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乔，你故意整我。”
“是你太紧张了，你的心魔打乱了你的节奏。”夏梓乔指了指心脏位置说道。
“我不管，今晚本来赢了一万的钱，你必须补偿给我。”
夏梓乔露出无赖的表情，像姿如步步逼紧，猛地抱住她纤细的腰：
“你多久没陪我了？必须补偿给我。”
…………
俩人在浴缸里打闹着，姿如突然停止拍水的手，往夏梓乔怀里钻。
“梓乔，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签了市政工程一项目，在打造文化产业村。”
“没听明白。”
“在天水一个镇上打造一个专门作字画，卖字画瓷器古董的村。”
“那个村叫什么？”
“天水藏艺文玩村。”
姿如突然想起了上古董课的一张图片
“唉！古董知识真的是博大精深。上次水淼老师给我看一张瓦片图片，你知道那瓦片多少钱吗？”
夏梓乔边在姿如的肌肤上揉搓边配合着问道：
“多少？”
“水淼老师说最起码50多万，那虽是瓦片但叫汉瓦。他说汉代瓦当最早产生于西周时期，就是那个滴水檐知道吧？”
夏梓乔扯了扯嘴角说道：
“用来蔽护檐头，挡住上瓦不下滑，遮盖住两行之间的缝隙的那个最前面一片。”
“对啊，我越来越觉得，那些有钱人脑子里装的东西和我们普通人完全不一样。花这个钱买一块不能用又不能戴的东西，还不如几万元买个钻石项链是不是？”
夏梓乔在姿如鼻子上轻弹几下浅笑道：
“这是文物，汉代瓦当流传下来非常稀少。每个文物都是一个信息的载体 承载着那个时代的某些信息。价值不一样。”
“梓乔，你怎么懂那么多啊？”
“我的老家是一座有着千年文化底蕴的城市，更是瓷器发源地。”
夏梓乔变得越来越忙，有时候甚至好几天不回家，姿如心血来潮让他拍几张工作中的照片发到她的Icq上。
带着黄色安全帽，一身工装打扮的夏梓乔在阳光下笑得非常腼腆。和工人们站在地桩中显得鹤立鸡群。
姿如看得有些出神，做梦也想不到夏梓乔还有如此亲和接地气的一面。
“老婆，看完就删除。”
“谁稀罕保留。”
夏梓乔嘿嘿一笑说道：
“我还有一个多星期才能回来，想老公了就忍忍。”
“傻了吧唧的男人有啥可想的，没事就挂了。”
她毫不留情挂了电话，怕再聊下去会忍不住哭了出来。自从吃了避孕药后，变得敏感脆弱起来。有时候夏梓乔一句‘想你了’也会让她鼻子发酸。
甚至有时候幻想着，就这么过下去吧。可想起夏梓乔对她做的那些不可饶恕的过往，心中又升起强烈的厌恶感。
…………
阿斌每次都会提前在她的英语辅导班校门口等她，今天却不见车影。翻遍口袋和书包才发现手机忘了带。
正想坐出租车回去时，马路对面猴子按着刺耳的喇叭声，从驾驶座位上对着她喊
“嫂子这里！嫂子这里！”
三三两两推着自行车出来的同学闻声望过来，姿如脸上一阵绯红，飞奔似地朝猴子方向跑去。
“怎么是你啊？”
“阿斌晚上被大哥叫外地去干活了。大哥打了很多电话给你，我操，你一个没接，他就猜到你忘了带手机，这段时间我来接送你。”
“我自己能开。”
“那不行，大哥不在，护你周全这可是我的工作，嫂子你可别跟小的抢活干。”
猴子经常被夏梓乔拉过来充当麻将搭子，因此和姿如之间非常熟络。从姿如上车后天南地北扯个没完没了。
“猴子，你能不能静一下啊？烦死了，阿斌太安静，你又太闹腾。”
“谁？阿斌？每天接送你的阿斌安静？嫂子，你有没有搞错啊？他安静个鸟。”猴子提高了声音说道。
“喂，怎么说话的？”
猴子向姿如做了个鬼脸
“嫂子，我不像大哥有文化，我是个粗人，但是句句说的是实在话。那个阿斌就是个骚猪。\"
姿如忍俊不禁，抿着嘴偷笑着：
“看不出来嘛”
