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它准备溜走的时候,宫抉大手压下,狠狠的将它按在了怀里!
“你要去哪?”
喝了点酒的宫抉,那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些血色,但神情冰冷危险,看得猴子想尖叫!
“连你也想离开我?”
猴子瞪大了眼睛飞快的摇头!它不敢的!大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它好么?好害怕……
宫抉却仿佛没有看到它眼神中的求饶。
“不许离开我!”
小猴子飞快点头!它死也不走!发誓!
这时,台下一等死的罪臣,因为靠的近,听到了宫抉的话,不由冷笑,“没想到摄政王,也有做不到的事嘛!”
人之将死,他也不怕什么了,见宫抉一双冷眼淡淡瞥来,他放声大笑!
“听说王爷一直没放弃找宫苏沫?这都一个月了吧!”
他狞笑,跪在地下,乱发中,他一双怨恨的眼睛如淬毒汁!
“她早就死了!被鱼虾吞噬,尸骨无存!”
他话音一落,一股杀气铺面而来,他身子不由自主的侧倒,手脚被绑着,他挣扎不起来,侧躺着缩在地上唾骂!
“宫苏沫一世清白,做了无数好事!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还不是你!宫抉!你就是个不祥之人!是你害死她的,是你克死她的!”
突然,他声音消失了!原来是宫抉,他一掌挥去,直接震断了对方全部心脉!
行刑场突然死一样的寂静!宫抉坐在那里,双手按在桌案上,双眼微微狰狞,瞪着那个已经死绝了的人!
行刑官暗暗叫苦,你说你都快死了,何必逞口舌之快,万一摄政王大怒,诛你九族,你不是自找的么?
刽子手也不敢行刑了,在一边一动都不敢动,就连那些赌咒的人,也统统都闭嘴了!
无形的杀气蔓延,他们就算快死了,在宫抉这种危险的杀机下,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你们……也觉得皇姐死了?”
宫抉双眼突然缓慢的一扫全场,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好似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挂过一般……脑海中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一个话没答好,可能在场所有人都要陪着一起死了!
长发无风自动,那猴子早就跑得没影了!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行刑官暗叫倒霉,颤声说道。
“回摄政王,公主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砰!”
众人不敢抬头,但是听声音也知道,宫抉一脚将他面前的桌子踢翻了!酒瓶杯子碎裂,在地上泛着寒光。
他衣袍扬起,再一次问,“你们,也觉得是本王害死了她?”
莫非,他真的是不祥之人?!
宫抉这样的举动,哪里还有人敢搭话?
他明显性情不定,加上还有人撩拨刺激,就好像暴怒的猛兽!
真是命苦,今日只怕要死在这里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一个突兀的男声传来,宫抉有些发红的眼睛一扫过去!
来人被震慑住,身形一顿,随即有些恼火的说道。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宫苏沫每一次说起你,都一副好像你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存在,结果还没找到她尸体呢!你就已经要疯了是不是?”
来人风尘仆仆,竟然是申十夜。
当初宫抉宣布主权之后,没过多久,他就自请去边关磨炼去了,没想到再赶回来时,已经物是人非,原本他想好好找宫抉理论一番!
他为什么连个人都护不住!可是看到宫抉的样子,他却没了理论的心思。
宫苏沫那家伙对他如此看重,若是他真的疯了,她还活着的话,不知会有多伤心。
宫抉站在台上,看着下方的申十夜,他还背着包裹,轻身简行,出现在他面前。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副疯魔的样子,我也管不着,但是我知道,若是你这个样子让宫苏沫看到了,她不知会有多自责。”
申十夜有点郁闷的说完,却见宫抉的发渐渐平息了,他听进去了!
在场所有人都跪着,但对申十夜的出现万分感激,他们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像逃过一劫了。
“你觉得,她还活着么?”
明明是冷漠的声音,轻飘飘的,有种不可查的恐惧。
申十夜听出他的声音中的不安,他太害怕了,所有人都无意中透露出一种宫苏沫必死无疑的态度,而她若是还活着,不可能这么久都没出现,久而久之,他真的太怕了……
怕到控制不住自己,怕到恨不得所有人都给她陪葬!
