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苏沫忍笑忍得很痛苦!
因为这绣工,很明显是玉祁那位刺绣神手特有的作品,那姑娘,此时还未曾真正崛起,所以苏妙兰能拿到她绣的东西,也十分难得了
但是此时,为了争口气,竟然说这是自己绣的,她就不怕日后打脸么?
不过一想,就算日后被人扒出来,她大可以说是拜师于对方,想必以她太子妃的身份,那个聪明的女子也不介意多这么一个徒弟。
宫澈还没有说话,皇后就笑了,“早就听说苏家姑娘绣功了得!你有心了,澈儿啊,还不快收下?”
她瞪了宫澈一眼,示意宫澈收下,免得人家姑娘下不来台。
宫澈这才勉强笑了笑,“既然如此,多谢苏姑娘了。”
再一次出了风头,苏妙兰十分高兴,抬着头,十分大方的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得意的瞟了宫苏沫一眼,脱口而出道。
“只希望它能时时刻刻陪着殿下您”
你倒不如直接说自己想时时刻刻陪着太子了!
不少贵女心里同时想过这个念头,对苏妙兰的大胆颇为不齿。
宫苏沫更是觉得牙好酸啊,她这是有多恨嫁啊?也是,上一世宫澈崛起之后,苏妙兰也是这样心心念念要嫁给他,这一世宫澈比上一世更年轻,更风光,难免她抓得这么紧,这么迫不及待。
别说宫苏沫觉得酸到了,宫澈也觉得苏妙兰这话也太大胆了,他突然正『色』道。
“荷包孤收下了,但是还请苏姑娘慎言。”
若是他不提这茬,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他这一句,却好似当众打苏妙兰的脸一般!即便他说的是实话,但是这样的场合无端叫人尴尬!
那一瞬间,苏妙兰好似听到了别人低低的嗤笑声!
就在她尴尬得不知所以的时候,太监一声通传。
“齐王到——”
齐王!
不少贵『妇』眼前亮了亮,而贵女们却又是期盼又是害怕
宫抉那一日在问天台上亮出爪牙时,当时看着,只觉得他威风无二,可是他那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让四个家庭支离破碎,尤其昔日的好友就这样被送去了教司坊,她们仰慕宫抉相貌、霸气的同时,更胆寒他的狠辣和不留情。
但是不管她们怎么想,宫抉只是来找皇姐的!
宫澈太危险了,所以他一收到宫澈回京的消息,就立马从郊外赶了回来,他不会给宫澈任何机会!
宫澈听到宫抉来了,笑容也是一僵,他不是在野地『操』练禁军,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而宫苏沫先是一喜,后来想起了皇帝的话,她的笑又沉了下来,哼了一声。
宫抉一来,先是看了宫苏沫一眼,然后向皇后行礼。
看到宫澈后,他并没意外,也十分冷淡的行了一礼,然后拉着宫苏沫就想离开。
这时,宫澈突然起身,下意识的拉住了宫苏沫的另一只手,看着宫抉是**『裸』的寒意。
“你要做什么?”
宫抉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视线落在了宫澈那只手上,眯了眯眼。
“父皇吩咐了一件要事,但需要皇姐相助,皇兄有意见?”
宫苏沫也有些奇怪的看着宫澈,宫澈这才如梦初醒,颇为不舍的放手了。
“也不该这么急,都快到晚宴的时候了。”
“真是抱歉了,父皇吩咐的事,每一件都刻不容缓。”
宫澈不由嘲讽,“怎么,没有沫儿,你就完不成父皇布下的任务了?”
“是!”
宫抉毫不犹豫的回答,直接堵得宫澈哑口无言!
这一瞬间,两人视线碰撞,似乎都能产生火花!现场气氛一下压抑下来,让皇后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没有说话。
深呼吸之后,宫澈总算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么多人在场,他实在不好过多纠缠
所以宫抉冷笑一声就将宫苏沫带走了,完全不顾在场人奇怪的眼神。
宫澈眼睁睁的看着宫苏沫被拖着离开,却没有立场留下她,这种无力感,让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产生人如此强烈的杀意!
宫抉!
宫苏沫被宫抉拉着一路小跑,有些不明所以。
“宫抉,你要带我去哪?”
