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这什么仙袍都是唬人的!明明就和道士袍没什么两样!每次下山去集镇,那些漂亮的小丫头都躲着我走,还以为我是那山里不知情趣的道士!可我明明是学着仙术的小仙人!这破仙袍挡了我多少好运,挡了我多少桃花!这破袍子!”
他一通话连个哏都没打,说完后将他自己憋的直喘气,可见这袍子是他多年内的眼中钉。
苏沫嘴角抽了抽,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少年听到自己第一句话就脸上『露』出生无可恋的神情。
“其实……也没那么像道士袍,挺像仙人的。”苏沫为了获得山神庙信息,说了句谎话……
“真的吗?”那少年的眼睛瞬间亮了。
苏沫生硬的点了点头。
少年的眼睛更亮了,这亮度若是在夜里,恐怕都能吓人一跳。
“是谁对我亲手设计的仙袍不满意?”
洪厚的声音传来,苏沫看着那少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看来与这声音的主人关系匪浅。
而这声音,苏沫若是没听错,恐怕是用灵力传来的,而他本人还在数里之外。
声音落下不过须臾,众人面前就落下一位白衣广袖的帅大叔。
这人眉目宽广,面『色』严肃,唇『色』较浅,眼神锐利,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超脱世外的气质。
“师,师傅……”那少年赶忙上去行礼,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一丝慌张。
“这仙袍穿在身上方便习武又适于存放东西,上面的五行八卦图更是有着抵御危险的作用,你有何不满?”
帅大叔面『色』不变,声音也是淡淡的,但身下跪着的少年却连头都不敢抬。
“师傅……徒儿知错了。”
“如今世间并不太平,不知何日便大敌当前,你这样贪恋世俗,何不脱去仙衣,去做一个普通凡人,庸庸碌碌糊糊涂涂的度过一生?”
这段话就很是严重了,大有要将这位少年逐出师门的意思。
少年赶忙将头埋的更低,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师傅,徒儿真的知错了!请师傅随意责罚,就是不要将徒儿赶出门派啊!”
听到少年这样的回答,那帅大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得出他并非真心想逐自己的徒弟出师门,只不过想吓一吓他。
如今昆仑山都开始不安静了起来,不知外面又有多少的潜在危险。
但这些危险都抬到是面上来的时候,恐怕整个凡世甚至整个六界都要『乱』了!
自己明明已经对自己的徒弟说了其中的利害,未想到他还敢私自下山!在不给他些颜『色』看,真惹出什么祸事到时想补救恐怕都来不及了!
苏沫看着师徒两人之间的对话,并未上前。她自然明白这位师傅的一片苦心,但看那少年颤颤巍巍起身的样子,她不由摇了摇头——唉!这少年如今就像是长在温室的花朵,这做师傅的虽然言辞严厉,但还是太溺爱了!若真有什么事情,恐怕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但这是师徒两人的事情,她作为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苏沫上前行了一礼:“这位仙人,小女子苏沫,为苏家第九十九代嫡女符师,前来拜见山神,请仙人指路。”
那少年听到苏沫的说辞竟然与刚刚面对自己时完全不同,不由涨红了脸:“你,你刚刚竟然骗我!”
看来还不算傻,苏沫心里暗笑,却并不回答。
“刚刚,我于山上看到大鹏金翅鸟的印,又在这印中感到了强大的佛力,不知旁边这位是否是迦楼罗大人?”
在一旁看着风景打着哈欠的迦楼罗突然被叫到了名字,赶忙摆了摆手:“哎呀!没想到我还是个名人!本想请山神前来一叙,未想到人家根本不给面子,我和小美人就找上来喽!”
一旁的少年听到这个竟然就是地府鼎鼎大名的迦楼罗,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迦楼罗,眼睛瞪的就像只可爱的小猫。
本来他也是感到山下有动静才要下来的,还以为是什么天灵地宝出世,想要来捡个便宜,这才偷偷的买通了看门的师哥,窜了出来。
没想到便宜没捡到,竟然被自己的师傅逮了个正着!
