苏沫长相厮守,和她永远的在一起。
其他的,他别无他求。
如同下定了决心一般,阴梵君暗自想到。
在苏沫禁术即将失败的时候,他终于再也不能坐视不管。
他知道,逆转轮回的术法是天地不容的。
他也知道,单凭着苏沫的法力,就算是没有他的父兄在旁边捣『乱』,她也必然是成功不了的。
如果她失败了呢?
如果他袖手旁观,那么这个总是叽叽喳喳在自己身边的漂亮女孩子,就会成为苏家的一具只知道战斗的傀儡。
如果他袖手旁观,那么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个让他能够真正从心底发笑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法力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期,接下来迎接他的应该就是天劫。
神仙渡劫不与妖怪渡劫一样。
妖怪的天劫一般是天雷。天雷降下,渡过了,该化形的化形,该得道的得道。
而神仙的天劫呢……
有跳入轮回之中,入凡世历劫的,有经历生死选择九死一生历劫的。
但无论是哪一个,这其中都要参杂入一样东西——情。
是神仙总要历情劫。
过了情劫,法力大增,地位上涨。
他卡在情劫上已经数千年,原本他就清心寡欲并不想渡。所以才会在地府内很少与外界交流,每日也不过是处理些地府的事物还有品茶喝酒。
最多听迦楼罗那只大鹏金翅鸟唠叨唠叨。
他本以为,数千年已过,这情劫并未降下,是不是他只要不想渡,不想更进一级,就能够逃过去呢?
本来,对于他来说,什么样的日子都是无所谓的。
他的心早就如同一块石头。
什么天劫,或许上天都砸不开他的心吧。
可是知道他遇到了这个自称“第一符师”的小丫头。
他们认识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小丫头,相貌倒是长得十分不错,就算是与天上的仙女比起来也差不了哪去。
但是这『性』子确实是傲了几分。
嘴里叫着自己大人,一双狡黠的眼睛却总在打量自己,偶尔还会说出几句俏皮话。
说完后,还以为他听不懂一般暗自的笑笑。
她笑起来的样子……十分有意思。
仿佛只是在对自己笑,而不是为其他人。
那种感觉,让他十分好奇,也渐渐着『迷』。
后来,她总是有事没事的来地府,不是扔几个逃到人间的恶鬼,就是捉了什么厉害的妖怪。
而且无论他理她或是不理,她都能自说自话很久,颇有迦楼罗的风采。
后来他才明白。
她与他一样的漠落。
她的所有话,都说给了自己听。
因为,她只有自己一个朋友。
普通凡人看她是异类,人间术士看她是扫把星,妖魔鬼怪看她是敌人。
她竟然是同自己一样的孤独。
只不过,他自己选择了默默承受。
而她却依然在努力向前,从未停止过和逃避过。
甚至即使知道别人利用她、伤害她,她也从未怨恨过、退缩过。
她真的让他大吃一惊啊。
所以,在她利用禁术的时候,他思索了许久。
思索着他的天劫,思索着这天道轮回,思索着她与自己和自己对她的情感。
却在发现她的术法就要失败的时候,脑中一片的空白,直接出手相助了。
是的,就算是天劫,就算是自己动了不该有的情感,就算是她只把自己当成一个能够说话的人,那又如何呢?
这一次,他只想随心所欲。
他安分守己了数千年,他像是个活死人一样为天道做了数千年的好神仙。
他想再活一次,为了自己。
所以他用他所有的法力,为苏沫开了一条逆转轮回的道路,并忍受仙体碎裂的痛楚随她而去。
可是他还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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