她问这话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处花园,宫抉突然停了下来,害的她差一点就撞了上去。
这时,他转身,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人,神情复杂,低声问道。
“皇姐,听说今日父皇有急事找你,是因为什么?”
一说到这件事宫苏沫就有些不高兴了,她甩开了宫抉的手,淡淡道。
“你抓疼我了!”
宫抉见她情绪豁然下沉,反而笑了,轻声问。
“父皇要你来劝我娶亲?”
宫苏沫瞪了他一眼。
“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宫抉看着她,不知为何,墨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缱绻,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
“也没什么我就想知道,当父皇要你做这件事的时候,你是开心,还是难过?”
宫苏沫一愣,她没想到宫抉会这样问。
他继续『逼』问,丝毫不容许她闪躲。
“是终于能够甩开我了,觉得开心,还是在你心里,也有那么一丝难过?”
高兴?还是伤心
宫苏沫被问住了,而这个问题,她恰恰不想回答。
所以她转身准备走,却被宫抉紧紧的拽着!
“皇姐,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让你走。”
宫苏沫有点恼了,一下甩开了他的手,“什么开心不开心的,父皇让我带句话而已,没别的!”
宫抉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那你想对我说么?”
“有何不可?”宫苏沫不敢看他,转过视线去看那些枯枝败叶,“娄烨小公主长得美,气质也好,配你足够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
宫抉站在那,微微挑眉,深黑『色』的锦袍衬托着他脸白如玉,此时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的望着她,让她每一个字都说的压力倍增。
“嗯!真心的!”她咬牙用力的点点头,“反正我”
可是下一秒,她就被宫抉锁住了嘴唇!
她一下瞪大了眼睛,猛地推开了他!
“宫抉!”
她四下看了看,发现周边并没有人,才微微松了口气,恶狠狠的瞪着宫抉,“你疯了么?这是在皇宫,又不是在寝殿!”
“皇姐的意思是,在寝殿就可以?”
他勾着宫苏沫一缕青丝,轻笑着问。
宫苏沫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怒气冲冲的说道,“在寝殿也不可以!”
“皇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还在问那个问题啊!宫苏沫炸『毛』了!
“不介意!随你娶谁,没关系!”
她一说完,宫抉再一次勾住了她的后脑勺,霸道的低头含住她那让人渴望又气愤的小嘴!
“你!”宫苏沫这一次挣脱,却挣脱不开!她浑身都紧绷了起来,生怕被人看到!最后费力的侧过了头,宫抉却还不知餍足的亲吻她的耳垂和脖子。
“你放开我!你疯了么?!”
宫抉停了下来,抱着她,轻笑着,眼底深处却有火在翻涌。
“我没疯,只是皇姐太不乖了,总是要我教训一下才好”
他勾着唇角再问。
“你当真不伤心么?”
“不伤心!我”开心得很!
但是宫抉又用吻来堵住她的话,两人旁若无人的在皇宫中做这样的事!若是被人看到了,宫抉他真的不管后果么?!
“不伤心么?”
他在她耳边一次次『逼』问。
“我高兴!唔!”
“真的?”
“我唔!”
一次次被人堵住唇,宫苏沫心里无名火起,宫抉这简直就是在玩火!
“可是我很伤心”
突然,他低低的声音闯入她的耳朵,让她差一点心神失守。
她抬头,宫抉妖孽的容颜近在咫尺,他原本是冷清的,矜贵的,高傲的,可是现在,他眼底的悲伤如此明显。
“当我知道你答应了父皇要劝我成亲,这个地方,很痛,就好像被你捅了一刀。”
他捏着宫苏沫的手戳着自己的心口,明明声音还是那样很平静,但是字字哀拗,最后几乎底不可闻。
“所以我才想知道,你难不难过,如果你难过,我想我能够不『药』而愈。”
他苦笑,“可是若你不难过,你开心”
他顿了顿,半响才说了后半句话。
“如果你开心,也没有办法,因为我还是会纠缠你,直到你死的那天。”
宫苏沫愣愣的,被他『逼』迫着,听他说这样的话,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你告诉我,你开心,还是伤心?”
“我”我开心啊
她以为她能很轻易的说出这几个字,可是看着他的眼睛,她却发现嘴唇好似被什么黏住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迟疑让宫抉眼神微亮。
“皇姐,你喜欢我么?”
