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不打算接下电话吗?”
一个黑衣人看着凯文,忽然问道。
“不接,”凯文皱着眉头,事实上他心情也不怎么好,虽然流星很漂亮,但给他的感觉并不妙,于是便拉着梅往回走,连那个怀疑可能是变态的黑衣男子都没管了。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
你们团伙作案是吧?
而对面的黑衣人只是看向了梅,“你好,梅博士,我,或者说我们,是来自『逐火之蛾』的成员,特来邀请您参加我们。”
“我们希望您能加入我们对抗崩坏的行列。”
“崩坏,崩坏是什么?”凯文明显有疑惑,毕竟是未曾听过的名词。
“...嗯这样吗?”
梅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但就目前的环境也由不得她思考了,到处都是逃窜的人群,惊慌的喊叫疏密而响亮,她最后说道。
“可以,不过...”
“你在担心你父亲?放心,没影响到那里。”黑衣人打断了梅的话,很明显他知道梅的顾虑。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凯文被无视了,在知道他们要带走梅时明显有些愤怒,但鉴于对方似乎有背景,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怎么办?”黑衣人看向凯文,对梅问道。
“可恶,到底什么情况。”凯文不知道,但秉承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他想到了什么。
“等等,你说你们是对抗崩坏的组织,”凯文好像想到了什么,急促的说着,“虽然我不知道崩坏是什么,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精准找到人一定不是什么小组织,而且一定多次面对了这种情况,鉴于这次的影响却从没在新闻上听见相关说法。”
“你们的背景很大,甚至在危难时也有有效对抗方法,那么一定有着相当程度的武装力量。”
凯文的语速很快,像是怕那黑衣人不听直接离去,但事实上黑衣人只是停下脚步饶有兴致的看向凯文。
“那么,”凯文呼出一口气,“你们,或者『逐火之蛾』还招人吗?”
“有意思,可以分析出这么多东西,嘛,虽然也有我说了很多的原因,”黑衣人挠了挠头,“也行,跟上来吧。”
“新人。”
黑衣人走在前面,向凯文和梅摆了摆手。
“手机,”梅落后几步,与凯文并肩,对他小声说了声,毕竟现在凯文手机还在震动。
凯文掏出手机,看见了许多条未接电话,都是来自流云的。他看向前面的黑衣人,“这里,你们会派人来维持秩序吗?”
顺便在手机中给流云报了声“没事。”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逐火之蛾』是干什么的,吃闲饭的?”
“这样啊,对了,”凯文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么除了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受到影响吗?”
“嗯,还有沧海市和几个地区吧,不过影响不算大,”黑衣人兜兜转转到了一栋楼楼顶,“上来吧。”
他向凯文和梅招了招手。
凯文抬头,一架黑色的直升机正停在这里。
他一时间怔住,停下了正在编纂关心给苏的手指。
而这时,还有一个正在找人的流云。
“寄,人呢,”流云停下脚步,妈的环顾四周人都跑光了也没见到凯文。
“嘀嘀。”
继承了旧手机遗愿的新手机响了起来。
流云只能掏出手机......
非静止画面……
“艹,”流云一把把手机向地上,没有,他将手机揣回兜里。
已经遇见了啊,流云难得呼出一口气。
那凯文没事了,梅也没事发生,他抬头看了看四周,不知不觉就走到家附近了,要不,先回家再说?
“什么东西,这里怎么塌了,”流云先是走回了家,确定了电力之类的能源还能用,才从窗户上看见对面的饭馆后半截已经塌了。
那地方是饭店老板睡觉的地方吧?就是不知道老板安全了没?
流云眼神一凝,在那堆破碎的石堆中出现了动静,像有一个体型不大的家伙在四处乱窜般。
如此充满活力,显然不可能是那位已经步入中年危机开始秃头的赵老板。
流云从房间找来一只钢制的棒球棍,锁上了门,下了楼。
“扣扣。”
饭店门没锁,流云用棒球棍支着门向里推开,往里面看了眼,房顶的碎石已经落了下来堆积在空旷处,阳光也从破口里照了进来。
光亮不大,只能勉强看清前路,钢筋混凝土里的钢筋在倒塌时构成了稳固的结构,至少没有二次崩塌的可能。
摸黑前进,还是回去找个手电筒?
流云陷入沉思,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一只手握紧球棒,向更深处走去。
走廊,过道,以及......
已经坍塌半截的卧室。
甚至之前的动静都是这里传出来的,不过当流云进来后就没了动静。
流云已经闻到了血液的味道了。
本来还在不着调想着会不会有人趴在屋顶来个跳脸杀的思绪瞬间凝固。
流云内心不安的打开了门。
里面只剩半个人了。
饭店大叔下半截身子被高处落下的天花板砸到,并与那张床一同嵌入地板之中,而细细的阳光则从那砸落一角的天花板撒下,悄然照亮了一切。
血液,痛苦的磨难,撒着碎石的地面上密布着的狰狞手印以及那意识已经抽离不会再得到任何反馈的老板。
偌大的悲伤冲击了流云的心防。
对于一个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人,流云其实并没见过这场面,最多也就是同寝的哥们翻墙在外网看的那些血腥视频。
而此刻,却是活生生的展现在了流云面前,况且是位认识的人。
血腥味直逼大脑,血淋淋的场面刺激着眼膜。
流云想哭。
流云想尖叫。
流云想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小女孩一样撒泼打滚......
但流云哭不出来,叫不出来,好像身体的一切机能都不在由他掌握。
而之前臆想的天花板跳脸杀,就在此时传来了动静。
“当。”棒球棍落在地上。
背后的破空声传来,还有那爪子的砥砺声,流云在这绝对安静的情况下显然是听见了。
侧头偏移。
手臂勾住爪子。
另一只手按住,借力一摔,将那偷袭的家伙给甩了出去。
崩坏兽,一只不大的崩坏兽,很明显是第三次崩坏所带来的新生的家伙。
“吱吱,”崩坏兽被翻了过去,它好像想调整自己的站位,于是在空中进行转体,而很不巧,它落点在一根裸露的钢筋处。
“噗嗤。”钢筋贯穿肌肉的声音响起。
流云表情奇怪的看向崩坏兽。
那神态既无开始的恐惧不安,也没有以前的淡定自若。
那是淡漠到极致的表情,没有恐惧,没有不安,没有喜,没有怒。
捡起掉在地上的棒球棍,流云只是一棒又一棒的往崩坏兽身上砸着。
一棒,又一棒......
紫色的血液飘洒,与流云那右臂上闪着紫色荧光的纹路交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