“山神……”帅大叔喃喃了一句,眼睛在苏沫和迦楼罗的身上扫了一扫。
苏家第九十九代嫡女苏沫他并未听过,对于符师他却曾经也有过认识。只不过,符师竟然能够和地府的迦楼罗站在一起,并且看那女孩年纪小小又身份低微,竟然站在迦楼罗身边没有任何不适感,可见她的身份也不一般。
至于山神嘛……
帅大叔想了一下,上前一步说到:“我是这昆仑山上清玄门的掌教轩晖,我们边走边说吧。”
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迦楼罗和苏沫对视了一眼,相继和跟了上去。
山路狭窄,几人只能站成一排慢慢的向上行走。
要说利用法术也并非不可,但是为了表示对山神的尊重,几人还是选择了一步步走上去。
在路上,苏沫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提到山神的时候轩晖的脸上会『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原来,在几日前,山神庙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毁了。
那股力量甚至波及到了直『插』云霄的清玄门。
一瞬间,清玄门的阵法被激发了出来,将那股力量挡在了外面,但还是毁掉了阵法的一角。
清玄门的阵法是数千年清玄门内的长老和掌教慢慢加固设立的,很是强大。
而这股力量竟然在数里外发出,就能将阵法毁去一角,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后来,我与派内的长老们下山查看,发现那股力量是对昆仑山内的山神庙的。而山神也失踪不见……”
说到这里,几人已经来到了山神庙前。
山神庙如今已经被毁于一旦,地上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旁边数里寸苏不生。
“好强大的力量……”苏沫皱眉道,蹲下身拿起了一撮黄土。
其中还有些许灵力波动。
“最匪夷所思的是……”
“这股力量是昆仑之气的力量。”
苏沫接了轩晖的话头向下说去。
轩晖一愣,未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还知道昆仑之气,并且还能从这一撮的尘土中看出昆仑之气!
苏沫像是看出了轩晖的疑『惑』,笑着说到:“我并非有仙人想的那本事,只不过之前看到过昆仑之气的缩略版。”
“哦?”轩晖感受到了此话中不一样的东西,眉『毛』皱起,看向苏沫。
此刻他仔细的打量起了此人,发现她的相貌超凡脱俗,言语淡定,不同于凡人。
“如今人间也不安定,在皇城之内,有一股势力运用昆仑之力的一些力量,想要动摇江山社稷,控制皇权。”
作为昆仑山上的修仙门派,对于夜九黯的事情必然也是有些耳闻,苏沫简单的几句话,立马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魔物,果然是大动作!”
轩晖一甩袖子,脸上的神情很是愤懑。
他如今已经修成了散仙之体,已经两千多岁的寿龄。清玄门在他的治理下一向平和,昆仑之地也是他们门派的守护范围之内。
未想到,这几千年,那个魔物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盗取昆仑之气,这本身就是极大的侮辱!
而今,这魔物竟然将手真的伸向了凡世,威胁着世间众生的生命,这还了得!
对于山神的消失,无疑是给众人原本就布满阴霾的心又染上了一层黑。
山神在昆仑有数千年的历史,法力也极为高强,未想到如今竟然一夕之间没有了踪影,山神庙还被毁为一旦。
要说昆仑山神如今还是好好的,恐怕众人都不信。
“此事可禀告天庭?”久久未语的迦楼罗问到。
轩晖点了点头:“早已上报。”
“你们久居此地,可见过一位身着黑衣的冷峻男子?”苏沫不知阴梵君在此地是否显『露』过法力,就算显『露』过又显『露』了几分,所以就只能用这样的形容来说。
“身着黑衣的冷峻男子,我们门派里就有一个!”
轩晖还未回答,一旁的少年就大声呼喊了起来。
众人赶忙向他看去。
少年被六只眼睛一看,有些怯懦的红了脸,低着头小声说:“就,就是前几日……师姐捡回来的……受了很重的伤……”
苏沫一听受了很重的伤,不知为何,知觉里觉得正是阴梵君。
“快带我们去见见!”苏沫一把拽住了少年的袖子,一双美目紧盯着少年。
“我,我叫安青……”少年羞红着脸,一边抽袖子一边说道。
“你们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一旁的轩晖怒道。
清玄门自古便有不可随意带生人入门派的说法,没想到在他的眼皮下面自己的这些徒子徒孙们还敢随意带人进山门!拿组训为何物?将他这个掌教又看做什么?
安青自知失言害了自己的师姐,赶忙捂住嘴,无辜的看着苏沫。
苏沫看他孩子心『性』,出面解围道:“那位……恐怕是我们要找的人……若真是,你们可是帮了大忙!”
……
清玄门处在高耸入云的山巅。
都说仙人难求,一是因为仙人大多会阵法,会在自己的门派还有府邸旁边设下阵法,普通人除非机缘根本无法找寻到一分一毫。
另一方面,便是仙人住的地方,大多是这些接近天的高峰。
修仙的门派一心想要成仙,自然会找一个满是灵气又接近天的地方。
清玄门就是如此。
在昆仑之巅,清玄门三个大字被层层云雾遮挡,但御剑乘风而来的几人远远的就能看到这古朴的大字上蕴含的灵力与沧桑。
想清玄门的开山宗师必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原本迦楼罗想要化为原形飞上来的,被苏沫一句话就制止了。
“亲,你看附近这么多山头,你翅膀一张再撞烂了几个怎么办?”
