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十点。
司厉爵从睡梦中醒来,想好一套说辞,准备去见母亲。
先是打了个电话,结果是父亲接的。
“爸,我妈在吗?”他问。
“你妈一早就出去了!”司耀明冷着声音。
“我妈都知道了?”
“嗯,但我可没说啊!”
父子很有默契,没有明说是什么事,就已经心知肚明。
“那我妈是怎么知道的?”
“她自己查的。”
好吧!司厉爵无奈地想,反正他也不想瞒着母亲。
母亲查到叶千忆的途径,自然是有的。
母亲有母亲的办法。
“那我妈什么时候回来?”他又问道。
“她没有说。你自己打电话问吧!”司耀明慨然一声长叹。
收了电话后,司厉爵就打了母亲的电话。
母亲没有接,他只好作罢。
或许母亲正在气头上,过两天就好了。
他一面这样想,一面看着对面69号的花园。
4个小孩围着段神医,在花园里捯饬着什么,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但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和叶千忆有过协议,要和她在孩子们面前保持一定的距离,他都想过去找她了。
人需保持距离,电话却不需要。
他拨打了叶千忆的电话。
可是叶千忆也没接。
他有些烦躁。
后来,他站在窗前,看着四小只和段神医一起种下几棵小树,才隐约想起来,这几棵小树是从赤龙岛上带回来的。
紧接着,他就开始着手跟进开发赤龙岛度假区的事了。
四小只在花园里种完了树,叶影硕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到了电脑面前。
昨天为了增强说服力,小岛地图发了两份,一份是他以柯蓝的名义发给周行的,一份是叶司凡发给爷爷的。
而叶司凡发的那份,点名了说是他大哥,也就是他叶影硕提供的图。
昨晚临睡时,他收到周行的短信,问他是不是认识柯蓝?
他没有回答。
现在,他想到怎么回答了。
他用小手指认真地敲打着键盘:
“周叔叔,柯蓝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电脑方面比较在行。他听说我妈咪出事了,所以就帮着做出了那张图,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周行收到消息,十分惊讶。
没想到才5岁的叶影硕,这么一个小孩,居然会认识柯大侠,真是社交牛人!
不过,想到叶无伤也是五岁,居然就已经是段神医的徒弟。
好像也旗鼓相当。
叶小姐一家人,不容小觑!
他将此消息迅速报告给了司厉爵。
司厉爵手里握着电话,一时想到的,竟是第一次见到叶千忆的那一天。
当时翡翠湾计划被盗,他让人查到柯蓝的物理地址在悦来大酒店,率众前去,却只看到正在沐浴的千忆,以及处于睡眠中的小影和凡凡。
现在小影说柯蓝是他的朋友……
但可以排除的是,千忆绝对不是柯蓝。
难道,当时柯蓝也在悦来酒店?
或者说,柯蓝和小影相识,就在悦来?
好像也只有能这么解释,才说得通。
好吧,不管怎么说,以后找柯蓝帮忙,通过小影这条线,应该会方便很多!
叶影硕发完消息,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理查德还被关在仓库里呢!
昨天中午抓到他后,他们三小只因为紧张跟进找妈咪,就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惨了,理查德一天一夜没吃饭,会不会死了?
他急匆匆地冲下楼,冲着花园里招呼一声,“凡弟,快来!”
叶司凡听到他的呼唤,丢下手里的小铲铲,拔腿就往他的方向跑,“怎么了,大哥?”
段神医和叶无伤,还有叶欢颜,依旧蹲在小花园里,给那些小苗施肥、捉虫。
叶司凡和叶影硕迅速来到仓库,神色慌张地打开了仓库门。
“水……水……”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是理查德!
他还活着。
两小时对视一眼,马上跑了进去。
要说这理查德,落在三小只手里,也真是遭了罪了。
他昨天全身酥麻,直到后半夜才渐渐有了感觉,在仓库里被五花大绑着,也动弹不得。
直直等到今天中午,才被想起来。
不过,一天一夜不吃饭,对一个成人来说,其实还是可以忍受的。
他眯着眼睛,见两小只走到自己面前,突然纵身起来,拔腿就向仓库外跑。
两小只吓了一跳,小身板几乎被他撞翻在地,等到反应过来,理查德已经跑出去好几米远。
原来他后半夜已经悄悄自己弄开了绳索,刚才的气若游丝是装出来的。
叶司凡一看他要逃跑,连忙紧追上去,“大坏蛋,又想跑……”
他边追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个小瓶子,揭开瓶盖就撒了出去。
瓶子里的白色粉末“哧溜”一下,悉数落到了理查德的身上。
他踉跄着往前又跑了几步,“嘭”地一声就又扑倒在地。
不会这么悲催吧?
他……又中招了!
紧跟着,他全身发起痒来。
他伸手去抓,前胸、后背、脖子、腿上、胳膊……身上就跟生了几百只跳蚤一样,痒得难受。
指甲把皮肤抓破了,一道道的抓痕,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觉得更痒!
啊!
痒痒痒!
一抬头,他便看到走到自己面前来的两小只。
“你……你们又……又搞什么鬼?”他边挠着痒,边断断续续地问道。
“哈,大哥,你看他的样子,真搞笑!”叶司凡没有回答,反而幸灾乐祸地对叶影硕说道。
他嘻嘻哈哈,指指点点,一张小脸因兴奋涨红了。
终于看见痒痒粉的威力。
以前老听二哥说,但从来都没有实验过,这回真是长了见识。
叶影硕的小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哼,看你还敢不敢跑!”
他们就站在仓库的门口。
理查德痒得浑身打滚。
“理查德,你还跑不跑?”叶司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做势又要撒。
理查德一眼瞥见了,连忙告饶,“不敢了,不敢了!”
他哭丧着脸,全身肌肉抽搐,十分难受。
再撒一瓶,又不知道撒出的是什么古怪玩意儿,会不会要了他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