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湿润的田宁抱住姿如。
“只有读书才能离开这个家,才能改变命运。你还有一年坚持坚持。爸那边我已经交代好馨钰了,你有什么事情找馨钰姐。”姿如拍着田宁的后背安慰道。
回想当初因为贪玩而放弃学业的她,在社会上吃了不少苦。在这个家,唯一能让她看到希望的是弟弟田宁。只要她妈不作妖,不出意外的话,田宁被保送是迟早的事。
但凡她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弟弟田宁走上退学之路。
正月十四遇见花开水上餐厅
一大早馨钰约了纪南,超凯,景琦,欧阳晴,欧阳安,马六为姿如饯行。
除了欧阳晴和欧阳安在比利时无法赴约之外,其余人都表示一定到场。
夜幕降临时,馨钰和姿如坐在包房里临窗而望
“馨钰啊,时间过的真快,快两年了吧?两年前王铮第一次请我们中餐厅的人吃饭,他被金科灌得烂醉如泥,还记得吗?”
“记得。”馨钰抿了口葡萄汁神黯淡了下来,她怎么不记得呢?那一天也是被金科按倒在空旷无人的操场上,差点失去了贞节。
一只手搭在了馨钰的肩膀
“你得管住姿如的酒,不许让她喝一口,我帮铮哥去接纪南和超凯。”
馨钰抬眼向韦君智浅笑道:
“海州男人真是婆妈,管东管西的,知道了啦!”
看着韦君智渐行渐远的背影,馨钰咯咯咯笑了起来:
“他连卡的密码都是你生日。也没见你施展妖媚术迷惑他,怎么就轻易俘虏了他的心呢?”
“啊?”姿如疑惑不解望着馨钰
“那天王铮问我,你的生日是不是吗?我还想着王铮怎么关心起你生日了?他说为了救你妈,韦君智把一张存有100万的卡,递给王铮时报了的密码,他就来向我确认下是不是你生日。”
这几天家里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姿如压根想不起来这笔钱。
“馨钰,我把这笔钱给忘了。”
“唉!那张卡我让王铮原封不动还给他了,怕你欠韦君智太多,因此先让王铮帮你出了。”
姿如抱住馨钰:
“妞,谢谢你,等过阵子把天水房子卖了还给王铮。”
“那笔钱不急,我真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好好审视自己的内心,感情世界里容不下半点糊涂。”
“我和小智只能是朋友。”姿如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苦涩的表情。
“既然是朋友,你得划清界线。模糊不清害人害己。”馨钰边说边给姿如的酒杯里倒进了葡萄汁。
姿如一声苦笑,然后面无表情说道:
“夏梓乔把喜帖寄了过来,正月十五结婚。”
“啊?杀人诛心啊?你俩都是狠人。一个骗对方孩子不是他的,一个带着恨意直接和不爱的女人结婚。”
姿如的内心深处陇上莫名的酸涩
“把葡萄汁换成酒好吗?我实在喝得索然无味。”
馨钰竖起食指摇晃着,在姿如脸上打量几秒后缓缓说道:
“也许你爸被撞的事情和夏梓乔没关系。”
“为什么这么认为?”
“我只是预感而已,看得出来夏梓乔爱上了你。所以他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可你又神经兮兮欺骗他说一个人回的宁城,又骗他孩子不是他的,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打击呢?何况像夏梓乔这么孤傲的人,宝贝啊,你回天水时把事情好好解释清楚,千万别让夏梓乔在因爱生恨的道路上做出越来越变态的事情。”
“谁在因爱生恨的道路上越来越变态啊?”马六的声音在出现在她们身后。
姿如咯咯咯笑了起来,口不遮拦揶揄道:
“老板,今天是我们俊男靓女聚餐,你这老腊肉横插在中间尴不尴尬啊?你就不该出来显摆,是不是该避避风头啊?”
“马叔好。”
马六弯着眼睛嬉笑拍着馨钰的肩膀看向姿如
“小妮子,这损人的嘴倒是没啥变化,可这精神面貌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才多久不见啊?咋滴啦?纵欲过度?”
