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雪住在哥哥展鹏府里,她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闺房,越想越生气,一掌拍向桌子,桌子顿时折了一条腿,她还不解气,又一脚踢去,另一条桌腿也应声而断。展雪带着恼怒,大踏步地走向展鹏夫妇的内室,也不敲门,就推门而入。
展鹏夫妇正在说悄悄话,见展雪进来,忙站起身来。展鹏对妻子庄思月使了个眼色,让她把茶具收起来,然后走到展雪近前,问道:“怎么了?”
展雪来到茶桌前,气恼地说道:“真是气死人了!”说着一掌击向桌子,展鹏早料到展雪会这样做,忙伸手接住了这一掌。展雪不解气,使尽全力一腿踢向桌子,庄思月大惊,想到桌子上放的可是高级官窑茶具,赶忙飞身过去,拿起了茶壶和茶杯;而展鹏驾轻就熟,四两拨千斤,将展雪右肩一拉,使她身体不自觉地转了九十度,这一脚就踢空了。
庄思月拿着茶壶和茶杯,想到自己刚才慌张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手倒了杯茶,递到展雪手中,问道:“妹子,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是谁得罪你了?”
展雪一口把茶喝完,然后把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又要伸手去抢茶壶。展鹏忙将她的手抓住,拉着展雪走出房屋,说道:“我们到屋外谈。”
展雪把齐大毛家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讲述了一遍,展鹏听完,嘱咐道:“这件事须从长计议,你不可造次。”
展雪愤愤地说道:“你咽得下这口气,我咽不下!”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展鹏摇摇头,叹了口气,叫来家人,吩咐道:“去把展雪屋里的桌子换了。”
夜晚,展雪趴在齐大毛家附近的房顶上,她下定了决心:“如果项干真敢来,本姑娘就为民除害,把他宰了!”
夜深了,项干哼着小曲出现了,突然,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拦住了项干的去路。项干感到那人浑身散发着杀气,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江湖高手,于是拱手说道:“这位大哥,我项干不但是太师府的人,而且还是地龙帮的。我们无怨无仇,请大哥让条道。”
就听那蒙面人说道:“我们地龙帮没有你这样的败类,我是来清理门户的。”
项干闻言想逃,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喉咙上已经多了个血窟窿眼,一声未吭地倒在了地上。
展雪在房顶上看得真真切切,暗道:“地龙帮?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她飞身下房,想和那个蒙面人打个招呼,不料那人轻功超群,一眨眼便没了踪迹。
展雪看了看项干的尸体,见是死于“一剑封喉”,不禁心中赞叹道:“那人的武功可真高,不在我哥之下!幸亏是朋友,否则……”
展雪不敢久留,飞快地离开现场,回到家中。
此时的白浩弘也没有闲着,他在天黑后换上了夜行衣,悄悄地来到太师府的后院。由于多次夜探太师府,所以这地方对白浩弘来说是太熟悉了,就像是走自家的后花园一样。白浩弘轻手轻脚地窜上了项太师书房对面的大树,然后倒挂金钩,朝书房望去。
项太师正在书房内愁眉苦脸地踱着步,这时,项太师的二女儿项雅敏走了进来,看到太师的这副表情,不禁奇怪地问道:“父亲,项干都无罪释放了,您为何还如此不安呢?”
项太师小声答道:“状元一案,没有找到凶手,大理寺那个姓余的,还会继续查下去的。”
“查就查呗,怕什么?”
“你有所不知,张员外家厨子的证词是我花钱买的,这要是让姓余的查到了……。唉!算了,算了!这件事你就别问了,你早点回房休息吧,为父再好好筹划筹划。”
白浩弘心想:“明知道是伪证,也没有办法,我偷听到的谈话,又不能当作呈堂证供。”
项雅敏离开不久,项太师便回房睡觉了。白浩弘又去项府的几个贴身侍卫住处那边转了转,也没有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在地龙帮的总部,二当家和三当家正在谈话,二当家不满地说道:“三弟,以后不可再把项干这样的人拉进帮内!项干品行太坏,我已经把他除掉了。”
三当家说道:“二哥,项干已经没有用了,你杀他,我不反对。可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我看以后可以这样:拉人入帮时,不分良莠,好的委以重任,坏的用完后就杀掉。”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我们帮中有很多项干这样的人,外人一定会认为:地龙帮是个无恶不作、倒行逆施的黑帮!这会败坏大哥的声誉,别忘了我们地龙帮的宗旨和最终目的!”
“我明白了,二哥。”
次日,展雪来到衙门,听到人们都在议论项干之死,她猜测是有人报了案,赶忙前往议事厅,见白浩弘他们都已经在那里了。展鹏见展雪进来,悄声地对她说道:“项干昨晚被人杀死了,仵作正在验尸。”
展雪不解地问道:“项干在京城被杀,这个案子应该归开封府管呀,怎么闹到大理寺来了?”
“开封府现在很忙,而且,项干的死可能和状元案有关联,所以,这个案子让大理寺来调查。”
“我们的大理寺卿余大人呢?”
“还没有下朝。你为何要问余大人呀?”
“我想问问,项干的案子归谁管。”
“余大人已经吩咐过了,项干的案子归我们这一组管,由飞天鹤负责。”
“哥,你资格比白大哥老,年纪也比他大,以往的案子都是由你负责的,为何这次让白大哥负责呢?”
“余大人说了,还有别的案子让我去查,这次的状元案和项干的案子,主要由你和飞天鹤去查。”
正说着,太师府的管家项达被捕快王喜带了进来,项管家进门后,傲慢地说道:“我是太师府的管家!项干的案子归谁管呀?让他来见我!”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应腔,白浩弘瞥了项管家一眼,也没有理他,仍旧和同僚闲聊着。项管家见此情景,心中暗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大理寺这个姓余的,敌视我家老爷,弄得我来大理寺受到如此冷遇,被晾在这里,现在如何收场才好?”
展鹏老成持重些,不像白浩弘那样感情用事,他见白浩弘没有搭理项管家的意思,便走到项管家近前,说道:“项管家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