进入门派,轩晖带着众人赶忙去找安青口中的那位“师姐”。
但待轩晖问清楚了他所谓的那位“师姐”后,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死。
安青在清玄门的地位不言而喻。
掌教的闭门弟子,辈分那是和他的年龄成反比的。
清玄门内,大多数人见了他都要喊他一声“小师叔,甚至师叔祖”。
可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不对,就喜欢喊别人师哥师姐。
这『乱』了辈分的事情轩晖没少见过,也没少数落他。
但,这人丢在外人面前可是第一次!
安青耷拉着脑袋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苏沫在一旁忍俊不禁。
很快,找到了那位“师姐”的门前,原来不过是一位入门不久的晚辈。
当轩晖敲门的时候,她甚至面『色』讶然无比:“掌教!”
在看到安青的时候,乖乖的出声叫:“师叔祖。”
看,这才是真正的辈分!
但暗地里,这小丫头还狠狠的瞪了安青一眼,看得出,她一见到掌教和安青就明白自己收留人的事情暴『露』了。
“掌教……那人……萝铃是看他可怜才救上山来的。”
叫萝铃的小姑娘决定先承认错误,免得一会责怪下来。
苏沫听到“可怜”两个字心里一咯噔。
阴梵君,那个六界闻名变『色』的男子,那个风华数载的仙人,那个掌管地府内最难管教的地狱的地狱鬼君……
如今竟然被一名普通的修士说做“可怜”。
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人呢?”迦楼罗此刻心情更是难以平复。
他上前一步抓住了那名叫萝铃的小姑娘的胳膊,严重带着一抹红『色』。
他迦楼罗没有多少朋友,阴梵君算是一个。
地府如果没有了阴梵君,他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些无止尽的无聊与乏味。
如今他竟然落到了被凡人救下的情景,让他如何不急!
“在,在里面……”
萝铃被吓到了,一咬牙指了指里面。
看这些人,并非像想要害那人。
那人长得真俊啊!只不过,他睡着后皱着眉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好像即使昏『迷』,都不安稳。
众人赶忙进入里屋,由于匆忙,门口的珠帘被几人打的叮咚响。
苏沫两世有过无数次与阴梵君交集的时候,却从未见过他如此憔悴的样子。
迦楼罗更是震惊。
在床上苍白着脸躺在那里的真的是阴梵君吗?
他的背一向挺直,他的表情一向清冷,他的眼神一向睥睨,他的气质如同王者。
可是如今呢,他却像是个病倒了的凡人。
脸上『迷』茫又痛苦,碎花的被子盖在身上遮掩了他所有的戾气和清冷。
“阴梵……你怎么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迦楼罗紧握着拳头,泪水在眼中打转。
苏沫不语,上前一步将手放在他的上空,手上的一股无形的灵力冒出,从阴梵君的头部一直扫到了脚。
很不好。
他受了很重的伤。
站在一旁的迦楼罗也看出来,咬牙切齿的说到:“到底是谁,竟然将他伤到如此地步!”
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夜九黯。
如果不是夜九黯,又有谁能够将阴梵君伤到如此地步呢?
“这可是地狱鬼君?”
轩晖走上前,大为惊讶道。
地狱鬼君,这个竟然是地狱鬼君!
那个披靡六界,法力高强又冷心冷面,掌管地狱的地狱鬼君!
如今看来,真的是怎么也不像。
苏沫的心中很苦。
苦的仿佛上一世第一次吃苦瓜一样。
阴梵君啊!若不是因为我……你会落到如此地步吗?
苏沫在心里不由问到。
她拿起阴梵君的手,想要为他诊脉。
却未想到,自己的手刚刚触碰到阴梵君的手腕,就被他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沫……沫……”
阴梵君干裂的嘴唇轻轻开启,一声声呼唤从他的口中唤出。
苏沫的眼泪,终于落下了。
她一向坚强,自己能够做的事情一向自己去走,自己能扛下的事情从来都是孤身去扛。
两世为人,她苏沫自以为从未欠过谁。
却未想到,自己欠了这个人两世。
“沫……”
阴梵君的依然在梦呓,声音轻的仿佛呢喃。
“轩晖仙人,还请你们先出去……剩下的事情,我们希望你们不要参与。”苏沫轻轻抹掉了眼角的泪珠,又变成了那个不可一世的第一符师。
她绷着脸,说的十分客气,但众人都感受到了她体内的灵力波动。
轩晖大为吃惊——这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样子,灵力竟然如此之强!
