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死亡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呢?”粉发的女性如此问道。
而被问及的某人只是无奈的挠了挠头,甚至都还没有理清楚现状。
“这个事你来问我?我又能说出什么评论?而且......”流云多少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毕竟总感觉按照某人的尿性,番外的开头难道不应该是我去找某个人某个人,然后开始聊天扯淡,顺便讲讲事情嘛,这回怎么是别人找上门来的?
难不成某人打算换写法了?准备开后宫了吗?(划掉)
流云抓了抓后脑勺,感觉这想法多少有点不切实际......或者说过于微妙。
“我记得你之前应该是在「毒蛹」里面的吧,作为地下组织的存在,你们应该也负责去清理很多威胁的单位,”流云百思不得其解,但就这个问题,他转而想到的是面前这个人的经历。
“难道没有遇到过很厉害的角色,然后互殴吗?”比如拳拳到肉什么的。
“厉害的角色......”樱支着下巴皱着眉头陷入思考,但到最后或许也是没有什么印象,摇了摇头,“或许有吧,不过很多时候看来,或许只能算是普通人中比较强的一类了。”
她所说的显然是把自己这种认为成了另一类......毕竟融合战士此刻的风评并没有多好,虽说大势宣传下也没差到哪去。
“这么说也是,”流云感到的其实只有说普通人中强的一档,倒也没细想那么多,“毒蛹里面的训练应该是相当刻苦的吧?”
倒不如真的要讲,他更感兴趣的是那种地下组织的训练方式,更别提曾经遇到的某人......多少是带着点好奇。
“比如说什么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再者是不是还有一些反复强调的pua桥段啊?”
“有,但应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樱回忆了一下,不过看着微皱的眉头,显然并不是些什么好事。
“毕竟这种程度,还没有到死士那种,当时那种情况,想要彻彻底底的让人效忠也不太可能,所以除了口头上嚷嚷的那些口号,其实也会让人把亲属接进来。”
就比如玲。
“然后名义保护实则监管是吧?”流云耸了耸肩,这种桥段看太多了。
“差不多。”樱也没否认。
“嘛,这么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情有可原,而且基本也都算是老一套搞法了,”流云看起来倒是颇为失望,他本来还以为这种地下组织能搞出点新意呢。
“训练强度呢?”
“基本上也和你说的差不多吧。”
“这么说来,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黑深残啊,感觉脑海之中那种地下阴暗的集中营式破碎了。”流云叹了口气。
“所以这种东西,其实反而没必要抱那种不切的幻想。”樱看着某人失望摇头的模样,不知为何,只觉得好笑。
“没办法,只能说是影视剧入脑太深,”流云甩了甩头。
他问道。
“所以话说回来,你真的没有体会过死亡是什么感觉吗?就算不说死亡,那种濒临绝境的情况你难道没有体验过?”
樱眼神闪烁,表情有些微妙的不自然,但是轻微的摇了摇头。
“好像,并没有。”
这话说的如此之勇,流云也是不免的惊讶。
“这么说你很强的样子?不过考虑到暗杀好像也不可置否,然后再就是融合战士......好像也确实没什么敌手啊,你那个刀法,”流云显然回忆起了什么。
“但是你来找我,我也没法子啊,你还不如去找千劫和他打一架,来点言辞激怒,看看能不能让你感觉到。”
感觉在拱火,但是言辞又很诚恳。
“不过这么讲其实也只是杀气和狂气混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可能会死的感觉,也不算真正死亡的体会,”流云摸着下巴,忽然想起了一个盲点。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啊?”
“只是偶然间想到自己所杀的那些人,他们在临死前,有的铁骨铮铮,而有的却又像是放弃了一切尊严在那里痛哭流涕,”樱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倒是非常平静,看起来倒是已经有很久。
“所以我才好奇,死亡究竟是怎样的感受。”
必可活用于下一次是吧?流云点了点头,倒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想法。
“那你为什么会找到我的头上?”
“......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你似乎死过好几次了,”樱的眼神偏了过去。
“所以说久病成医是吧?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但是我并不觉得死亡会是一个什么很好的话题,”流云对这个死了好几次的说辞并不发表任何看法,他只是表情严肃。
“因为无论是这个词的代表,还是它所蕴含的意味,都并不是好的方面。”
“这样啊,”所以说是在赶人吗?说自己并不想聊这个话题?樱不太理解,或许是打算走了。
“不过死亡的体会......多少能和你讲讲吧,说实话,每个人应该或多或少都经历过。”流云话语里却来了一个转折。
“?”所以你前面说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流云倒是不知道自己之前所说的话引起了歧义,只是伸手比划着说道。
“你睡过觉吗?体会过那种非常劳累,躺在床上,然后眼睛一闭一睁,就从晚上到了天亮那种感觉。”
“你甚至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就好像是中间一切的时间并不存在。”
“嗯,怎么了吗?”不再多想,听着某人的描述,樱点了点头。
“呵,死亡只不过是你不会醒来了而已,”流云忽然轻笑了一声,至于之前所说的那些痛哭流涕......
“他们所表现的那些,其实应该算是被临死前等待的那些时间煎熬过度,最后精神崩溃了而已,不过真的要讲,忌讳死亡,其实也就是在恐惧,闭着眼睛感受着死亡一点一点逼近而已。”
“这样吗?那那种如同失足一般一脚踩空,最后堕入虚空......”樱回忆着什么,继续问道。
那种浑身上下冷汗骤然析出,被偌大的虚无包裹着。
“因为人还活着,思维还在活跃,大脑用着一切能够形容的方式来描绘着感知......”流云勉强的解释着,随即挑了挑眉,“你感觉过?”
“有过,”光是回忆都能感觉冷汗直流,樱点了点头。
“......这种东西一般不是睡觉睡到一半两脚一蹬才有这种感觉的吗?看你这话问的也不像是,”流云表情微妙的吐槽道。
“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能拿出来问应该也不至于说是睡觉时候的。”
“......在那一次核弹爆炸前,”片刻的沉默,樱最后还是选择了如实招来,只是想知道的也已经有了答案,或许是没必要问下去了。
“总之多谢你了,流云,”她弯腰鞠了个躬。
“啊?倒也不至于这么正式,回答个问题而已,”流云摆了摆手,倒是有点受宠若惊。
“不,我说的不止这次,至少......对玲的照料,还是多谢你了。”樱的话语似乎意有所指,但是并没有解释。
“就这?没事没事。”流云也是听出来了,不过并没有追问。
看着樱的离去,流云倒是不免有些怅惘的看向天空。
死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