“为情所困呗。\"馨钰咯咯咯笑着。
“胡说八道,我的小妮子心理素质不至于那么差,革命意志不至于这么薄弱吧。”马六嘿嘿嘿笑道。
“马叔,你帮姿如算算他的感情归宿到底在哪里啊?”
马六端起葡萄汁一饮而尽
“天机不可泄露也”
馨钰嗤嗤笑道:
“马叔故弄玄虚忽悠人呗。”
“丫头,啥时候请马叔吃喜糖呢?”
馨钰脸上一阵绯红:
“马叔又拿我寻开心了。”
姿如觉得感情的事情不是她能左右得了,于是扯开话题问道:
“老板,你最近在忙啥呢?”
“炒股。小妮子赶紧买股票,跟着王铮买,做梦都在发。”说这话时马六眉开眼笑以至于眯眯眼成了一条缝。。
馨钰向马六翻了一白眼:
“马叔,别误导姿如啊!我就不赞成买股票。股市就是一合法赌博场所。”
姿如瞟了眼他俩后咯咯咯笑道:
“马叔你把股市赚来的钱来海州买房呗,你不来买房我去哪里赚提成啊?
马六用那只肥胖的手,拍在姿如的大腿上笑眯眯说道:
“这就对了嘛!爱财爱己才能过的风生水起。小妮子们,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啦,没有钱会让人丧失尊严。记住了往后求财不求爱。你介绍过来的那位小兄弟真不错,前几天救了我一命。”
姿如和馨钰异口同声询问道:
“啊?老板你怎么了?”
“啊?马叔你怎么了?”
“前几天去找他们老板商量点事情,有三个没长眼的流氓,看我身材矮肥圆,拔出刀子挡住我去路。我还寻思着在宁城,还有牛鬼蛇神挡我道?这种地痞流氓难道不应该是见了我绕道走吗?几个回合下来,一批警察围住了我们,其中一个身手敏捷的男子,用刀顶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当人质和警察叫嚣着,那个时候才知道,我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馨钰听得心惊肉跳:
“马叔,你保镖呢?”
“这几年春节没放他们假了,今年给他们放了一个月的假。”
“老板,那景琦怎么救你的?”
马六用那肥胖的手向姿如的大腿再次拍去时,早有预料的姿如巧妙躲开
“小妮子,你倒是很淡定啊,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事呢?”
“你这不是毫发无损,坐在我面前嘛。”
马六眉开眼笑傻乐着,然后继续说道:
“警察和歹徒僵持的时候,景琦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直接点了顶着我刀子的男人穴位,然后反手把男人按倒在地上。”
“那他一个人怎么对付三个人?”
“他对付拿刀男子的时候,另外两个人被伺机而动的警察扑倒在地上。你们没看新闻吗?景琦还被评为见义勇为青年。”
“哦呦,哪天啊?具体哪天啊?我去问餐厅老板要张报纸。”
“前天,正月十二那天”
馨钰兴冲冲跑出包房。
“景琦是学过中国武术的人,他性格比较腼腆内敛。在宁城请老板多多照顾。”
“小妮子,那是我多多照顾的事情吗?他可是我马六的救命恩人,这种人才我必须抢回来放在自己身边。”
“景琦去你那上班了?”
…………
包房门再次被推开,赴宴的人集体出现在他们眼前,马六和姿如上前招呼开来。
原本是为姿如饯行的伤感离别晚宴,结果却成了围着景琦追问中国功夫的热闹场面。
姿如看着被众星捧月的景琦咯咯咯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却眼眶湿润。
景琦在街头被殴打,他们一起住院,景琦身无分文为情所困的一幕幕画面在她脑海里游走着。她闪动着盈盈泪光举起玻璃杯对景琦说道:
“景琦,我以葡萄汁代酒敬你一杯。”
景琦惶恐站起来:
“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在宁城认识这么多朋友,姿如,感谢你啊!”
“傻乎乎的说什么话呢,你别忘了初心就好。”
韦君智嬉皮笑脸调侃道:
“景琦的初心是什么呢?”
景琦满脸绯红,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身边的马六拽了把景琦示意坐下。
“小男朋友,你的初心是什么呢?”