轩晖明白此番场景,他们已不能多留,听着阴梵君口中的呼唤还有他与这位符师握在一起的手,恐怕……
这件事粗碰到了仙界的谨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还是快些出去吧。
等屋内只剩下苏沫、阴梵君和迦楼罗。
迦楼罗皱着眉杵在一边,脸上的神情很是克制。
“有什么想说的,说吧。”苏沫声音很是平静。
“小美人……我想消除阴梵的记忆,你说成不成?”
迦楼罗的话让苏沫大为吃惊,但细想又在预料之中。
阴梵君之所以变成今天的样子,一切都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情。
若这情没有了,便不再有搅『乱』他心绪的根源,也没有现在这个如此虚弱的阴梵君。
一切皆因她而起,虽然她也不想,但确实伤害到了阴梵君。
看到他如今的样子,苏沫都希望他是不爱自己的……
如果不爱自己,就能让她又回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地狱鬼君,那该多好,
只不过……
消除记忆,这种逃避的方法并不适合苏沫与阴梵君。
阴梵君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她怎么可以替他选择逃避呢?
所以,苏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地藏王菩萨说,这是阴梵君的劫。既然是劫,就没有躲的道理。消除记忆确实是好,但阴梵君的法力你并非不知……若他发现了……恐怕入魔,也不是不可能的。”
苏沫的话说的很是现实。
渡劫,对于每一位想要成仙的人和每个已经成仙的人都是一个坎。
过了,就能高升,过不了,就会万劫不复。
阴梵君的法力又在迦楼罗之上,迦楼罗出手消除他的记忆危险『性』太大。
而这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苏沫绝不会放手这段感情。
即便前方满是艰难险阻。
“那又该怎么办呢?!”迦楼罗急的在屋里团团转,手在头发上揪来揪去,很快就成了鸡窝头。
“我……会和他在一起。再也不会让他独自面对……”苏沫坚定的声音响起,让迦楼罗都不由一愣。
这个女孩,总是有让人很是吃惊的表现。
或许也正是如此,他的那位好友才会喜欢他。
“也罢……刚刚的话算我没说。”迦楼罗跑到一边,抱着头在心中默默咆哮——爱情什么的,我一个和尚才不会懂!
“先将他救醒吧。”
苏沫难得在此刻还保持着清醒。
若她与迦楼罗一样自『乱』了方阵,恐怕阴梵君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对对对!先让阴梵醒过来再说!”
迦楼罗也不揪头发了,又凑到了榻前。
阴梵君身受内伤,又法力透支。他之所以昏『迷』,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原因。
迦楼罗输了些法力给他,又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青『色』的玉瓶。
“这『药』丸是地藏王那老头子给我的,听说很管用!我在怀里揣了上千年了,今天终于能用上了!”
说着,他从中倒出了两粒,怕是不够,又倒出了两粒,一股脑的全塞进了阴梵君的嘴里。
若是轩晖在此地,看到这『药』丸恐怕要痛心疾首一番。
那可是地藏王菩萨亲自炼出的仙丹啊!只需一粒,只需一粒啊,就能让人功力大涨,延长寿命,包治百病!
这败家子迦楼罗竟然一下子拿出了四粒!还一股脑的全塞进了阴梵君嘴里!
太暴殄天物了!
『药』丸入口后,阴梵君的气『色』明显好了起来,口中的梦呓也越来越轻。
阴梵君在被夜九黯关起来的那几日,被夜九黯激出了心魔,在他虚弱的时候,这心魔很容易对他纠缠不休,他的梦呓就如同将他带入一个漆黑的梦境中。
皇城之内依然是一片繁华,街头小巷的行人们调笑逗乐,完全不知一场阴谋正在蠢蠢欲动。
苏沫和阴梵君在平硕王府见到了正忙的焦头烂额的呈熙。
这几日的功夫,呈熙已经扩大了势力,有不少朝中大臣开始支持呈熙继承大位。
再加上呈焕对他也是宠爱有加,已经有传言说呈焕要废除太子。
“真有此事?”呈熙听罢苏沫所说,也是大为吃惊。
“那邪魔的目的在皇城必然没有错,不知王爷最近在皇城有没有遇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呈熙看着苏沫和阴梵君虽端坐于前,但偶尔眼神的小小互动,明显看出两人之间的情感突飞猛进,心里很是不是滋味。
“王爷?”苏沫出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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