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浩弘这么讲,杜益鸣担心地问道:“主审官会采纳白大哥的意见吗?”
白浩弘答道:“我会说:这是大家的意见,都认为自由命题容易作弊,不公正,如果我的意见不被采纳,丽滋将拒绝参加决赛。”
“白大哥,如果当场命题,丽滋肯定是最后一名,你脸上也无光呀。”
“我才不在乎这些,你应该想象得出,丽滋用那首词的后果。”
“是啊,和面子比起来,那后果可怕得多。我也劝过丽滋,但是她鬼迷心窍,总认为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能够应付得来。”
“益鸣,比赛那天你陪着丽滋。”
“好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丽滋的来历不会被人知道。”
转眼到了决赛那天,丽滋去赛场前,来到白浩弘面前,充满信心地说道:“白大哥,我想还是在家摆庆功宴比较好,因为,吃饭时间能够长一点,我们可以庆祝一个通宵,雪姐他们就在白府过夜,然后,第二天接着庆祝。最好为我办三天庆宴。”
白浩弘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说道:“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在想这个。行!只要你不是最后一名,我给你摆宴三天庆祝。”
“白大哥,你误会了,我的目标是前三!如果是第四名都不要摆宴了。”
杜益鸣在一旁催促道:“快走吧!当心迟到了!”
丽滋和杜益鸣两人先离开了白府,白浩弘他们等展府的人到齐后,一起去了“梦华瓦舍”的“露水棚”,那里就是才女比赛的赛场。宋代的“瓦舍”相当于现在的娱乐中心,“梦华瓦舍”中有十多个“勾栏”(注:“勾栏”相当于现在的戏院),“露水棚”是“勾栏”中最有名的。白浩弘他们走进“露水棚”时,场内已几乎满员。
展雪是第一次来看比赛,见到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就不安地问道:“白大哥,人怎么这么多啊!好像已经没有空位置了,我们坐哪儿?”
白浩弘答道:“不用担心,我已经预定了位置。”
展雪又问道:“台上两侧坐的都是谁呀?有些人看着眼熟。”
“都是当今的名流才子,今天是来参与评审的。”
“啊!这么大的场面?”展雪听了有些惶恐不安,不断念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白浩弘见状问道:“展雪,又不是你比赛,这么紧张干嘛?”
“白大哥,你不紧张吗?参加比赛的个个都是优秀的才女,可是,丽滋连汤公子说的‘之乎者也’都听不懂,更不要说作诗写词了。你真该阻止丽滋参赛的,现在可好,这个脸丢大了!”
“我反对过,但是,丽滋对比赛的热情特别高,这两天还临时抱佛脚地练了字,我也不好再阻挠了。再说,人生在世,如果总是计较脸面,而不敢去尝试,终将一事无成。”
许飞燕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白大哥,我看你挺支持丽滋的,你还和她一起选定了参赛的曲目。”
白浩弘笑道:“我很喜欢丽滋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格,今天我们坐在台下,看看丽滋的笑话,也是一大乐事。”
正说着,主审官上台宣布决赛开始,第一场是比试乐器。才女们从小苦练,当然每个人都演奏得非常好。轮到丽滋时,她拿着笛子走到台中央,先环视了一下台下的看客,又对着白浩弘他们笑了笑,然后拿着笛子吹了起来。
丽滋吹的是一首未来曲目《仙境》,新颖别致、宛转悠扬,那曲调在大厅中缓缓回荡,使众人都沉浸在美妙动人的音乐声中;那笛声仿佛把观客们带到了仙境,大家似乎看到了一位飘逸的白衣仙女,在吹奏着清耳悦心的仙曲。
一曲吹完,台下掌声雷动,丽滋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忙鞠了一躬,得意地说道:“谢谢大家!谢谢!其实我的歌唱得更好,可惜不比赛唱歌,喜欢听歌的人,可以提要求,这样,明年就可能加试唱歌了……”
杜益鸣见丽滋还想继续往下说,忙把她拉到后台,埋怨道:“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呢?”
丽滋不在乎地答道:“还不是为了展现自己,让大家知道我多才多艺。”
观客们听了丽滋与众不同的发言,全都吃了一惊,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的认为丽滋狂妄自大,有的认为丽滋坦率爽直。展鹏转头对白浩弘说道:“贤弟,你没有叮嘱丽滋,在台上要少说话吗?”
白浩弘看起来好像还挺高兴,他笑眯眯地答道:“今天多说说话也许更好。”说完,白浩弘用手指了指前方。
展鹏顺着白浩弘的手指望去,就见在台下前排的正中央,坐着燕王和皇上身边的崔公公,两人正亲密地交谈着。
“刚才那女子是谁?”崔公公问道。
“白护卫的义妹上官丽滋。”燕王答道。
“怎么样?”
燕王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生难得几回闻啊。”
“曲子还行。本来咱家对上官姑娘的印象不错,可是,听到她刚才得意洋洋地夸耀自己歌唱得更好,就觉得此女太浅薄。燕王,您怎么看?”
此时燕王的脑子里,仍然回荡着丽滋吹奏的乐曲,耳边仿佛还回响着那娓娓动听的曲调,听到崔公公的这番话,一下子回过神来,暗想:“丽滋要是被崔公公看上,接进皇宫去,本王就没戏了。本王固然很欣赏丽滋的言谈举止,但是,绝对不能让崔公公知道。”
想到这里,燕王便说道:“本王觉得,上官姑娘有些狂放不羁、出言无状,一看就是不明事理、不懂规矩的人。”
“不错,上官姑娘确实如燕王所说,有些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她尽管长得挺可爱,只是这孩子不是太傻,就是太没有修养!可惜了,可惜。”
燕王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嘴里应酬道:“公公说的是,太可惜了。”
第二场是比诗词,丽滋对此胸有成竹,因为她早已准备好了。丽滋得意地扫了众才女一眼,琢磨道:“你们这些才女,即使才高八斗,能超得过辛弃疾吗?辛弃疾的这首词,被我在此率先发表,他因此少了一篇名作,虽然有点遗憾,可是,辛弃疾的名作多得很,应该不在乎这一篇。这首词经我的手发表,也一样可以流传后世,并且,作为才女上官丽滋的代表作,更具有传奇性。后世会不会把我和李清照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