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托了宫人照顾,但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可能还不如你在宫中的人脉。”
“知晓她平安,我便安心了。你也放心,我既回来了,接下来的事儿,就会一一打点好。”孟子义声音温柔而平缓,和平时的吊儿郎当全然不同,让人很有安全感。
“啊,对了,我这有一块料子,你帮我瞧瞧它的来处。”说着,沈盈夏将布料递给孟子义。
孟子义接过后,面色严峻,十分认真地问:“这料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你先别管我从何处得来。”
这块料子若真是宫中侍卫所用的话,那么刺杀之事可能攸关皇上。而知晓此事的人,则会处于危险之中。所以沈盈夏不愿意透露。
“这块料子正是用我们孟家送进宫中的丝线织成的。”孟子义虽然不知道沈盈夏是从何处得来的,但是清楚一点,凡是同皇宫相关的,十有八九是大事。
“你确定吗?”沈盈夏追问。
“我确定。这种丝比寻常丝线要坚韧,织出来的布料不仅保暖,还很轻薄。况且,皇宫采购的物品,一般是不对外出售的。”
“之前我听说,有些织娘会偷偷将织出来的布藏起来一些,然后托采购的太监拿出来偷偷卖,有没有可能是这种情况?”
“没有。这是今年新出的,量很小。对贵人来说,这种布因为坚韧,若做贴身衣物,反而有些粗糙。
“所以,这布,原本就是用来做给殿前侍卫之类做衣裳的。这些护卫身份特殊,一般只采买丝线,后面的织布、裁衣皆由宫中织女负责。”
宫中采买物品,一般会多买。这样细作就无法通过用量来推算宫中情况了。除了露面的侍卫,宫中还有特殊机构,养着专属于皇帝的暗卫。
“原来如此。”果然,幕后之人,就是获利最大的人,也就是沈盈夏之前猜测的皇帝。
聊完了正事儿,孟子义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不断拿眼神暗示着。
沈盈夏回过神来,赶忙介绍:“他是檀郎,先前下江南时认识的。”转头又对着檀郎,“他是孟子义,如今皇商孟家的掌家人。我们一直有些合作。”
“他就是那个被你霸占了的花魁?”孟子义看向沈盈夏,满脸都写着“你小子可以啊”这六个字。
孟子义说话向来惊悚,不仅是沈盈夏,就连正在喝茶的檀郎也呛得咳了好几声。
“还不快去哄哄?人家路迢迢水长长地跟着你来到这儿,你却不懂风情……唉……真是可悲可叹啊……”孟子义拖长了尾音,像极了悲情的戏子。
沈盈夏一个眼刀过去,孟子义才将假装抹泪的袖子收回去,“嘿嘿”地干笑起来。
“你刚回都城,应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吧?我就不留你了。”沈盈夏臊得下了逐客令。
“看看,你的卿卿便是这般对待挚友的!”他竟扭头冲着檀郎抱怨起来。
“你的卿卿”这几个字落在檀郎的耳里,突然让他红了脸:这个叫孟子义的,还挺招人喜欢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