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滋伸头看了看窗外的地上,说道:“有两行脚印!我明白了,凶手从后窗进到屋内,伪造望梅上吊自杀的假象后,又从后窗逃走了。”
白浩弘没有搭腔,他跃上窗子,然后纵身向窗外跳下,落在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那石头正好能容一个人的脚,白浩弘又向旁边同样大小的石头跳去,如此这般,跳了三下,便到了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那泥巴地的脚印也在此消失了。白浩弘又从原路返回,纵身跃进了黄望梅的房中。
丽滋感叹道:“有武功就是好!白大哥,假如你是凶手,就不会留下脚印了。”
白浩弘不满地说道:“有这样拍马屁的吗?听起来就像讽刺。”
“怎么会呢?我是在赞扬你武功高强,能够在石头上跳来跳去。”
“学过两、三年武功的人都会这个,把我和那些人相提并论,不是讽刺我是什么?以后别拍这种低级马屁!”
丽滋嬉皮笑脸地说道:“白大哥,你的要求可真高,还要听高级马屁。”
这时,赵捕头带人赶到了,他让仵作进房验尸,然后对白浩弘说道:“白大人,此次弊县发生凶案,单凭我们衙门的几个人,恐怕力有不逮,素闻您破案效率高,能否有劳您协同我们一起破案?”
“赵捕头,你太客气了,有我白某能尽绵力之处,尽管吩咐!”
“那太感谢了。”
赵捕头仔细勘查了一遍现场,看到窗外的脚印后,令人将黄家所有人的鞋子都收集起来,进行比对。
勘查告一段落后,赵捕头准备盘问府里每个人昨晚的行踪,丽滋建议道:“我屋里就我一个人,你们可以在我的房里问话。”
赵捕头同意了,丽滋挺高兴的,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参与破案了。丽滋殷勤地把桌椅帮他们摆好,并对白浩弘和赵捕头说道:“你们两人坐在桌子后面,前面这个凳子给黄家的人坐。”
赵捕头夸奖道:“上官姑娘想得真周到。”
丽滋高兴地望着白浩弘,希望他也表扬两句,没有想到白浩弘说道:“好了,不用忙了,我们要开始问话了,你回避吧。”
丽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敢情白忙了半天,在外人面前,她当然不会和白浩弘争论,但临走前,丽滋在白浩弘耳边小声说道:“我掌握着一个大秘密,让我留下,我就告诉你。”
白浩弘指了指门,让她赶快出去,丽滋没有办法,撅着嘴不满地走了。这时,仵作进来汇报道:“死者的脖颈上只有一道勒痕,且眼合口开,舌头留于齿外,口角处有涎沫流出,吊绳微勒于喉下,相交于耳后,并无交叉。死者身上没有其它外伤,也没有遭受侵害,像是自杀。”
白浩弘听完后,问道:“倘若死者生前喝下蒙汗药,在失去知觉的情况下,被人放在绳子上吊死呢?”
“这种可能性也有,不知白大人何出此言?”
“我勘查现场时,发现茶壶和茶杯里的水都有些浑浊,很像是放了蒙汗药。”
赵捕头说道:“不错,我也注意到了,确实像是放了蒙汗药。”赵捕头对身旁的两个捕快吩咐道:“你们两个人,去每个房间查查,看看有没有蒙汗药。”
这两个捕快离开后,有个捕快进来汇报道:“赵捕头,后窗外的脚印和黄夫人的鞋完全一致。”
赵捕头对白浩弘说道:“我们先从黄夫人问起吧。”
白浩弘点头赞同。
黄夫人被带了进来,白浩弘见她约莫三十来岁,个头不高,大眼睛,高颧骨,一副能干、刻薄的样子。赵捕头让黄夫人坐下后,问道:“昨晚你在哪儿?做了些什么事?说得越详细越好。”
黄夫人答道:“昨晚,我听说望梅白天又出门了,我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会儿,就去她房间打算劝劝她:大姑娘家不要没事就出门。黄家不是大户人家,我们不要求望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也不能不打招呼就出门。我来到望梅的屋门口,见上官姑娘在里面聊天,于是四处转了转,再次回到望梅那里时,见她一人正在刺绣,我进去和她聊了一会儿,便回自己屋里睡了。”
“你们聊了些什么?”
“我要望梅以后出门前先打招呼,并详细地给她讲了妇人应该遵守的礼仪,说得她心服口服后,我就离开了。”
“你平时和大女儿关系如何?”
“关系不太好。赵捕头,你也知道,我是望梅的后娘,她被宠坏了,老爷忙,没有空管教她,我总得替老爷教教她吧。可是,有些下人就不满,说我虐待两个女儿,这怎么可能呢?我要是真虐待她们,老爷也不可能视而不见的,真是后娘难做啊!”
白浩弘拿出挂在黄望梅床边的香囊,把它递给黄夫人,问道:“这是你的香囊吗?”
黄夫人仔细看了看,答道:“不是我的。”
白浩弘又问道:“你昨晚去过大女儿的后窗吗?”
“我没事去那里干吗?”
“你先下去吧,抓住凶手前,哪儿都不要去。”
黄夫人退下后,黄员外被带了进来,赵捕头对他很客气,请他讲讲昨晚的情况。
黄员外说道:“我昨晚呆在自己屋里,什么地方都没有去。我娘子出去了一会儿,望兰来看我,我们聊了一会儿,望兰就走了,不久,我娘子就回来了。不过,昨晚不知咋的,我睡得特别沉。”
“和平常不一样吗?”
“我平时总是在床上半天睡不着,夜里要去两次茅房,可是昨晚,我还没有上床就犯困,而且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有去过茅房。”
赵捕头听了,马上让手下把黄员外屋里的茶具也拿去检验。
“夫人和大女儿关系如何?”赵捕头又问道。
“我娘子在管教孩子方面是严格点,但她绝对不会去杀人的。”
“那你认为,谁会杀你的大女儿呢?”
黄员外想了想,答道:“我也想不通。我的大女儿安分守己,谁会杀她呢?”说完,黄员外伤心地哭了起来。
赵捕头劝慰了一番,将黄员外送到门口。黄员外走后,黄员外夫妇的贴身丫环小莲被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