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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是一件非常励志的事情,但半年前这总一郎却被国司衙门发了文书,说是要征讨叛逆,要总一郎披甲出征,尽一个武士的本分,侍奉主上。

“且慢!”彦良打断了小三郎的称述:“你这妻弟为我父亲出征那么多次,右手断了两根手指,既不能拉弓也不能刺枪,应该早就从军册上除名了,国司衙门怎么还会征召他?”

“陛下说的是,所以我妻弟就去国司衙门申诉,却被国司衙门驳回,说既然你已经不能以武功侍奉天子,那就要用子弟替代出征,若是无人替代,那就要收回被赐予的封田。我这妻弟本来家贫,是立下武功之后才娶的妻子,虽然有四个儿子,但最大的也才七岁,如何能代父出征。竟然被国司衙门令人夺回所有田地,他气不过去国司衙门争吵,却被鞭打;又去难波京侍所申诉,也被驳回,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向陛下申冤!”

彦良面色愈发阴沉,他伸了伸手,示意那总一郎靠近些,仔细看了看身上的伤痕,然后对高延年道:“你取一件我的外袍来,替这位披上!”然后他目光转向小三郎:“这等事,为何都是你来说话,你妻弟本人不开口?”

“回禀陛下,我妻弟的脖子曾经中箭,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喉咙却受了伤,已经说不得话了,算是半个哑巴,所以只能由小人替他申诉!”

“原来如此!”彦良点了点头:“依照家父当初制定的法度,武士立功授田,除非是背叛主上或者拒绝承担军役,其安堵之田地皆不可被侵犯。你妻弟这种情况是无力承担军役,又不是故意不承担,岂可收其田地?若是如此,那谁还会冒死入阵,侍奉主上?那国司滥用法度,鞭打功臣,我会将其严加处置;还有难波京的侍所,竟然对这么明显的冤案也不处置,简直是昏庸之极——”

咳咳!

一旁的狄仁杰轻咳了两声,打断了彦良的话头。彦良眉头微皱,目光转向狄仁杰:“狄先生,方才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公子没有说错什么!”狄仁杰笑了笑:“只是这案子没有这么简单,下野国的国司叫贺拔文,是贺拔雍将军的儿子;这位总一郎被夺走的封田后来也被这位贺拔公子侵吞!”

“贺拔文?”彦良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侍所驳回申诉也是因为贺拔将军的缘故呢?”

“想来多半是的!”狄仁杰道:“虽说侍所不是贺拔将军亲管的,但两边一边是个半哑巴武士,另一边是贺拔将军,该偏向谁他们总是明白的!”

彦良默然良久,方才的怒气已经烟消云散,这时高延年已经带着彦良的外袍回来了,彦良赐给那总一郎,并让两人退下了。殿内一片死寂,夕阳的余晖遍洒地面,给墙壁挂上了暗红色的条纹,窗外传来孩子们的玩笑声,仿佛隔世。

“狄先生!”彦良的声音有些沙哑,略带稚气的面容露出犹豫之色:“您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公子是问这位总一郎吗?”狄仁杰问道。

“不!”彦良摇了摇头:“他的事情很清楚,这个男人为我和我的父亲流了血,就应该得到土地,国司的判决错了,他的田地必须归还,而且还要另外补偿他因此受到的委屈和损失!我问的是那个贺拔文!”

“怀有私心之人,处事不公之人不亦为州县官!”狄仁杰答道:“应该立刻免去他的官职,然后再依照具体案情论罪!”

“可他是贺拔叔父的儿子——”彦良低声道。

“法者,均平也。”狄仁杰道:“贺拔雍乃是大将军是旧部,立有大功。可是大将军也以重赏酬其功了,不但赏了,大将军的恩赏还有些过度了。据我所知,贺拔雍在倭国的领地庄园加起来有几万户,除此之外还有长领一国之国司。卫公、英国公这等重将灭国无数,到头来赏赐加起来也不过食禄两三千户。贺拔雍的功劳再大,还能大过卫公、英公?功小而赏厚,却不知道谨小慎微,持盈保泰;放纵自己的子弟侵掠军户田产,这可不是长久之道。公子你这次对贺拔文施以薄惩,这对贺拔将军是好事!”

