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她这是想做什么?”沈盈夏亦是十分惊讶。
莫子琪竟直接将耗子药,明目张胆地下在菜里,全然不顾同席的亲人。莫子琪虽蠢,应该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吧?
她的目标,兴许从一开始便是席上的所有人,而不是仅仅只针对沈盈夏。这股狠劲,倒是让沈盈夏刮目相看。
“她倒是阴毒,若是我们吃了,必死无疑。若我们没吃,嫌疑最大的,肯定是我们这两个外人!”沈盈夏眼神凌厉。
莫子琪莫不是又要搞上次告官那一套?她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腻啊!
“可不是?世人都说,我们兽类凶狠。但在我们兽看来,人狠起来比兽厉害多了。”小桃红也攥紧拳头,十分生气。
“你可知道,是哪道菜下了药?”
“每道菜都下了!只要动筷,必死无疑!”
“女公子,你且先等着。耗子药发作得快!”小桃红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片刻之后,前厅果然传来莫子琪的哭声。
药效发作,时机已到。于是,她先是使了个护卫去找医士,然后领着小桃红返还。
到了现场一看,满地狼藉。沈盈夏责问:“是谁将桌子掀翻的?”
莫子琪哭哭啼啼:“方才大母口吐白沫,仰倒之时,不小心将桌案打翻了。脏了女公子的眼了。我这就收拾,这就收拾!”
“慢着!我之前学过些医术,口吐白沫,多半是因为中毒。不若等医士来了,一道查验查验。”沈盈夏给了卫一一个眼神。卫一拱手领命,立即着人将现场看管了起来,厨房门口也有人守着。
卫一等人训练有素,身材高大,穿着统一的服装,所佩兵器各不相同,无一不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沈盈夏平时没注意,这会子看起来倒觉得:十分能唬人!起码面前未经过多少事的小女娘,便被这阵仗吓得不敢再动作了嘛!
沈盈夏银钱给得大方,医士来得自然也快。民间误食耗子药丧命的每年总有那么几起,医士本以为,今日同往常情况也差不多。不一会儿,他便查验出了莫叔和莫家老夫人所中之毒。
“卫一,着人去京兆尹报案。”沈盈夏先发制人,“医士,依您所见,这耗子药有无可能是下在了饭食里?”
医士是出入各家内宅的老人,立刻反应过来:“眼下快要入冬,正是耗子入宅活动的时候。家中买了耗子药,以备不时之需。倒也是有可能不小心混入饭食之中的。女公子,莫要心急,且待老夫查验一番。”
他将桌案上的餐点各取了一些,又是翻看,又是闻气味的,很是专业。可等这一番查验下来,他脸色大变,原本的游刃有余已全然不见了。
“女公子,请问厨房在何处?老夫还要再验证一二。”医士攥着袖子擦了擦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珠,神情紧张。
光溜溜的脑门,有些发亮。只余一根卷曲的绒毛,还在负隅顽抗。随着医士擦汗的动作,它一会儿倒向左边,一会儿蜷在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