“我跟你讲一个事你就知道了。有一次大哥让他去外地交一批货，结果你猜怎么着？他把时间听错了，提早一天到了那里，傻不拉几坐了一天，按正常人思维，等了几个小时对方没出现，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对不对？”
“嗯。”
见姿如应答后，猴子继续绘声绘色说道：
“这只骚猪倒好，和那个茶室里的小姑娘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吹牛扯犊子了。聊来聊去把小姑娘聊得神魂颠倒，晚上又是请小姑娘吃饭又是唱歌，然后唱到了床上去了。”
姿如实在憋不住了，放声大笑出来。
“嫂子你别笑，你这一笑我还怎么说？”猴子一本正经瞟了眼姿如，姿如笑得更加起劲。
“猴子，你继续说。”
“第二天对方老板按约定时间，约定地点过去了，左等右等不见人就给大哥打电话了，你猜什么情况？这骚猪怕电话打扰他的香艳良宵，居然关机了。把大哥气的脸都绿了。”
“梓乔怎么知道？”
“一开始不知道他是为了搞破鞋耽搁事情，是气他做事那么不地道。后来大哥只能让那边的兄弟出面陪吃陪喝，直到十点后阿斌才开机，那个刁毛说昨天他在茶室等了整整一天，是客人放他鸽子。大哥也不和他废话，让他带货去较差。幸好这不是限时货，不然大哥要给颜色看了。”
“给颜色看是啥？”
“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断命。”
见姿如目瞪口呆望着他，立马改口说道：
“嫂子，我嘴飘了呗，开玩笑呢。”
姿如见猴子淡定自若也没当回事，以为是猴子夸大其词继续追问道：
“那后来你们怎么知道的？”
猴子瞟了眼姿如说道：
“谁能瞒得过大哥啊？他人还没到天水，那个小妞就被带到大哥面前了。”
姿如摇了摇头浅笑道：
“他在我这里从不多一句话。”
“那是大哥叮嘱过，或者她看到大嫂天仙般长相不敢乱说。”
姿如拿起手上的文件袋，朝猴子头上拍去。
“贫嘴，让你胡说八道。”
在学校时姿如觉得韩鑫有趣极了，现在觉得猴子更好玩。
猴子一路叭叭叭个不停，直到车在别墅门口他还一个劲说着。
“猴子，明天早上7点千万别迟到了。”
“哪能啊！今天是老大通知时间太晚，加上那学校我不熟。你晚上要是无聊了想大哥了，一个电话我马上送你过去。”
“滚”
猴子嘿嘿一笑绝尘而去。
姿如把当日所学的英语单词语法背熟之后，躺在沙发上随意翻动着时尚杂志，可翻着翻着心越翻越乱。
瞟了眼落地大钟，此时才9点而已。上网查看Icq,馨钰和渡边淳一的头像在好友栏里闪动，可她却没有聊天的想法。
心里空荡荡的，突然想找人逛街打发时间，于是匆匆关了电脑翻动手机里的通讯录，却找不出任何一位能陪她逛街的朋友。
她抓起车钥匙前往地下停车场。
森和广场是集购物娱乐一体式综合商业广场，也是天水最繁华中心之一。
“如果一个女人身上穿的，手里用的脸上抹的，嘴里吃的，出门带的和各种场合花销的，没有一样是你的，那要男人干嘛？”这是夏梓乔的原话，因此给她的卡足够让她随心所欲消费。
姿如的消费目标和同龄女孩子有所区别，她爱把钱花在买金条上。
对于这些东西本身不感兴趣，是受欧阳晴的启发和影响。
“姐，这东西土不啦叽的，买那么多块金条干嘛？”
“小妹，黄金可以充当世界货币，它具有保值升值对抗通胀作用。经济危机或是战争发生的时候，股票、房地产等行业会受到冲击，而黄金却是最好的规避风险，有闲钱也买点哦。”
在姿如的意识里，以为欧阳晴买那金块是为了熔化后打金器，她对那种粗金项链向来嗤之以鼻。那是宁城卖水老板的标配，代表着又土又没文化还没审美。