“狄先生说的有理!”彦良点了点头:“那我要不要先禀告父亲,再下令免去贺拔文的官职呢?”

“不必了!”狄仁杰摇了摇头:“公子您在辽东,大将军在关中,两边信使往返要好几个月。大将军临走时明显是将政事交于你手,委以监国之任。您若是要免去贺拔雍的官职,对他治罪,那的确要写信请示大将军;可您免去的不过是贺拔雍的一个儿子的国司,这点事只需事后说一句便是了!”

“嗯,我明白了!”彦良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免去贺拔文的国司之职,治罪就免了,就将其交由贺拔叔父自己处置吧!”

狄仁杰见彦良将贺拔文交由贺拔雍处置,不治其罪,明白对方是不想让贺拔雍的面子上难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实照他的看法,像贺拔雍、沈法僧这些王文佐的旧部,在王文佐征服百济、高句丽、倭国的过程中获得了大片土地、财富、人口,隐然间已经形成了一个个强大的豪族,这些人王文佐还在的时候,还会老实听命;可如果王文佐去世之后,对其继承者恐怕就没有那么听话了。所以未雨绸缪,就应该乘着王文佐还在的时候,削弱其力量,以免将来尾大不掉,后悔莫及。

“公子,您觉得自己与大将军相比,谁的才具德行更高?”狄仁杰笑道。

彦良闻言一愣,旋即笑道:“父亲出身寒微,无尺寸可籍,提三尺剑而灭国无数,所攻者破,所威者服,位极人臣,当世无有可比者,岂是小子我可以比拟的?”

“不错,大将军的才具德行,举世无双。而贺拔雍在大将军在世时,便敢如此妄为,视大将军所立之法度如无物,若是在大将军百年之后,公子您能使其听命吗?”

彦良脸色大变,半响之后摇了摇头:“不能!”

“照呀!”狄仁杰道:“既然如此,那为何公子您不乘着大将军还在世时,便将贺拔雍这等尾大不掉之人,去其人而分其力,以为万事之基?这次总一郎的事情岂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狄先生!”彦良听到这里,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向狄仁杰拜了两拜:“彦良小子德行浅薄,天资愚钝,不足以奉父亲之基业,还请狄先生不嫌弃彦良愚钝,指点如何处置!”

狄仁杰受了彦良这两拜,笑道:“公子,老虎离开了山林,来到平川会被野狗围攻;蛟龙离开了大海,进入小河,会被鱼虾欺辱。贺拔雍等人在倭国已经经营了很多年,其势力早已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妄动。不如先假传大将军之命,令其来离开倭国,然后两边同时发作,将其分而治之,他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俯首听命了!”

“多谢狄先生教诲,便依照先生之策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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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波京。

贺拔雍宅邸。

贺拔雍的宅邸坐落在海湾边,拔起三座高耸的佛塔,那是贺拔氏的菩提寺,高耸的石墙上爬满了常青藤,整个宅邸的周长足以让快马跑上大半个时辰。这座宏伟漂亮的宫殿是贺拔雍的长子贺拔桓祝贺父亲五十岁大寿的礼物,他在三河国经营着贺拔家族的大部分产业。

轿子在宅邸前停了下来,张君岩撩起轿子帘幕,向外望去,相比起十多年前,他已经发福了,圆滚滚的身材已经无法骑马,这也是他乘坐轿子的原因。

“怎么回事?”张君岩问道。

“贺拔将军守门的护卫有些麻烦,不让轿子直接进去,小人正在与其沟通!”随行的管家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张君岩笑了笑,从轿子上走了下来。站在宅邸大门前的护卫们有着古铜色的神色皮肤和杏仁形状的眼睛,口中说着有些怪异的唐话。

“原来是昆仑奴!”张君岩笑道:“也不知道贺拔老兄从哪里弄来的!”他向昆仑奴护卫首领大声说了几句话。

“我是张君岩,是贺拔将军的故友,今晚受邀而来,你快些让开,不然怪罪下来吃苦的是你!”