韦君智一把揉过姿如,用得瑟的表情笑眯眯说道:
“溺水三千只取这一瓢。”
馨钰向韦君智投去白眼:
“真是受不了你,怎么又在宣布主权了?”
马六嘿嘿嘿笑着向包房门口走去,在即将退出门口之时,向韦君智勾了勾手指,心领神会的韦君智跟着出了包房。
一中一青两男人快步进入卫生间,松开皮带释放着一泡并不急迫的尿液。
“还没到手啊?”
见韦君智浅笑着摇头,马六继续说道:
“烈女怕缠郎,你得往死里缠。追小妮子你心里要有一股舍我其谁的自信。”
“马叔,我都缠到宁城来了,都缠到一张床上了,还是缠了个寂寞。”
马六笑得尿弯了
“你小子还真没用,不是我说你,要是我年轻时有你这俊脸,有你这家世,哪怕是天上的嫦娥,我也能把她勾引下来。”
…………
韦君智又喝得不省人事。
那晚只有王铮,馨钰和姿如滴酒不沾。
三人分头行事,王铮送不省人事的韦君智回自己别墅,馨钰送马六和景琦,而姿如送纪南和超凯。
纪南下车的时候递给姿如一个浅蓝色精美盒子
“这条托帕石手串比较适合你。”
姿如愣了好几秒钟才接过来
\"谢谢。\"
纪南微笑着边摇手边往店里走去。
看着纪南的背影,姿如觉得自己有些恍惚。
馨钰的话萦绕在她耳边
'家庭背景说出来吓死你,你所谓的担当男人,在他那里帮他提鞋都不配。'
他的背景真的如馨钰所描述的那样吗?
超凯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姿如,我家在西湾港,都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开回来。今晚我就不回去了,你把我送到东星酒店门口即可。”
“是,老爷,悉听尊便。”
一句调侃话,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超凯嘿嘿嘿笑了起来, 他那假模假样端着的架子瞬间散的荡然无存。
姿如边开车边揶揄道:
“这就对了嘛,我们又不是不认识,在网上聊的那么随心所欲,怎么见了面反而像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壁啊?”
也许是喝了点酒,超凯把心有所想的话毫不顾忌说了出来:
“首先,你比以前漂亮太多了,女神般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诚惶诚恐啊!其次你那男朋友见一次宣布一次所属权,我怎么敢去打扰你啊?”
“看来你动机不纯啊?”
“哪个男人不爱漂亮女孩呢?”
超凯已经赤裸裸表达了某些心思,她索性也不解释和韦君智之间的关系。与其节外生枝,不如就这样误会着吧。
沉默着把超凯送到酒店门口。
“我没准备什么礼物,下次来宁城记得通知我,随叫随到,保持网络联系。”
目送着姿如的车子,消失在雾霭迷茫的夜色之中,随后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只装有月光石项链的礼盒喃喃自语:
“你小子连送的勇气都没有。”
正月十四前往海州的大巴上
韦君智望着姿如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韦君智浅笑着无奈摇头:
“我真想不到怎么会爱上你这个连说话都不带修饰的痞女啊?夏梓乔明天结婚你知道吗?”
“知道”
姿如那面无表情干脆利落的回复,反而让韦君智愕然
“啊?我以为你不知道,还在想着该不该告诉你?”
“他明天让我非到不可。”
“别去,他不安好心。”
姿如的眼神变得冰冷
“那是我能左右得了吗?我不去他能放过我吗?”
“为什么不能左右?你又不是他的奴才。”
姿如在韦君智理直气壮的脸上扫视几秒后,慢慢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她沉默不语。
是啊,她不是他的奴才,可她是他呼之即去的性奴。
韦君智的手机铃声响起,也引起了姿如的侧目。
韦君智坦荡荡接起电话:
“喂?尤楚宜?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韦君智不耐烦的表情连装都懒得装
“你要没事我挂了。”
“我怀孕了。”
“你怀孕告诉我干嘛?”
“孩子是你的。”
“神经病吧!有药吃药没药去买。”
“孩子真的是你的,一个多月了。”
一句'孩子真的是你的,一个多月了'把韦君智吓得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