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不再是司氏集团威风凛凛的司大总裁。
他只是一个被困在陷阱里的普通人,甚至有些无力感。
坐在坑底,他大力喘着气。
“爹地,我肚子好饿!”一旁的叶无伤捂着小肚子,忍不住嘟囔道,现在他好怀念自己背包里的那些零食啊!
可惜,那个小背包留在了陷阱的外面。
司厉爵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
幸好只打了几滴雨点,没有下雨。天上的那朵乌云,被风吹散了,露出一片清明。
坑底的光线明朗起来。
可他知道,这光线维持不了多久,只要一到七点,周围铁定就是黑漆漆的了。
“好,爹地想办法!”司厉爵伸手拍拍他的小肩膀,“我们是小男子汉,要坚强!”
那只野鸡收敛起翅膀,蹲在一个角落,可它的目光里依旧充满了警惕。
这种环境,鸡比人好,鸡可以吃虫,人却不能。
司厉爵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开始打起了野鸡的主意。
当下最重要的事,便是解决饥肠辘辘肚子的问题。
说干就干。
叶无伤听说要将对面的野鸡烤了吃,心中虽然有些不忍,无奈肚子饿会更难受,看着那野鸡,还是咽了口口水。
父子俩收拾出一块空地,又将坑里的枯树枝捡起来聚拢在一起,然后用一些落叶引燃了枯树枝。
火堆很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叶无伤负责将火堆烧旺,司厉爵负责抓鸡、杀鸡、烤鸡。
叶无伤小眼巴巴地看着,鸡还没烤熟,都咽了几十回口水了。
渐渐的,空气里有了烤鸡的香味。
“爹地,能吃了吗?”他意图伸手翻动烤鸡。
“爹地来!你翻不动的。”司厉爵马上制止了。
他看了看已经变得焦黄的鸡肉,扯下一只鸡大腿递给叶无伤,“吹吹,小心烫!”
叶无伤接过来,张嘴就咬。但他很快就发出惨叫声,张着嘴连连哈气,被烫得小眼泪都冒了出来。
“还有很多呢!这只鸡足够我们俩吃了!无伤你慢点!”司厉爵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一阵心疼。
“真香!太好吃了!”叶无伤边吹着气,边吃着,还不时地发出赞叹声。
司厉爵也开始吃起鸡来。
他发现,饿了的时候,连不加盐的烤鸡味道都那么好。
“爹地!我们晚上要睡在这里吗?”
啃完了一只鸡大腿的叶无伤,又接过司厉爵递过来的一只鸡翅膀。
这个问题,让司厉爵微微愣住。
手里大块的鸡肉滴了几滴油,落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声音,引得几根火苗猛地窜起。
他连忙把手移开,又撤出了几根树枝,将火势变小。
“快吃,无伤!趁着天还亮,吃完了,我们有力气了,我们去挖个阶梯出来!”瞬间,他有了主意。
他注意到,陷阱井壁有一边的土比较松软。刚才找树枝烤鸡的时候,他也发现一两根相对大点的树枝。
“好的,爹地!”叶无伤答应一声,埋头啃起了鸡翅膀。
片刻之间,肥嫩的野鸡就只剩下了一副骨架,还剩下一只鸡腿,两个人打着嗝,吃不下了。
“爹地,野鸡的味道真香啊!”叶无伤站起身来,拍着鼓鼓的小肚皮,很是心满意足,手上、嘴上全是油渍。
司厉爵也站起身来。
现在起了火堆,也没有下雨,周围的空气都热热的,他用手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汗,准备开干。
“嘿!这对父子,你们在陷阱里待得还愉快吗?”
突然,一个甜美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上飘下来。
抬头看去,一个姿容俏丽的美女正蹲在陷阱上面好奇地望着他们。
旁边站着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衣着朴素,黑色t恤衫外套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咖啡色的裤子起了褶。
他浓眉大眼,鼻子有些塌,风吹日晒让他皮肤黝黑,脸上也刻下了一道道沟壑。
男人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妈咪!”叶无伤第一时间惊喜地大叫出声。
“哎,无伤乖!”叶千忆答应了一声,眼中也有惊喜。
可她很快就沉下了脸。
叶无伤手上、衣服上全是污渍。就连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都沾染了几道污痕,像是烟灰,又像是泥巴。
司厉爵也好不到哪儿去。
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狼狈的一对父子,她将目光锁定在司厉爵身上。
“司厉爵,不是说好的风景秀丽吗?不是说好了就像来旅游一样吗?你们怎么旅游里到陷阱里去了?”叶千忆心里有气。
司厉爵尴尬一笑。
下一秒,他举起了手里的鸡腿——
“老婆,吃鸡!”
这算是苦尽甘来了。
叶千忆冲他瞪了一眼,“看来你们过得不错!我和牛大哥满山林地找你们,急得不得了,看来是白着急了!”
牛大哥就是站在她旁边的男人牛常青。
司厉爵刚才就猜到了。
“无伤,快叫牛伯伯!”他拉了一下叶无伤的小肩膀。
“牛伯伯好!”叶无伤软糯糯的声音,让人听了十分喜欢。
牛常青笑眯眯地点头,“小娃娃,你好!”
说完,他伸出两根手指含在嘴里打了个响哨。
响哨的声音十分尖锐,划破了山林的寂静。
“牛大哥,你这是……”司厉爵有些不解。
“牛大哥是在给周行送信号。山里手机信号不好,我们分头出来找你们,约好了谁先发现你们就吹哨为号,传递信息。”叶千忆解释。
“哦!”司厉爵眉眼带笑。
牛常青吹完了口哨,将一根绳子从上面丢下去,“你将孩子背在身上,我拉你们一起出来!”
“这绳子,行吗?”司厉爵想起自己制作的长藤,眼中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行!”牛常青也看到了旁边断裂的藤条,“你就放心好了,这绳子比藤条好使,就是拉一头牛上来也拉得动!”
他将绳子的另一头系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树干上。
司厉爵又作了次袋鼠爹地。
不过这次要简单得多,他将绳子系在腰间,又将叶无伤牢牢抱在怀里,就这样被拉了上去,前后一分钟的时间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