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如对金融危机之类的话题不感兴趣,反而对其中有位行长讲的小故事来了兴趣。
“一天,一个银行家的儿子好奇地问他爸爸,他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
银行家放下手上的事情,微笑地让儿子把冰箱里的肉拿过来。
儿子拿过来了,银行家让他再放回冰箱。
儿子把肉放回冰箱后,莫名其妙地在站在那里。
银行家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终于笑咪咪地说道:
“猪肉原来在冰箱,现在还在冰箱,但是你的手上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
儿子看着手上的猪油……”
不明其意的姿如扯了扯王铮的衣角问道:
“他说的是啥意思?”
王铮咪了口葡萄酒浅笑道:
“-w+w(有)=0(无),无中生有。”
姿如皱眉蹙目:
“王大爷,你真不是一位合格的老师,说了和没说有区别吗?”
“谈什么呢?”夏梓乔拿着酒杯搂过姿如。
王铮举起酒杯和夏梓乔隔空碰了下朝其他方向远去。
“我不明白那个故事是什么意思?”
“这叫过手留油,是关于经营运作的一个小故事而已。”
见姿如一脸茫然,夏梓乔给了个摸头杀,凑到姿如耳边用暧昧的语气说道:
“老公晚上在床上详详细细和你讲。”
晚宴结束后,王铮递给姿如一份原封不动的档案袋。
“这是渡边淳子和你爸的鉴定报告。”
接过档案袋的姿如四处张望后迅速跑向车内。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姿如有些失控。
99.99%的数据让姿如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她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馨钰,渡边淳子果然是我亲姐妹。”
电话那头传来同样喜悦的声音
“是嘛!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姿如迟疑会说道:
“我目前不打算告诉我家人。你有空去我家问问我妈,是哪个医院生产的,帮我查一下当年什么情况好吗?”
…………
时间不紧不慢游走着,夏梓乔忙完天水藏艺文化村,又开始马不停蹄筹建市工程天水大道前期投标工作。
姿如的麻将赢发作了,缠着夏梓乔找搭子。
“我的小兄弟们最近比较忙,以后跟我去外面打,你只负责放炮。”
“不去,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还搭钱进去,不是蠢就是缺根筋。”
她之所以想打麻将,是因为想从中捞点钱,既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积累原始资本。夏梓乔让她去输钱做冲头才没那闲情逸致。
没在官场上混过的姿如,怎么会领悟到其中的奥妙呢?
夏梓乔嘿嘿一笑:
“你放炮放的好,输多少回来给你多少。”
姿如的眼神里流入出喜悦之光
“这可是你说的哦,赢钱有难度,输钱还不会吗?”
“记住,要放的有水平,放得真诚坦荡,不落痕迹让他们有赢的快感。”夏梓乔捏着姿如的下巴摇晃着。
“真是多此一举”姿如咯咯咯笑道。
“小财迷。”
“那是底层人民的信仰,你不懂。”她从不在他面前掩饰对金钱的渴望。
夏梓乔在听雨轩楼下和姿如交待着
“宝贝,这是两万你拿着,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两万块输给姜育恒的老婆。”
凭姿如的水平,不着痕迹放炮给姜育恒的老婆,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这样一来麻将外交可以不用亲力亲为。他还能抽出时间做其他事情。
随着时间推移,姿如接触的官太太官员们,银行人员越来越多。
渐渐地总结出了一些规律。
她发现那些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和夏梓乔有业务或者贷款来往的人。
“这叫麻将业务。明着送钱那些人不6敢要,通过麻将放炮去输钱,其实这也是犯罪。”
姿如心有余悸:
“刘律师,那我呢?我有罪吗?”
“行贿罪。”
“夏梓乔!你真坏!”
“嗯,我很坏,坏到骨子里只对你一个人好。”在电脑前忙着做预算的夏梓乔随口接着姿如的话。
姿如把手里咬了一半的苹果砸了过去
“你让我打业务麻将。你利用我在钱权交易。一步步把我推向罪恶的深渊。”
夏梓乔抬眼看向姿如,然后朝她这边走来:
“你是公职人员,还是民营企业?”
“我是你的...”姿如把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吞了下去。
“我的什么?”夏梓乔步步逼近。
“我是非国家工作人员,只要通过这种赌博形式来行贿受贿的都是犯罪。”
夏梓乔抱起姿如吻向她的额头:
“宝贝,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只是一个找到麻将搭子的人,你和那些人没有业务来往,没有利益瓜葛。老公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害你呢?”
尽管夏梓乔说的轻描淡写,可在姿如的心里已经产生了芥蒂和怀疑。
古人有云:自作孽,不可活。一旦犯了罪,她的人生回不到起点,何况还将影响弟弟田宁的升学之路。
因此她不再出席任何一场放炮麻将,甚至戒了麻将以绝后患。
那个周六,在海州市区上完古董课的姿如急冲冲往地铁上赶,在即将下楼梯时意外遇到了译宸搂着尤楚宜。
在即将擦肩而过时,姿如拉住译宸的胳膊揶揄道:
“想装不认识吗?臭小子,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居然玩暗度陈仓。”
边上的尤楚宜冲着姿如淡然一笑,译宸用尴尬的表情说道:
“既然被发现了,我无话可说。吃什么?走!贿赂下。”
虽然是三个人的用餐,姿如和尤楚宜却用手机在Icq上聊天。
‘你怎么和译宸走到一起了?’
‘我也不清楚,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起。’
姿如望了眼尤楚宜的肚子,扳了扳手指头继续问道:
‘你肚里的孩子怎么办?咦!快5个月了,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怀孕的样子?’