“我我才没!!”宫苏沫连忙反驳,可是却被宫抉一把抱在了怀里!
“没关系,不喜欢没关系,因为你喜不喜欢我,都是我的人,我只是很高兴,你迟疑了今天,父皇的话,你也难过了对不对?”
宫苏沫想说不对,可是她却说不出来,只能沉默。
宫抉更高兴了!
“皇姐,真对不起,父皇让你难过但,我不会的。”
说着,他情动的想去吻她的唇。
而宫苏沫紧张的躲了几下,到底没有躲过,还是被他吻住了,两个相依的身子,那样和谐,紧绷,亲密,完全『插』不进一个外人。
手指深深的掐进树皮当中,远远地,宫澈站在树后,看着他们,神情阴沉如墨!
他实在不甘心宫苏沫就这样被宫抉带走,所以找了个机会出来,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花园,亲眼见证了这一幕!
他他从来没有机会这样亲吻她!他也从来没有这样抱着她过,为什么宫抉可以?!凭什么?!!
心好似被撕裂了一般,这种感觉,和当初宫苏沫祝他早生贵子时,多么的相似?
宫澈的眼珠渐渐变成了赤红『色』,他好想将那两个人分开!想质问宫苏沫,为什么抗拒他却无法拒绝宫抉!他比宫抉差在了哪里!他哪里不如宫抉?!
若论亲缘,宫抉还是她一手养大的弟弟,他不行,难道宫抉就可以!!
他真想冲出去!杀了那个男人!
只要宫抉死了,就再也没有人来抢他的宝贝了,到时候他做了皇帝,沫儿就是他的皇后,他们可以很恩爱,也可以很快乐,可是!宫抉竟然想抢他的宝贝?!那是他的!是他的!!
树皮尖锐的倒刺『插』入指尖,流出血来,可宫澈浑然不觉,指节青白,显然还在用力!
——他不能出去,他甚至要当作没有看见他不能出去,不能!
这种愤怒,哀痛,和无力!让他恨不得撕毁整个世界!恨不得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他和她!
宫苏沫受不了了,宫抉他能不能不要这样不管不顾?这里是皇宫啊!
她再一次挣脱,这一次,宫抉没有生气,反而浅浅的笑了。
“皇姐,别生气了”
宫苏沫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皇姐,我保证,我一定不会娶任何人的,除了你。”
宫苏沫立刻就跳脚了!
“又不是我要你不娶的!你爱娶不娶!”
恶狠狠的说完,她一溜烟的跑了,不想跟宫抉再纠缠下去。
现在的宫抉就好像一个流氓,动不动就占她便宜!
而宫苏沫走后,宫抉似有所觉的回头,而这时,宫澈已经完全隐在了树后了。
那玄『色』的衣袍『露』出来一角,让宫抉有些残忍的笑了。
痛么?难受么?
他必须要让宫澈知道,谁才拥有归属权!所以,他不介意让宫澈好好看看,好好认清事实!
而他走后,宫澈扶着树,缓缓蹲坐下来,此时他面『色』『潮』红,似乎喘不过气般!
他的手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拿出玉瓶,倒了一颗『药』,却好几次才费力的塞在嘴里。
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他一声不吭,任由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可是这苦,却及不上心苦之万一!
他好怒,他好恨、好怨!
也好痛
沫儿,沫儿对他明明是不同的,没有宫抉,沫儿一定不会拒绝他的!她能接受宫抉,肯定就能接受他!所以宫抉死了就好了,他死了就好了!
沫儿
宫澈颓败的闭上眼,我做梦都想你也能亲吻我啊,做梦都想。
——
接下来几天,倒是十分风平浪静,反正她话已经带到了,宫抉什么反应她才不管呢,嗯,不用理会!
这一日,宫苏沫正在屋子里看书。
关于娄烨与玉衡想要建设走马通道的事,她心里依稀有个计划。
若是她能够说服大煜,玉衡,娄烨三个国家,从中开一条路直接贯通三国,直『插』南北然后在路途中,每隔一段地方,就建一个马场,让这三国的马场达成统一的运输的协议,不知是否可行。
这样一来,就好似驿站一般,中途能够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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