仿佛她不见了,所有的色彩也都随着她的一起消亡了一般。
他害怕了。
“活着!”
申十夜说的十分坚定,他面冠如玉,少有如此严肃的时候,“她不出现,或许是被什么困住了,或许昏迷了,但我知道,她正等着你。”
宫抉仿佛死了心一颤,砰砰跳了起来!
已经好久,他没有听到过自己的心跳声了。
她还活着……
她在等他?
不知为何,宫抉突然如此迫切的想见到她!她一定还活着!
申十夜见危机解除,心跟着颤了颤,其实刚刚他也吓到了,此时的宫抉就算什么都不做都骇人啊,何况是正在发怒的时候!
他佯装轻松的说,“你也别逼的太紧,有时间没,一起喝酒去?”
这一刻,宫抉总算心平气和。
他看了申十夜一眼,难怪皇姐以前会帮他,他确实是一个不那么讨厌的人。
只是他没时间喝酒,手下的人找不到,他决定,亲自去找!虽然他坐镇京城,才能最快得到四面八方的消息,但是他不想等了。
不管万水千山,只要她还活着,他一定能找到她!
——
宫苏沫打了个喷嚏……没办法,她感冒了。
怀孕之后她变得贪吃嗜睡,而且体质好像也不如以前了,昨天晚上天气骤变,第二天,果不其然,她病了。
秋行风小心的背着她,如今在荒郊野岭,也不用顾及太多。
“身上伤怎么样了?”
秋行风细声细气的问,宫苏沫看了眼阴沉沉的天,在他背上闭眼补眠,“伤好多了,都结痂了……”
秋行风傻呆呆的点点头,过一会又问。
“头还晕么?”
宫苏沫迷迷糊糊的说,“药效起来了,不晕了,就是有点困……对了,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秋行风也没什么主意,“再过不了多久,好像就是业国了。”
业国,是大煜和玉衡还有娄烨交接地带的小国,在从山绿林之间,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小国,面积只相当于大煜的一座城。
“为什么要去业国啊?”
秋行风突然汗流浃背……
因为整个大煜都在疯找她啊!他有种感觉,若是被宫抉找到了他姐,他会被宫抉杀了的!宫抉简直是倾全国之力在找她!
“听说……业国与世无争,非常适合养胎。”
“哦……”宫苏沫不再问了,趴在他背上睡了过去。
最近她老是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梦到好像另一个人的一生,一个女孩,养大了一个男孩,相依为命这样……
她的梦都很连贯,内容也超级真实,就好像看戏一样,但是那个女孩和男孩的脸就是看不清,也是,做梦嘛……怎么可能那么仔细。
有时候晚上她总觉得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是她一醒来,只觉得心里酸涩,却看不到那个叫她名字的人……
难道怀孕都是这么恐怖的?
她也只好白天补一补眠了,还好秋行风非常听话,她有时候都觉得秋行风乖到诡异啊……
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两人到了业国。
这个国家非常神秘,还真的在一片森林之中,与世无争。
接下来,宫苏沫开始了非常难受的初孕阶段!
她基本是吃什么吐什么,明明才两个多月,她就已经有种迫不及待想要生下来的感觉了。
一早醒来是最难受的,睁开眼就想吐,胃里抓心挠肺的,让人超级难受!
吃了东西之后会好一点,但是她变得极其挑嘴!好多东西刚吃的时候没什么,但吃完之后反应来了,或许是他孩子不爱吃,逼着她吐了重来!
终于,又吐了一轮之后,宫苏沫小脸惨白的揪着秋行风的手。
“要不还是流掉这孩子吧?”
太特么遭罪了!
秋行风一脸为难,“流掉的话很伤元气啊。”
宫苏沫摸了摸自己的脸,哀嚎,“不流掉我觉得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秋行风并不是一个多有原则的人,“真流?”