尤楚宜发来一个尴尬的表情
‘没发生过呢,那次他喝多了一点知觉都没有。早上匆匆忙忙跑出我房间时,被我妈看到,我妈一直希望我能嫁给他。所以逼着我说和他发生关系过了。’
姿如向尤楚宜发去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喂,你们两个女人不吃也不说话捧着手机干嘛?我一个人吃喝很无聊。”
姿如和尤楚宜抬眼对视后,同时发出爽朗笑声,异口同声说道:
“我们说完了。”
“那么默契是怎么做到的?”
…………
姿如翻阅着日历表,一晃眼即将五月份了。去年这个时候她在干嘛?在声色犬马里迷失自我,在形形色色酒吧里一场接一场卖醉中度过。
脑子里各种画面来来回回地倒腾着,像走马灯似的转着,又像浮标在泛滥的河水里上下浮沉。
回想曾经的那个自己,恨不得甩自己几巴掌。
田宁的来电打断了她的思绪
“姐,保送名额下来了,不过就算不给我,你弟弟我也有这个实力考上理想大学。”
(田宁的志愿是考上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
姿如对着手机喜极而泣,只要田宁进了天子脚下的高校,就不信夏梓乔能一手遮天。
“臭小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学费之类的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会按时打钱过去。”
“唉,你忙得连电话都难得打个过来。自己摸着良心说说看,多久没回来了?反而小智哥每个月两三次会来家里看望我们。他还给爸爸请了位按摩腿的按摩师。”
“什么?你说过年来过我家的韦君智?”
“废话,你还有几个叫小智的男朋友?”
田宁停顿后继续说道:
“这事原来你不知道啊?小智哥说你在学习外语,学习拍卖师太忙了,所以拜托他过来看望下我们。你这丫头,长点心吧。”田宁气呼呼挂了电话。
愧疚?感动?姿如不知道用什么文字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小智,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又很愚蠢吗?’
平日里冷漠他,奚落他,疏离他画面再次清晰起来,姿如的鼻子发酸,越想越自责。怎么走着走着,蓦然回首她的世界里没有了他的身影?
姿如的脑子里面只有几种复杂到无以复加的情绪在涌动。
操场上
“小智,不要再去我家了好吗?”姿如以祈求的口吻柔声说道。
“管的也太宽了吧?谁给了你的权利啊?我是去看叔叔阿姨和田宁,和你没关系。”
“我已经和夏梓乔同居了,我,我们不可能的。”
“谁要和你可能了?你同你的居,我看我的叔。井水不犯河水。”
“妖精!又在欺负我家情圣了?”韩鑫边拍着篮球边往这边走来。
“走,打球去。”韦君智一个箭步抢走韩鑫的球三步扣篮。
望着韦君智矫健的身躯,姿如心中满是苦涩......
“天下女人死光了吗?还是她那和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你还是忘了她吧,纠缠不清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韩鑫劝说道。
\"别说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妈的,你就是一倔驴,在等个奇迹,等浪女回头金不换。”
韦君智把篮球恶狠狠砸向韩鑫,消失在空旷的操场上。
“小妮子,马叔想你了。”
“老板你买房吗?”
“买啊!你怎么知道我要买房了?”
原本只是姿如随口的一句开玩笑似的问话而已。
然而这句开玩笑的话,却引出了马六的真实意图。
“怎么突然想买房子了?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说跟着王铮买,做梦都在发嘛!”
“发了啊。所以把赚来的钱拿来买房了啊。你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我求之不得呢。怎么股票要跌了?”
“引用王铮的话说‘中国股市已经成了野蛮之域了,别人贪婪的时候我们恐惧,别人恐惧的时候我们贪婪。’”
姿如咯咯咯笑了起来
“老板,不是在恐惧中爆发就是在恐惧中死亡。你们一起过来买吗?”
“一起过来,原班人马。”
姿如乐得眉开眼笑。
…………
那晚姿如心情极好,托着腮帮子花痴般看着电脑前的夏梓乔。
夏梓乔像有预感似的抬眼看向姿如,然后用同样幼稚的姿势对视着: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宝贝,最近又看上了什么呢?”
“梓乔,你那房地产公司最近业绩好吗?”
“挺好的。你朋友当初买的那些房子现在都在涨价。”
姿如飞奔向夏梓乔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用手拔着那贴近皮肤的胡渣问道:
“啊?涨了多少?”
自从吃进那些房子后,就再也没关心过房子的涨跌。
主要原因是跟着夏梓乔之后,不必再为花钱而发愁。把心思用在了进修自我和从他那里搞点钱出来上面。
每天不是在进修的路上,就是在存钱买金条的路上。
“海州市区有的地方涨到元,有的地方5000多元。地段越好越靠近市中心价格越高。天水区4000元不到,不过有的楼盘年内肯定能超过4000元。”
姿如微张着嘴唇有些愕然的看着夏梓乔。
知道房子会涨,但是没想过如此短的时间里竟然涨那么高?
当初为了感谢她的搭钱牵线,黄皓以82万的友情价卖给她3套100平米的房子,如果以均价5000元一平米算,那么三套房子目前的价格是150万,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涨了68万,这是她父母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啊!
尽管天水区的房价也涨了不少,可海州市区的涨价幅度远快于天水区。如果那时候都换成海州区的房子该多好啊?
她在内心雀跃的同时,又很快皱眉蹙眼暗自腹诽,惋惜当初在海州市区房买的太少了,错失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可转念一想。当初如果不买天水的房子又怎么会想到买海州市区的房子呢?
看着姿如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夏梓乔忍俊不禁,捏住姿如微张的嘴唇揶揄道:
“宝贝内心戏丰富多彩,看来与我无关,与钱有关。”
被夏梓乔窥破内心后尴尬地笑了笑
夏梓乔有些愠怒,这个女人果然没把他当回事,满脑子都是钱。
\"梓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