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牧邈颔首。
他从杨故昇手中接过智能手表，仔细地戴在手腕上，然后调出侵蚀度查询功能。
手表的界面上出现了双螺旋加载页面，片刻后显现出了他此刻的侵蚀度。
“咦？早期百分之九十？”林牧邈一愣。
“你说什么？”艾莎博士的表情也有些意外，“怎么会才早期百分之九十呢？”
她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智能手表，说：“你用这个再测一次吧。”
“好的。”
林牧邈戴上新手表，重新测试了一次，但结果仍然显示是“早期90%”。
看到这个结果，艾莎博士紧锁眉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杨故昇对这个现象也无法理解，他问道：
“艾莎博士，是不是手术的某个环节出现了失误？又或者‘病原体’在灭活的过程中，流失了部分力量？”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艾莎博士摇头，“灭活结束后，我们会对‘病原体’进行取样测试，结果显示那颗‘病原体’的力量保存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至于手术，杨副院长，你可是在一旁观摩了手术的全过程的，你有发现任何失误的地方吗？”
“这......”杨故昇迟疑了一下，摇头道，“依我的眼光来看，手术的过程很完美。”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艾莎博士说。
“艾莎博士，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牧邈问。
艾莎博士思忖了片刻，说：
“我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我只能想出两种解释。”
“第一，你的潜伏期有三年，恶化需要的力量太过庞大，所以导致即使移植了‘病原体’，你也没能晋升到中期。”
“但是这个解释的问题在于，移植之前，我就已经根据你的体征数据，用模型预测过你的术后侵蚀度了，结果显示你应该能达到中期5%到10%才对。”
林牧邈不解地挠挠头，“那第二种解释呢？”
“第二种解释......”艾莎博士顿了顿，“‘病原体’的力量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它因为某种原因，被消耗了部分。”
“会是什么原因呢？”林牧邈问。
“很抱歉，我不知道。”艾莎博士叹了口气，“这本就是我的猜测而已，我们对疫化病的了解还太过浅显，直到今天也还有很多我无法解释的现象存在。”
“唔，这样啊。”林牧邈撇撇嘴。
“小邈，你自己有感觉到什么异常的地方吗？”杨故昇问。
林牧邈皱着眉陷入沉思。
他很自然地想起了那个梦，梦里他回到了无垠之海，燃烧着火焰的人影对他说话，可是那些话语太过模糊，他听不真切。
可那个梦实在太过混乱，很难总结出背后的涵义。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决定将这个梦告诉艾莎博士和杨故昇。
“艾莎博士，副院长，其实手术期间我做了一个梦......”
听完林牧邈的描述后，艾莎博士和杨故昇迷茫地对视，显然他们都没能从这个梦中解读出什么。
不过这都在林牧邈的预料之内，毕竟他们是医生，不是占卜家，解梦什么的委实太难为人了。
“说起来，上次做实验的时候，你就提起过这个梦了对吧？”艾莎博士说。
“是的，事实上在伊巴卡号上做任务的时候，我也曾陷入过那个梦境之中。”林牧邈说，“当我向那些人影奔跑的时候，现实中的我的‘症状’会被暂时增幅，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
“艾莎博士，小邈这种情况您听说过吗？”杨故昇看向艾莎博士。
“闻所未闻。”艾莎博士摇头，幽怨地看向林牧邈，“小家伙，面对你的时候，我总会有种挫败感，就好像我这些年对疫化病的研究，全都被否定和质疑了似的。”
“唔，对不起......”林牧邈讪笑。
“没有怪你的意思啦，倒不如说，我还要感谢你给我带来那么多惊喜呢。”艾莎博士笑笑。
“希望这是惊喜，不是惊吓。”林牧邈苦笑，“这不，好端端的能量消失不见了。”
“小邈，你也不需要沮丧，”杨故昇说，“虽然你还未达到中期，但是事实上，你的侵蚀度已经进入‘预恶化期’了。”
“‘预恶化期’？那是什么意思？”林牧邈问。
“每当疫者的侵蚀度达到百分之九十的时候，我们会把这个时期称作‘预恶化期’。”杨故昇解释道，“就比如你，虽然你还没有正式跨入中期，但已经可以使用部分中期的能力了。”
“还记得库马尔院长的中期‘症状’是什么吗？”
“记得。”林牧邈点头，“他能够以极其精准的方式操控‘症状’，甚至做到只在身体的特定部位激活‘症状’，并释放极度压缩的火焰招数--‘伽炎’。”
“没错，现在的你虽然还做不到库马尔院长的程度，但对火焰的操控力，应该也已经上升了一个档次了。”杨故昇说，“等休息好以后，你可以自己去训练场适应一下。”
林牧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忽然想起，面对乔梁的时候，他繁殖出的赤色巨剑和幽蓝战斧，胸口的“病原体”里都带着一抹绿色。
或许那就是“预恶化期”的表现。
现在回想起来，乔梁居然能繁殖出接近中期的子嗣，真是极其恐怖的能力。
如果让他的侵蚀度进一步提升，譬如到达晚期，那他究竟能繁殖出多么强悍的子嗣？
光是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而蒋烨那群人，竟然盯上了如此可怕的“病原体”，他们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
林牧邈的心中惴惴不安，就好像被冰冷的毒蛇攀上了脊背，蛇信划过后颈。
最快一周后，他们就要再次面对那些诡异莫测的敌人，谁也不知道战斗中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这种不安的感觉，让林牧邈下定决心要尽快提升力量，当务之急，就是等恢复体力后，尽快熟悉“预恶化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