那护卫首领看了看张君岩,最后摆了摆手,示意手下让开。张君岩回到轿子里,轿子有些颠簸的穿过大门。

轿子速度渐缓,终于停了下来。帘幕再度掀开,两名侍女伸手搀扶张君岩出轿,他将一支胳膊伸出去,好让侍女搀扶着,向厅内走去。

大厅里,空气中弥漫着肉桂、檀香、桂皮等香料的气息,张君岩一行人在侍女的引领下走进宴会厅,墙壁上是波斯风格的镶嵌画,描绘出唐人长安欢宴的景象,四面墙壁上青铜油灯里的灯油燃烧不绝,刻绘着两片石叶的拱廊下,一名家仆正高声宣告他们的到访:“左兵卫佐、大膳大夫张君岩驾到。”

张君岩穿过大厅,穿过一条长廊,在长廊的两边,是石柱林立,长满了葡萄藤蔓的庭院,葡萄叶子被月光染成了银白色,院落里宾客往来穿梭,其中不少是倭国的武士,个个身体精壮,黄色皮肤,头发梳成发髻,身着圆领短袍,腰带上挂着佩刀。然而人群中同样也有来自其他地方的商人、僧侣、使者。张君岩有些无聊的看着院子里的人群,笑道:“贺拔这些年倒是眼界越来越宽了!”

走廊的尽头是一座小精舍,那里是今晚最重要,也是最尊贵的客人。张君岩笑嘻嘻的走进精舍,只见贺拔雍坐在上首,左右两厢坐着十来个人,要么是倭人的高级贵族官僚,要么是他们的老相识。贺拔雍眼尖,笑着站起身来:“这不是君岩吗?来,来,坐下,咱们可是有些年头没见面了,你怎么胖成这样子了!”

“心宽体胖嘛!”张君岩笑嘻嘻的坐下:“你别说我,你自己也胖了不少!”

“是呀!”贺拔雍叹了口气:“髀肉复生,而功业不成,不知老之将至也!”

“哈哈哈!”张君岩笑了起来:“贺拔你就别装了,还功业不成,你看看你这宅邸,还要什么功业?知足吧!”

贺拔雍双眉上挑,似乎想要反驳,但旋即又笑了起来:“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次若非三郎不让我渡海,我还真想着跟着他去打新罗人和乞四比羽的!”

“去打仗有什么好的?”张君岩笑了起来:“你还嫌庄园田地不够多?箭矢可是没长眼睛的。沈法僧是跟着大将军去打了,现在还在乌尔塔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地方连个像样的女人都没有,狗熊比人多。你想去的话,去和沈法僧换,他肯定高兴的要命!”

“你这张嘴!”贺拔雍笑道:“这些年倒是越发利了,得理不饶人呀!”

“不是我嘴利,而是你想不开,还有元骜烈也是的,这还不知足?还功业?像三郎一样快五十的人了,还整天马背上颠簸,这样活着有啥意思啊?咱们当初流血卖命不就是为了老了有好日子过吗?现在有了,为啥还想别的?”张君岩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看了看左右:“元骜烈呢?他今天怎么没来?”

“四国岛那边有点乱事,他带兵去弹压了!”贺拔雍道。

“四国岛有乱事?冒充王族后裔还是狂僧?”张君岩饶有兴致的问道。

“都不是,是几个武士!”贺拔雍面上闪过一丝阴影。

“武士?武士不是咱们这边的吗?”张君岩不解的问道。

贺拔雍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半响之后方才低声道:“好像是因为田地争讼的事情,打输了官司的那边就发动了袭击,一把火把国司衙门都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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