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直了背,深深拜了下去,郑重地行了一个十分规整的礼。
“哎呦呦,沈娘子怎么了这是?这不是折煞老奴嘛?”
他上前扶起沈盈夏的胳膊,
“有什么事儿,您先说,老奴能办肯定会帮您办的。一上来便……唉……”
“我有一亲戚,如今命悬一线,需要钱阿妹救命,想求曹公公将消息带给钱阿妹。
“然后在钱阿妹告假之时,在皇上面前帮忙说两句好话。若非我那亲戚情况危急至此,我是断不敢来麻烦公公的!
“求公公成全,盈夏必有重谢!”
“嘿,就这事儿啊?您早说啊!给老奴我吓得……嗐!成吧,也别说什么重不重谢了,这点儿小事,老奴替您办了,您安心去前门等着吧!”
沈盈夏上前两步,将整袋金子悄悄塞给了曹公公。钱袋适当地露着点儿口,方便曹公公瞧见里头的金子。
曹公公客气说不要,她却不能真不给。
果然,曹公公笑得见牙不见眼,脸上的褶子,挤得跟菊花似的。
他伸出食指,点了点空气:
“你呀你,就是识趣懂礼!也罢,既然是沈三娘子的一片心意,老奴再推却恐伤了女公子的心。
“您把心放宽了,老奴定把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沈盈夏这才舒出一口气。只要阿妹能顺利出宫,事情便成了一半。
在宫门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后,钱阿妹竟真的出来了。
“路上说,檀郎命悬一线,上马!”沈盈夏托了钱阿妹一把,将其搂在胸前,策马奔腾。
“阿姊,檀公子如何了?”
“昨日挨雷劈了,如今新伤加旧伤的,状况不大好,需要太岁大人!”
“啊?他干啥了,能被雷劈啊?”
“此事说来话长,有关于他的身份。”
“没关系,那就等以后时候合适的时候,再告诉我吧!”钱阿妹毫不介意,反而安慰起沈盈夏来。
她眼里布满血丝,神色疲惫,孤身飞马来寻她。钱阿妹一看便知,事情一定十分严重。
城中人多眼杂,两人也没再多说什么,越过断壁之时,却出了变故。断壁之外,早早等了一群汉子。
他们见沈盈夏纵马越过断壁,交头接耳了两句,便确认目标,将路拦了。
沈盈夏扫视一圈,这些人,并非早先那伙流浪汉。
他们虽穿着粗衣,有些邋遢,手里却拿着正经武器,主要是斧子和砍刀。
最关键的是,这群人蒙着面,显然是专门做劫财生意的。
“各位壮士,劳烦让个路,今日我有要事。”沈盈夏并没打算直接动武。
一是身边多了个无力自保的钱阿妹。
二是这副肉身已经疲累到了极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可对方领头却只是嗤笑一声,显然没打算让路:
“肥羊说话倒是客气,大伙儿待会儿下手时注意些,别伤了这两个女娘的皮肉!嘿嘿嘿……”
左手边那个也跟着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当家的,除了先头说好的,另一个一定得让我们兄弟开开荤啊!”
“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