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衣物收拾齐整走出檀郎的屋子时,隐隐觉得,这一路上遇到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显是有什么事儿!
沈盈夏坐下没一会儿,铃兰便进了屋,看见沈盈夏时,她皱着眉,一脸的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便问吧!”沈盈夏没沉住气。
“女公子,人家檀公子毕竟还在病中……”沈盈夏都这样说了,铃兰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了。
“什么?什么在病中?”沈盈夏震惊地站了起来。
洛兮这个嘴上没有把门的小东西,莫不是同大家瞎说了?
“女公子,你就别瞒我了!人家洛公子都说了,您去了檀公子的房间,将人家骑在身下……还说,都用上金创药了……”
铃兰跺了跺脚,终究是羞得说不下去了。
沈盈夏只觉得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啊,她的名声啊!
这要她如何向旁人解释?明明是他拉着她去的,那金创药是给她治伤用的,他们误会成什么了?
沈盈夏不想去思考。她这本就不富裕的名声,如今又雪上加霜……
但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经过一夜的解释,铃兰与周媪总算是信她了。
来到后院监察施工进度时,沈盈夏碰见了阿牛。两人视线相撞,沈盈夏正欲打招呼之时,阿牛却转头离开了。
今天的阿牛精神有些不济,眼下青黑明显,就连转身离开之时,的肩膀都是耷拉着的。
难道是最近活儿太重了,累着了?
沈盈夏对铃兰吩咐:“今日中午给大家伙儿加一道肉菜吧!工程紧,犒劳犒劳大家!”
青壮们闻声,高兴地附和,沈盈夏听着这些充满朝气的声音,心里也很快活。
村子上,多是单纯善良的农民,说话直率,相处起来也轻松。
没过几天,卫一带来都城的消息,是阿父说的。
皇后前几日兴致来了,想做女红,但她这样的身份,早就不碰这些了,手自然是生了,于是皇后便找了些贵女们进宫说说话,再做些绣活儿。
到了傍晚其他人均已归家,唯有赵将军的独女赵悦宁,以及少府嫡女林初宜被皇帝留了下来。
再后来便是皇帝将赏赐流水似的送进两家,这二位直接封了妃。皇帝这一手,是有些侮辱人的。
选妃有既定的流程,如今这跟无媒无聘的苟合,并无两样。
皇后知道吗?或者说,皇后是否参与了?
沈盈夏头皮发麻。
能坐在那个位置这么些年,纵使后宫有妃嫔,皇帝身体虚弱,还能生出嫡长子的,能是什么大善人吗?
沈盈夏隐隐觉得,她太低估了凡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皇后绝对做得出!
以赵悦宁的烈性,若是皇上想按正常的选妃流程抬她,是很难的。赵悦宁没准儿会偷偷跑掉。
赵将军在边境,天高皇帝远,手里还握有三十万重兵,根本不怕。赵悦宁有司马逸护着,安全逃到边境不成问题。
这抬妃的圣旨,对帝后二人来说,实际是催命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