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向晚晴都把话挑的这么明白了云墨也不再多问,两个人不讲话就那么默默的走在街上。向晚晴没戴手套凉风吹在手背上这一会儿就僵了。偷偷换了个手,见云墨失神的只顾着向前走向晚晴心下泛酸。
“云墨,是不是我今儿说这些话惹你不开心了?”
“你觉得呢?”云墨想说你就是故意的又觉得自己无凭无据不好这么冤枉人,向晚晴回来那段时间是做了让自己头疼的事,只是这阵子这人还是挺老实的,向伯俊现在不在这边坐镇,云墨心善的想也许当初对付自己那些事儿都是向伯俊干出来的,她向晚晴也是没办法。
“我真不知道这事不是云洛说的那样\'。”这天儿本就冷,天空灰蒙蒙的也难见阳光,人的心在这个漫长的冬天里都熬的没了希望,云墨那张脸又漠然的使人心寒,向晚晴恨自己自讨没趣。倒是没成想她说这话云墨停下了脚步,直勾勾的看着她生硬的开口:“刚才是秦星炎这会儿是云洛,向晚晴你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么?麻烦你用用脑子,我云墨在外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再不济也不能听了几句胡话就回窝里斗。”
“哎,你怎么说话呢?”揉着冻僵的手向晚晴几步赶上去又与云墨并肩同行。云墨不再理她眼看着自己的车停在前面,几个快步走过去将袋子扔进后备箱钻进车子里毫不留情的将向晚晴抛弃在了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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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忙完了这周的工作秦星炎满心欢喜的回到公寓拎着已经准备好的行李马不停蹄的向H城赶。
秦星炎是这么盘算的,四个小时的高速路大概七点左右就能进市区,昨晚云墨在电话里说今天她们有夜场,自己先回家煲些汤送过去。这小半个月不见秦星炎心里想云墨想的紧,小别胜新婚,要不是有这分别自己又怎么能感觉到云墨在心里的重要位置。
就这么折腾了自己一路到了家,刚打开门秦星炎的心就凉了半截。茶几上挂着灰几只泡面盒子带着汤儿扔在那,空可乐瓶里还有烟蒂,卧室乱的不像样子,被子也不叠倒是只有自己给云墨买的那件毛衣抻的平整放在自己平时睡的那半张床上。
秦星炎有点洁癖,受不得屋子脏乱,进了门行李也不拆直接扎紧围裙开始煲汤收拾屋子。
这一拖又过了两个小时,眼见屋子一尘不染心里亮堂了不少,汤也差不多了,秦星炎也不歇装好汤拎着烫壶就又赶去片场。
《两小无猜》的片场里云墨坐在角落发着呆,拍戏的事她懂得不多,守在这里大部分时间就是顶替一下场工,自从她和江羽铭投进了自己的钱也不敢随便烧钱了,片场的事瞬息万变用钱的地方多的是,向晚晴拨下来的款是有限的,云墨和江羽铭总要给自己留个退路。
第40场一场戏已经拍了不下十遍江羽铭就是不给过,烧片子云墨不心疼,不过倒是有些困倦,这一下午活不多,止不住就一遍一遍的想向晚晴说的话,琢磨着这话里的意思。主要还是辨别真假,云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在意云洛去看秦星炎这件事,要是平日里自己是个小气的人也就算了,云墨算是能屈能伸的,当初有尹赢自己不也是凭借着假装的大度获得了革命性的胜利。
不过就是生病探访,又是自己的妹妹,两个至亲的人自己信不过那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病了,如此想着心里还是泛着别扭,也不知道源头在哪儿,就是浑身不舒服。
秦星炎进片场的时候是一眼就瞧见了云墨,也不是刻意的寻找,云墨坐在最靠门的纸箱子上裹着军大衣戴着狗皮帽子像个睡天桥下的乞丐,唯一还能看出些高贵精致的还是那头卷发,灯光下栗子色宛若芭比娃娃。
“云墨。”也不好大声恐被人注意秦星炎抱着烫壶轻手轻脚的走近,到了面前才发现云墨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翻动着,“云墨我回来了。”
面前的人忽然睁开眼,眼睛瞪的加倍的大。
“秦星炎?”低声询问不可置信的揉着眼睛,望见对面连连点头云墨脱线夸张的大叫一声:“真的是你星炎?”