在欧阳晴的点拨下，她对金条有了更深的认识，从而渐渐形成了累积金条的爱好。
老凤祥的营业员不断向她推荐着金手镯和花戒指，然而姿如的眼神却瞄上了标着每克108元价格的金条。
“这块，这块，还有那块给我看看。”
“这块是20克，这块是30克，这块是50克，这些金条的黄金成色都是au999.9。请问您要哪块？”
“拿三块50克的包起来。”
营业员喜出望外，对姿如的尊重和奉承写满了整张脸。
“一共元，欢迎下来光临。”
姿如对营业员莞尔一笑出了老凤祥，拎着几乎感受不到重量的金条，她的内心有种心满意足的充实感。
消费金额提示音出现在夏梓乔的手机上。
夏梓乔盯着消费金额扯了下嘴角。
以往的女人迷失在他虚构的承诺里，不是在讨好他就是一脸谄媚，又或者恃宠而骄。几乎把所有时间用来缠他，索要爱情索要婚姻。
而这个女人眼里几乎没有他的存在，从不把自己的时间花在纠缠他上面，也没向他索要过任何承诺，更不会问爱不爱之类的幼稚话。
她会变着花样在他身上捞钱，真不知是她太贪婪？还是根本没有爱上过他？他不得而知。只觉得自己像上瘾似的越陷越深。
“姿如？”
“汪钰？”
不期而遇的两个人微愣了下，随即便相视而笑。
“有其他安排吗？”
“没有呢。”姿如摇了摇头。
“走，陪我去武哥那玩会。”汪钰牵起姿如的手边说边走。
“没想到这个点能在这里遇到你，以为你们这种住宿学校只能周末出来。”
姿如笑而不语，和汪钰之间还没熟络到分享自己的私事，更何况她也不认识夏梓乔。
汪钰把姿如带到了天上人间会所的某个包房门口，推门而进的瞬间一首《为了谁》的合唱歌声扑面而来，众人的目光看向姿如和汪钰。
“哦呦，两位大美女，快快快进来陪哥哥喝几杯。”说话的正是姿如去年在彩蝶坊聚餐时见过的瘦高个曾明。
也许是酒喝上了头，举止有点轻浮起来，边说边往汪钰身上蹭。
“明嫂，你家老公啥德性啊？”汪钰边笑边躲，对唱着歌的一位少妇喊道。
姿如环视一圈，偌大的包房里坐了差不多20几位30岁-40岁左右的男女。好几位在彩蝶坊见过，只有少数几位是陌生脸，他们向姿如投来友善的目光。
有人从背后抱起姿如转起圈圈，一群人哄堂大笑，开始有节奏的数数拍起手来
“一圈，两圈，三圈....”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姿如从惊慌失措中也跟着一群人笑了起来。
直到那人抱着姿如倒在沙发上大家才喝了倒彩。
姿如侧颜看向被她压在身下的人
“金科？”
一身酒气的金科，咧着嘴角注视着她。
“难得啊，难得夏梓乔能放你出来。”
姿如眉头微蹙骂了句：“神经。”
包房里的灯亮了起来，音乐声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谁？姿如，好像叫姿如是吧？金科你和姿如过来赶紧过来。所有人都赶紧过来。”武奇朝他们这边招手之后又向其他人招手。
“明天有一笔1亿的过桥资金，5个点利息，有兴趣的留下，没兴趣的散会。”
姿如觉得那事和自己没关系，起身时被金科按了下去：
“我今晚喝多了，司机不在，你送我回去。”
姿如看着他那双醉眼朦胧的眸子，微蹙眉头。
“金科，富盈集团你了解伐？”武奇询问道。
“了解，她老公有股份。”金科冲口而出的同时指了指姿如。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姿如，姿如羞得满脸绯红。
金科打了个酒嗝尴尬的笑道：
“我喝多了，瞎说的。这家企业我了解，世界五百强，实力雄厚。武哥垫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