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聿珩看到骆柯儿那不舍的表情,心里也升起一股不忍放手的纠结情绪来。
在S市的那些天,他和骆柯儿几乎天天黏在一起,回到A市反而要分开了,突然有些不太适应。
他已经习惯了夜间抱着温软香躯沉沉入睡,有这朵向日葵在身边,他每夜都能睡得香甜,连梦里的美景美物也都与她有关。
晚间能在她的额间印下一个安吻,早上能嗅着女孩发丝上的香味醒来,触手能及追逐了许多年那缥缈雾气里的白月光,没有什么比这样的事更加令人身心愉悦了。
人间快事可能就不过如此吧,简单,舒适,恬静,儒雅。
末了,许聿珩也不过只说了一个字,“好。”
我等你。
只不过在发出那个音节时,骆柯儿已经被她的父母牵着走出了一段距离。
除夕的那天晚上没有下雪,外面的街道安静又冷清,但零星地能听到远方若有似无的烟花燃放声,那是宣告着新年即将到来的美好标签。
骆柯儿回头张望时,看到的不过是许聿珩在音节被凌乱风声销匿过后而微微张开的嘴型。
当她看清了那个嘴型要说的话,甜甜地笑了一下,像黑暗里在天空蓦然炸开的烟花,绚烂却也转瞬即逝。
骆柯儿一家离开后,送他们归来的许聿珩对家里人宣布了一个消息。
“等落落毕业,我想结婚。”
这句话说出口,全家人没有一个人惊讶,反而都是喜闻乐见的事。
顾静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更盛鲜明,美滋滋给孩子他爸倒了一杯茶,眉眼温和地道:“一晃眼咱们家阿珩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是啊,以前我还怕阿珩性子有些冷,怕没有女孩子敢要他,还准备把我几个老友的闺女介绍给他认识呢。”许卫国喝了一口自家夫人泡的茶,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暖和地用手搓了一下大腿。
顾静假模假式地打了一下许卫国,睨了他一眼道:“就你酒桌上的那些朋友,我啊,是一个都看不上的,都是高官家的千金大小姐,谁知道性子有不有落落一半的体贴温柔,说不定都是娇惯坏了的温室花朵咧!”
一说起落落,许卫国的慈父笑容便又挂在了脸上。
他和他的妻子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孩子,样貌好,学习好,品行更是没话说。
许卫国都想着,假如有一天人家看不上他儿子了,他都想收这孩子做干女儿,实在是太令人讨喜了。
若是许聿珩知道自家父亲有这种想法,怕是要弃门而去。
他才不要和落落做兄妹呢,落落这一生都只能是他的女人。
那是像深海之珠、海洋之心珍贵璀璨,必须得小心翼翼装进属于他一个人的匣子里的宝贝。
“阿珩,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爸妈不会干涉你,落落还有两年就要毕业了,我们……要不要提前准备些什么?”许卫国又谈回了正题,看向自家儿子。
“不必,我已经想好了,我和落落会在学校完成那场一生一世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