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下着蒙蒙细雨,坐上出租车已经是凌晨四点多,疲惫困倦的秦星炎归心似箭。
蹑手蹑脚的打开防盗门秦星炎借着电梯间里的灯光换了脱鞋才将门轻轻的合上,当下包推开云洛的卧室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秦星炎凭着直觉摸索的来到床边。还未等她开口床上的人惊觉到屋子里有人,惊恐的打开床头灯,呵斥:“谁?”
被子里的人被灯光晃了眼睛嘟囔着坐了起来,秦星炎的心坠进了谷底。双人床上云洛和左左看见她皆是一脸讶然。
“星炎姐来了。那我回去睡。”迷迷糊糊的左左挺着肚子抱着枕头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云洛见此从床上蹦起来扶着她,叮嘱:“你注意一点,还没睡醒呢吧。”
“没事,你陪星炎姐。”左左推推她,暗示着秦星炎此刻已经黑了脸,让她去哄。云洛也看见了,不过毕竟左左现在身子娇贵些,也没松手,笑着对秦星炎说:“你先坐会儿我把她送去卧室就回来陪你。”
“好。”秦星炎咬着嘴唇忍下怒气。
送人回来的云洛刚进卧室就小跑到床上搂上已经躺下的人。
“别碰我。”生气的人很不给她面子,甩开她的手背对着她。
云洛暗想着秦星炎小气,左左肚子那么大了一个人睡起夜什么的都不方便,自己既然接她来是为了照顾她,总不能两个人的家一人睡一个房间吧。
想着这些云洛解释着:“她一个人睡夜里照顾着不方便。”
秦星炎自然也明白。不说别的谁能对那么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动手动脚,只是自己的位置被别人占了,看见时的冲击挺难一时接受的。秦星炎叹自己如此小气,又觉得委屈。云洛本该就是她一个人的。
想到这里秦星炎转过身钻进云洛怀里也不理会云洛想说什么吻在她的锁骨上,硬是留了一个印记。
“你是我一个人的。”她闷闷的像个小媳妇。
云洛失笑又十分甜蜜,抱着怀里的人拍着她的背问:“不是出差了,怎么突然又过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去接你。”
“想你。”秦星炎本来想抬杠几句,比如说说自己如果不突击检查怎么知道云洛晚上不是孤枕难眠,可是又觉得自己无趣,不如直白的说出心中所想。
她想云洛,想的发疯。她想告诉云洛自己和云墨的见面不欢而散,想告诉她自己爱她的善良真实。她依偎在云洛的怀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云洛感觉到秦星炎的不对劲儿,但是怀里的人不想说她也不问,只是安慰着:“我一直在你身边,我也想你。”
这一觉秦星炎睡得不好,醒来的时候身体酸痛,云洛也不在身边,平添了一丝恼怒。
想着这个人自己来了也去上班秦星炎赖在床上狠狠的棰着她的枕头。
“这是干什么呢。”一声浅笑令秦星炎顷刻间窘迫万分,她转过身体看着云洛围着围裙站在卧室门口笑意十足。
“你不等我醒就起床。”娇气十足的抱怨。
“左左要按时吃早饭的。”云洛解释着来到秦星炎身边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左左这个小孕妇都起来了,你也快点起来。这么懒会让干儿子笑话的。”
“男孩啊?”秦星炎穿着衣服问。
“恩。”
“呵。向家还是挺有命的。”秦星炎无不讽刺的说。
意料之外的云洛没作声,秦星炎奇怪的看着她,平日自己若是清高讽刺云洛必然会劝自己几句,左左怀孕这么久向伯安连个面都没露,又想起云墨昨晚的样子心情不好便说了刻薄话。
“收拾收拾吃饭吧。”云洛淡然的说。
左左见了秦星炎叫的亲切,秦星炎看着她挺着那么大一个肚子心疼她的紧,云洛坐在她们之间看着她俩热情的互动偷偷松了口气。知道秦星炎这是不会再发作了。
吃过早餐秦星炎起来收拾,对着云洛催着:“你去上班吧,我和左左在家你放心吧。”
云洛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洗碗的秦星炎笑着说:“你来了我当然请假了。晚上去上个节目就好了。”
暖暖的热潮萦绕在心间,秦星炎脸上浮出一丝笑。
“姐,早晨云墨姐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了?”身后正在啃苹果的左左问。
秦星炎一愣回头看着云洛,云洛安抚的对她笑笑,又转身对左左说:“没说什么啊!就是互相报个平安。你安心生孩子,不要胡乱想。”
“哦。”左左有些失望的回了卧室。
云洛转身对秦星炎说:“说是不想向伯安,你看那边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又忍不住了问。”
秦星炎忙不迭的洗了手走到她面前问:“云墨和你说什么了?”