宫苏沫猛地感觉一阵反胃,咬牙切齿的说道,“嗯,长痛不如短痛。”
谁知第二天,秋行风真给她弄了一碗堕胎药来……
宫苏沫:“……”
秋行风:“???”
明明是她要流掉孩子的啊,他端药来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要用那种凶狠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你不是要流掉么?”
宫苏沫一个枕头砸过来!
“渣男!你就是不想负责!”
秋行风瞪大了眼睛,冤枉啊!他只是听她的话而已!
一身白衣的他看上去就像无辜的小白兔,他瘪瘪嘴,小声为自己辩解。
“这明明是你要的……”
“我要你去死你怎么不去啊!”
宫苏沫怒目以对!她吃啥吐啥,身子不爽说点气话而已!这家伙竟然真的要她流掉?宫苏沫不禁为以后的生活懊恼,孩子有个这样的爹一定不会聪明……她要不要带着孩子找一个聪明爹?
秋行风被宫苏沫凶委屈了,但是他又不敢凶回去。
“那你要怎么样嘛……”
宫苏沫一掌拍在自己额头,她也真是,跟个孩子计较啥?他啥都不懂!
“还不扶老娘起来!”
“是……”秋行风直觉变成小斯,把碗往桌子上一放,狗腿的扶宫苏沫起来。没办法,一路上训练,秋行风早就习惯了。
宫苏沫见他那么乖,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苦说不出啊!
其实她就是心理有火,巴不得有人跟她吵一吵,可是面对秋行风,都是他被欺负的下场,虐起来都没劲。
宫苏沫无趣的说道,“我要出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快扶我去!”
“哦。”秋行风就好像小媳妇一样扶着她。
宫苏沫再多的坏脾气遇到好脾气的秋行风也没辙了,索性放过他了。两人往街上走,正是饭点,不少酒楼飘出饭菜香,宫苏沫一闻到,又想吐了。
这时,她突然看到那个非常显眼的标牌上,有一封告示。
她会停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上面画了个女人,跟她长得好像啊……
宫苏沫如今是易容状态,她可没忘了她有一个不知名的“敌人”。
但张贴告示的人真是大方,据说找到这个女人,赏十万黄金!那可是十万啊!这年头冶炼技术低下,业国一个国家都凑不出这么多金子!
她心里突然有点慌了,这个女人不会真的是她吧……她仇家来头那么大?
“怎么了?”秋行风走过来问她。
宫苏沫有些不安的指着告示说道,“怎么办,我感觉待在业国也不安全,我仇家好像找上门来了……”
秋行风看了一眼,“诶?是跟你长得好像啊!”
“那怎么办?”
两蠢萌对视一眼,秋行风为难的抓了抓头,“要不去别的国家?”
宫苏沫点点头,“恩,事不宜迟赶快走吧!”
秋行风也不啰嗦,两人饭都不吃了,直接出了业国。
殊不知,他们离开一个时辰后,他们方才待过的客栈,已经被大批驻军包围了,业国的国君颤颤巍巍的站在一边,实在不明白哪里招惹了这尊大神!
宫抉的指尖轻轻滑过桌子,上面放了一碗凉透了的药,除此之外,这间屋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走到床边,这张床上有一点发霉的味道,但还有一种,淡淡的,甜甜的香味,不会错!这是皇姐的味道!
他面上没有表情,可抿紧的唇却在微微发颤!
可能太重视了,他一时之间竟无法确定这是不是皇姐的味道,或许只是另一个味道相同的人?他犹豫不定,但他心里第一次那么肯定的感觉——她还活着!
他的宝贝,还活着……
宫抉手指一点点摩擦床单,这张床,她是不是睡过?
是不是他早一个时辰到这里,就能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业国的王见宫抉一直不说话,颤颤巍巍的问道。
“不知摄政王来此,到底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独臂的男人狠狠瞪了一眼!他立马就不敢说话了,业国是大煜的属国,摄政王又是大煜的掌权人,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罗启看了自家王爷一眼,他仿佛陷入了某种幻境,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