四面八方哗啦啦投过来一片目光,江羽铭坐在沙滩椅上几乎要蹦起来掐她,动作到了一半悬在半空的屁股又跌进了椅子里。
云墨跪在箱子上双手环住秦星炎的脖子挂在她身上差点将秦星炎勒断了气。
“云墨,松手啦。”拍着后背抚慰着,比起窒息更让秦星炎难受的是呼在耳边的热气,一波一波的暖呼呼的湿漉漉的没完没了叫人怎么受得了。许久没有感受到爱人的温度云墨哪里肯轻易放手,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夹着一只不大不小的烫壶抱在一起。
“咳——咳——”好朋友江导也不想打扰云墨的喜相逢,不过这么多人看着呢云墨平日撒娇卖萌不要脸惯了看秦星炎那张脸涨的通红江导决计出声相救。“都干什么呢?不想收工了?”
工作人员听江羽铭语气严厉悻悻收了目光各自归位。云墨不情不愿离开秦星炎的怀抱,两只眼睛怔怔愣愣的望着面前的人。
“怎么哭了?”望着望着就掉眼泪,可把秦星炎吓坏了,这人难过哭高兴也哭水做的么,大冷的天这棚子四处灌风伤了皮肤缓过劲儿时还不又要哭。
“我想你。”哼唧着感觉秦星炎轻轻的为自己拭泪,嘴一瘪冒出一句:“想死你了!”
距离近的工作人员偷听到这句话噗嗤就乐出了声,秦星炎从里窘到外,耳根子都红了,扔下云墨便走到江羽铭面前邀请她一起喝汤。
片场人多,那一壶汤自然不够分,秦星炎早有准备,路上在这城里颇具规模的一家茶餐厅订了夜宵,正巧这时外卖也送到了,秦星炎交待餐厅员工分配餐点,云墨傻傻的捧着汤壶跟在她身后转来转去。
“你去那边儿坐着喝?”一转身差点泼了自己一身,秦星炎指着江羽铭旁边的空位交待云墨。云墨瞅了一眼直摇头:“我不去,我跟着你。咱俩都多久没见了我想你想的紧。”
“去,一边儿待着去。”秦星炎难得的笑了,推着她的肩膀防着她再扑上来,“你这么跟着我大家会笑话。”
“有什么可笑话,他们个个成年在外,心里不想老婆孩子?他们那是打从心里的羡慕加嫉妒。”
“得了吧,你快老实坐会儿,这边忙完了咱俩好回家。”秦星炎刚刚就替云墨请了假,江羽铭万分体恤老朋友得来不易的鹊桥相会外加吃人嘴软过早失去发言权只能同意放云墨提前回家外加明天一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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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没得消停的秦星炎和云墨第二天默契十足的赖在床上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温香暖玉的尝不尽的滋味。
“秦星炎你瘦了!”搂着心上人的脖子左亲一口右摸一下云墨心疼,肋骨分明的手感怎么让人不心疼。揪着的心令云墨声音都抖了,脑袋直往秦星炎怀里钻深怕秦星炎看见自己红了的眼。
秦星炎何尝不懂云墨的心疼,揉着她的头发顺着她的意,怀里热乎乎的一片,秦星炎也心疼云墨,家里一片狼藉她不气,云墨瘦的下巴都尖了反而让她心里不舒服。想着茶几上那些泡面盒子可乐瓶子秦星炎宠溺的问怀里的人:“今天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秦星炎疼云墨,疼在心里,比当初对柏宁还体贴,云墨也疼秦星炎,知道她今天要连夜赶路回C城,昨晚又折腾半宿将人捞进怀里亲个没完没了就是不让起床。
“我去做!你躺着,等我做好了端到床上喂你吃。”将人按在床上云墨不怀好意的趴在秦星炎身上,手也不老实的摸了半天,直感觉秦星炎呼吸凝重起来整张脸看出了红晕才罢手。“我去做饭。”
躺在床上的秦星炎看着云墨光溜溜的窜出被子一溜烟就钻进了浴室,气的直捶床。
一个人的时候怎么懒散也不觉得,秦星炎一进家门云墨就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真不怎么样。好在昨晚秦星炎收拾的也差不多了,云墨在厨房又是连洗带涮饭菜好的时候基本也将厨房恢复了秦星炎走之前的模样,深感自己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的云墨手捧托盘蹭蹭蹭的就上了楼。
“送你的礼物放在我行李箱上了。”浴室里秦星炎闻到饭香知道云墨上了楼。
“知道啦,你快点出来哦,一会儿饭菜凉了不好吃了。”秦星炎有个床用电脑桌此时正派上用场,将饭菜摆好,听着水声估计秦星炎还得洗一会儿,云墨这才满心欢喜的去寻自己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