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我直接开车回村,洪庆生受伤在洪村这件事不用他说,我也不会和任何人提起。
回村之后,我又给皮衣客他们打了一次电话,结果还是不通。
而且第二天依然如此。
倒是马家亮给我来电话了,说第一碗血已经送到祠堂去了,我鼓励了他几句,让他小心点,不要让别人看见。
第三天晌午。他送完血照例还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昨天送过去的血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碗,然后第二碗血也送过去了。
我听了不禁暗松一口气,看来守棺灵知道马家亮是送血的了,喝完还知道把空碗送出来。
倒是马家亮被吓的够呛,就问我祠堂里面是不是有僵尸,怎么还喝血?
我无语至极,心说那要真是僵尸,人家第一个冲出来喝你的血,怎么会对牲畜的血感兴趣?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告诉他,就说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继续送血就行了,别的不用管,以后再跟他解释。
马家亮战战兢兢的应下了。
……
下午的时候又打进来一个电话,我一看。
终于!!
是皮衣客,这家伙终于现身了。
我按下接听键,就问:“你们上哪去了,集体玩失踪呐?”
“咳咳。”皮衣客有些尴尬,沉吟了一下才说:“我们去了地宫一趟。”
“去地宫不告诉我一声?”我无比怨念,很不爽道,此时电话里传来船用马达的声音,显然应该是出了冷水洞,道南溪河了。
“事情有些急,当时没想太多。”皮衣客道。
“到底什么情况?”我心里微微一突,暗道该不会是地宫出什么问题了吧?“还记得上次帮你拿钥匙的那些人吗,她们又去了地宫,而且还弄到了犼的血,想用犼的血破掉门上的诅咒,从而打开青铜门。”皮衣客道。
“那她们打开了没有?”
我心脏一抽,这件事马永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打开青铜门,永远不要,甚至陈久同也隐隐约约暗示过。
“没用,反而死了不少人。”皮衣客道。
我头皮发麻,这些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啊,上次死了那么多人居然还不长记性。
“那你们下去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发条短信也行啊,害我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呢。”
我还是很不爽,四个人居然每一个想起来要跟我打声招呼,弄得我在镇里面想东想西捣鼓了一天。
老子也忒没存在感了吧?
“哟嚯,春少爷听起来怨念不小啊。”这时候,电话居然传出来苗苗略带冷冽的声音。
我气息一滞,心说皮衣客你把电话给苗苗就不能通知一声?
于是急忙补救:“没有啊,怎么会。我就是担心你们的安全嘛。”
“算你还识相。”
苗苗懒懒的,又说:“也不是不带你,只是你身上的阎王印下地宫就跟蜂蜜进了蜂窝一样,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我们本以为能快去快回的,没想到耽搁了不少时间。”
“好吧,我原谅你们了。”我释怀了,依苗苗的性格,能耐心跟我解释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放在寻常。基本看心情。
“你说什么?”苗苗一听,声音瞬间冷下去十度。
我打了个激灵,说:“咳咳,我的意思是,你们安全回来了,太好了。”
“小样,说说吧,这几天地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苗苗随后问。
我说:“没有啊,村民安居乐业,世界和平。”
那边明显迟疑了一下。就又说:“阿春,你注意周围的动静,那只犼可能会去找你。”
我心头一跳,不是会来找我,而且已经找过我了,只不过不是犼,而是它旁边的守棺灵。
我甚至觉的,就算那天我没去祖祠,守棺灵都有可能会主动找上门来。因为在洪村,它能信任的人恐怕就只有我了。
“它找我干什么?”我本能的追问了一句。
“很难说,总之,如果它出现了,就通知我们一声。”苗苗道。
听到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能说吗?马永德让我别说,而且犼恐怕也不愿意有第三人知道它的位置!!
“好。好吧。”我心里有点乱,只能暂时先敷衍一下了。
我也不知道青铜门打开了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但我知道,青铜门不打开就不会出事,至少能维持现状。
自己现在的任务就是平平安安等两个月之后肉灵太岁把那个孩子重新“生”出来。把自己人魂给换回来,其他的变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能不说就不说吧,也不希望青铜门打开。
痦子女人想打开青铜门,所以她一直在找陈久同马永德和犼,似乎是想得到一本什么书。反正跟她唱反调就是了,犼的事就烂在肚子,谁也别打它的主意。
之后苗苗又跟我聊了几句,嘱咐我晚上记得涂祭祖的香灰,我答应下来,然后挂掉了电话。
挂掉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他们还是没和我说,他们却地宫干什么去了?
痦子女人下地宫开青铜门,他们跑下去凑什么热闹?
……
接下来的四五天,我就呆在店子哪都没去,一边做生意一边关注那只犼的动静。
马家亮每送过去一次血都会给我打电话,每天收到的消息都是血被喝掉了,只剩下空碗。
这说明犼一直都没有完全好,否则依它的本事应该会撤退才是,因为洪村对它来说真的很不安全。
说的好听叫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这种赌注风险也极高,一旦被发现,都不知道有没有跑掉的机会。
最关键的是,痦子女人在地宫无功而返,肯定回了洪村附近,村里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她的监视范围之内,人家也不是傻子,荒郊野外找久了找不到,自然就会把目光收回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面犼暴露的几率会呈几何倍数上升!
我心里也开始有点担心了,一方面是担心它暴露,一方面是担心它的伤势。
这么多天了都不见好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脑袋被削掉了一块啊,可不是轻伤。上次在海梅蓉衣冠冢那次,它被突击步枪给在身上打出七八个血洞。也不过两只鸡就恢复了行动能力。
可这一次五天了,两只鸡外加八只鹅!!
自己的钱包都瘪了,一天大几百块啊,那些血食都是马家亮偷偷从外面买回来的。
“得去看看!”
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这事不能在旁边干看。一定要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策略,万一犼真出了什么岔子,那就不妙了。
打定主意,上午我骑上摩托车在村里面绕了几下,确定没有人跟踪后。就偷偷的蹿到了祖祠。
走到后堂一看,一个空的血碗摆在地上。接着我又走到棺材房外,轻轻咳嗽了两声。
里面很快传来动静,门被缓缓打开了,开门的是守棺灵,它记住了我的声音。
于是我跟着他快步走到棺材房最里面,惊喜的发现人面犼居然彻底清醒过来了,我到的时候它正蹲在一具棺材的顶上,虽然看起来有些萎靡,但比当初强太多了。
脑袋上那道恐怖的伤口也闭合了,只是毛还没有长好。
我很吃惊,它居然连骨头都能自己长回去,复原能力太吓人了。
看它一直盯着我,我就试着喊了一句:“庆生叔?”
“吼”,洪庆生回了我一嗓子,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自然的回应。
“你听得懂我说话吗,听懂的话点个头。”我心里有些激动,这是个解开疑团的大好机会,只需要它能听懂我的话。会点头摇头就足够了。
洪庆生的眼睛盯着我,露出人性化的色彩,却偏偏没有点头。
我有些急了,就又说了一遍,它还是没反应,也不知道是听懂了故意不点头,还是没听懂。不过从他的眼神来看,又似乎不像完全没听懂的样子。
顿了顿,我还想再问,可洪庆生的眼神突然一冷。立刻扭头看向门外的方向,浑身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不光他,守棺灵也警觉起来。
我心里一突,暗道一声:不好,有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