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原配去得早,为了照顾这个女儿,他听从族里安排,娶了一房继室。听闻将军怕继室有了孩子便会亏待他这个独女,便从未与其同过房。”
“竟还有此事?那岂不是耽误了继室的一生?”
“是啊。若是事情如此简单,那继室兴许会忍耐一生。但赵将军在边疆偏又遇着了一名孤女。据说这孤女长得弱柳扶风,十分惹人怜惜。而且同赵将军的原配,长得有七分相似。”
“所以赵将军纳了她?”
“没错。赵将军在边疆待的时间越来越长。继室虽是正妻,但形同虚设,满都城的人都笑话她。”
沈盈夏点点头:“小妾虽然身份不正,但边疆民风本就开放,再加上赵将军独宠,女君又不在,过得应该很是逍遥。”
“你所言不错。赵将军将那孤女当眼珠子一样疼。因为孤女不愿,所以连都城都未回过,主母茶也没敬过。”
沈盈夏咂摸过味儿来了:“阿父的意思是……继室将所有的恨都报复在了赵悦宁身上?故意将她养废了?”
“是的。用的是捧杀之术。你如何看这继室的做法?”沈父看向沈盈夏的眼睛,就像小时考校他们一般。
“女儿以为,这继室的做法颇有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哦?详细说说。”
“赵将军那般宠爱孤女,却没叫她留下一儿半女。显然是因为原配在他心中的地位更高,连带着赵悦宁的分量也水涨船高。
“赵悦宁虽是原配所出,但由她养大,在赵将军眼里,她们便是一体的。
“若是继室将赵悦宁培养得出类拔萃,赵将军势必会将重心放在都城。
“可如今赵悦宁飞扬跋扈、名声极差,赵将军难免心中有想法。这是在将赵将军往孤女身边推。
“赵将军若是失望透了,兴许会同意孤女生下一儿半女。虽然继室出了气,但实在不明智。”
“嗯,所言不错。但你只知其一。”
“难道继室是故意这般做的吗?”
“没错。继室原有个心上人,两家定了亲。但赵将军说要续弦,家里为了攀附,便生生棒打鸳鸯。据说那心上人在继室大婚之日便跳河自尽了。”
“竟还有这种事……当真是曲折。那么赵将军不与其同房,兴许也是继室所愿呢!”沈盈夏感慨道。
“是啊,而这些也不过是传到外头来的,内里又有多少曲折,我们便不得而知了。”
家宅之事,琐碎至极。外人去看,永远是管中窥豹,不曾经历当事人所经历的,又怎能给出客观的评价?
正所谓,不知全貌,便不好置评。
沈盈夏原先打算直来直去地对付赵悦宁,但陷入情爱的女娘都是盲目的。
如今看来,赵将军的继室兴许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铃兰是个单纯又直来直去的性子,所以打听消息是一把好手。旁人根本不对她设防。
“女公子,打听到啦!将军夫人最爱坐画舫晚间游护城河了!咱们去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