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本就是街市旁的小巷,刀光剑影,吼叫声不绝于耳。街上人流攒动,四处奔逃。
挎着篮子买菜的老媪,吓得腿脚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带着孩子的,也一把拦腰捞起自家小孩,迅速跑回家中,重重地关紧门。
原本的宁静祥和,瞬间被打破。但凡事有例外,总有胆子大的。
只见几人抵不住内心的好奇,拿半张破箩筐挡在身前,作为防御,躲在巷口,瞪大了眼睛往里看。
蒙面人并不恋战,见周围人越来越多,吹了一声响哨,便开始撤退。
“抓个活的!”沈盈夏见对方想跑,赶忙高声提醒。
那几名黑衣人轻功皆是不俗,片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主子,对方明明武力高强,却并未下死手,好像泥鳅一般……”卫一禀报。
“一个都没留下呢!”沈盈夏凝神细看打斗的地方,想看出蛛丝马迹。
“那是什么?”沈盈夏远远瞧见散落的竹竿之间好像有块牌子。
卫一领命拿了来。果真是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赵”字。
“这是将军府的标识。”沈父拿着令牌反复看了又看,这才谨慎地说出结论。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行刺者还遗漏下一块清楚表明身份的令牌?是明显的栽赃,还是高明的避嫌?”沈盈夏嘴角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赵将军光明磊落,常年在沙场拼杀,根本不屑于做刺杀这种事。”沈父回忆起从前与赵将军的几次相处。
“那赵将军的独女呢?阿父可知其品性如何?闺名好像叫‘云娥’。”
“女娘家的名声矜贵,我不好随意评论。”沈父答道。
沈父这样说,意味着赵云娥品行上有污点。
“阿父,可是因为前段时间赵云娥痴缠逍遥王爷之事,而心有疑虑?”
沈父并未言语。
卫一等人打扫战场,搜寻是否还有其他证物。就在这时,曹公公带着京兆尹的人马赶到了。
“他们的消息,倒是快得很。”沈盈夏敛去眼中精光,搀着沈父下马车。
“嗯,对方的目的,我们尚未查清,凡事小心为上。”沈父小声回应。
曹公公一脸关切地迎了上来:“哎呦呦,瞧瞧,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沈大人可有哪儿叫那贼人伤了去?”
曹公公的声调极高,转了八百道弯,隐隐还带着些哭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子呢!
“无妨,劳公公挂念了!犬子训了些家仆,略通武艺,这回真真是全仰仗他们誓死护卫,这才躲过一劫。”沈父也将客套话搬了出来。
“沈娘子受惊了吧?”
“可不是嘛!她一个小女娘,只知道绣绣花、裁裁衣,如何见过这般动刀动枪的场面,吓得都快哭了,这才将将缓了过来。盈夏,与曹大人见礼。”
“多谢公公关心,盈夏已无大碍。”沈盈夏福了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曹公公冲沈盈夏挥挥手,“既然没事,那便由咱家护送大人进宫吧!皇上听闻大人遇刺,也是担心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