“说了你想的到的。”云洛没有说云墨是如何将气话演变成一种谩骂,也没有说自己初听时心里的委屈难过。她知道云墨自私任性,这么多年她照顾惯了她便在心里宠着她,当她是自己的妹妹,如今她也不想怨恨她,她总是需要一个缓冲的过程。
“她肯定没有说太多好话。”对着自己她都能气的说出“脏”这个字,云墨是个急脾气,心地不坏又直截了当,秦星炎想着云洛必然在云墨的话里吃了苦,揪着心的疼她,伸手抱过她反而被云洛捉住手,她将双手捧在手心里轻轻的吻着:“水凉,以后不能让你做这些家务活。”
秦星炎霎时间红了眼,撇过头忍不住掉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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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台湾的江羽铭一早就给夏沫致电,两个人聊了聊各自的情况,又暖心了几句,夏沫听着云墨和秦星炎的不欢而散心疼秦星炎,便说道:“也不知道云墨怎么想的,她难不成还想两面都霸着。”
“别这么说她,她心里也不好受。”江羽铭比这些人和云墨在一起的时间都长。秦星炎是第一个让云墨想安定下来的人,云墨必然是用了很深的感情。
夏沫听了也不好再说,又问江羽铭:“你什么时候过来?我昨天做完了体检,下个排卵期应该就可以了。”
江羽铭也不知道自己的归期,将向伯俊的话转述了一下,说:“他说自己有办法,估计也是要走捷径的,这样时间可能会缩短很多。按道理这事儿我们碰面后云墨和投资方商量就行,可这种情况我想还是我在中间比较好。”
“也是,怎么样我不想云洛和星炎为难。”夏沫是站在这两个人身旁的,毕竟看着也是让人心疼的人。
江羽铭明白她的立场,没再多说,叮嘱她多补身体,有什么事儿要提前打电话。挂断电话江羽铭坐立不安,每一次和夏沫聊完孩子的事儿她都害怕。这种情况要持续好几天,她偷偷的消化着可是刚要平复下一个电话又来了,江羽铭这一段时间就在这种起起伏伏间徜徉着。
一个星期后的平静的早晨,江羽铭接到了向晚晴的电话。向伯俊酒醉驾车,不幸身亡。
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报道,向伯俊利用非法手段牟利,牵扯出很多事,向家一时之间乌云密布。
向晚晴面色憔悴的对江羽铭说:“片子的事儿怕是要拖拖了。”
江羽铭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被迫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知道《两小无猜》上映的几率可能性已近零。那些胶片终将成为一堆垃圾堆在一个无名的仓库里。
这件事给江羽铭的打击太大了,从最初的开拍到如今这种结局,江羽铭经历了太多意外。生来就为影片活着她突然觉得天翻地覆,她脆弱的神经突然绷断了。
江羽铭没有去找夏沫,也没有回Z城,回到内地的江羽铭不知去了哪里,她消失了。
第一个意识到这件事的是夏沫,她给江羽铭打电话没有人接听,之后的三四天江羽铭的手机突然关机了,夏沫找了秦星炎秦星炎也是四处找江羽铭,闺密将爱人给自己照顾自己把她弄丢了,秦星炎心里别提多懊恼悔恨。国内发生的这一切让夏沫意识到江羽铭的病症是又犯了,不管不顾的飞回了国。
江羽铭的每一次离开夏沫都是默默的接受的,那个时候她们年轻,未来还没有展露出她们的才华,没有太多的光亮,她们奋不顾身的去奔赴梦想,即使深怕在分离的时候错过心里也是多少有了慰籍。
如今,夏沫的心空荡荡的都起了回音,江羽铭的这一次“叛逃”让她看不到了任何的希望。
她爱的这个人一生只为了电影而生,她应了那句:不疯魔不成活。可是,程蝶衣至始至终还有个段小楼在身边,她自己又去了何处。而自己又被她置于何处。
心情如梅雨天,再也没了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