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贤王书房。
“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呀?”用完早膳,秋玥儿直接跟着宫瑞渊来了书房。
“就这几日了,你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到时候让万嬷嬷跟着你。”宫瑞渊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很是柔和道。
秋玥儿点头,而后问道,“王爷,您这次回京要带兵马回去吗?”
宫瑞渊意外,转眸看她,“为什么这么问?”或者,她有什么想法?
秋玥儿身子往贤王书桌上一趴,神秘兮兮,压低声音,“王爷,你有没有想过,搞经济战争。”
秋玥儿不知贤王的计划,只能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说出来,希望能对他有用。
宫瑞渊敛眉,“经济战争?”
这个词很新鲜。
“对呀!你想想,打仗需要的就是兵力,粮食,武器,还有银子也不能缺啊。”
宫瑞渊点头,这一点他自然知道,也是深有体会。不过这一次,不需大动干戈。
宫印国经过这次宫变已经混乱,他只是趁机回京而已。虽然有些麻烦,却也不会怎么样。
“王爷,您就想办法控住宫印国的银子,不要银票,全部换成真金白银。如果起战事,他们手里拿着的全是银票,咱们手里拿着银子,到时候那些银票就是废纸,没有银子,谁愿意为他们打仗。”
宫瑞渊眼神转动,眼底神色加深,而后抬眸,“小玥儿是怎么想到这种方法的?”
“因为我聪明啊!”秋玥儿随口回,眼睛不离开宫瑞渊的脸,“你还没说有没有用呢?”
“本王要仔细想想。”也许之后可以这般操控。
秋玥儿直起身子,“那好吧,你可以找你那些谋臣商议商议,若是可以的话,就试着去控制。”
“确实。全部换成银子的话,本王要想一下怎么将那些银子运到安全的地方。”
全部换成现银,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秋玥儿扬眉,坏坏一笑,“不用啊,你若是怕被人找到,可以就近把银子埋起来。”
“埋起来?”宫瑞渊蹙眉。
这点他也想到了,只是,银子数量太大,目标太大,很容易被人找到,分散开的话也并不可取。
秋玥儿绕过书桌,走到宫瑞渊边上,身子靠在书桌上,“王爷,我有一个好地方,绝对没人能够想到。”
宫瑞渊看秋玥儿说的自信,轻笑,“哦?什么地方?”
知道秋玥儿脑袋里的点子一向很多,不知这次......
秋玥儿眸光闪闪亮亮,嘴角勾起坏笑,看上去很是古灵精怪。
“埋在水底的泥土里,不用太深的河,只要别留下什么明显的标记,没有几个人会找到。”
秋玥儿说完对着宫瑞渊挑了两下眉,像是在问这主意怎么样?
宫瑞渊眼帘半垂,斟酌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这个方法确实不错,找一个偏僻的河流,只要不被人发现,埋在水下也是无痕,还真是可以。
一般人能想到的地方无非就是,暗室,庄子,山洞等隐秘之地。
“本王觉得可以,回头按照你的方法试试。”
“嘿嘿,我就知道,那到时候王爷可别忘了我的功劳。”秋玥儿笑嘻嘻着邀功。
宫瑞渊点头,伸手拉住秋玥儿,一使劲,直接将人拉近怀里,声音也带上惑人的邪魅,“小玥儿想要什么奖励?”
秋玥儿只感手腕一紧,身子一转,整个人被宫瑞渊抱着坐在他的腿上。
抬眸,宫瑞渊那张放大的俊脸已近在眼前。
秋玥儿眼帘微动,并没有挣扎着要下去,缓缓勾唇,“那王爷就给我一张保证书。”
“保证书?”宫瑞渊玩味的反问。
“保证这辈子除了我不会碰任何女人的承诺,怎么样?”秋玥儿挑着眉,眼神带着挑衅。
看你敢不敢应?
宫瑞渊大掌直接附在秋玥儿腰间,面色微沉,“别给本王没大没小。”
让他堂堂王爷给秋玥儿写一个这样的保证书,颜面何存?
能如现在这般纵容这个小女人已经不错了,竟还敢妄想这么多?过份!
这小女人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别的事情吗?
秋玥儿瞥嘴,拿开腰间的手,起身,“哼!那我要去找我的表哥,谁要跟你这个有妇之夫在一起。”
秋玥儿话音落,宫瑞渊眸色晦暗,好心情正在消散。
“秋玥儿!别给本王扫兴。”
整天将洛翊挂在嘴边,故意惹他不高兴吗?
秋玥儿站在地上,手腕被拉住,看宫瑞渊眼神变化,嘴角微抿,“好吧,我不说了,我回去收拾东西,王爷再见。”
话音落,将手从宫瑞渊的大手中抽出,浅笑着对宫瑞渊挥手,眼底不带任何笑意。
即将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一道风轻云淡的声音。
“胡贝欣是本王安插在京城的一个手下,她并不是真正的胡家小姐,这次以本王侧妃身份被送来西北也是本王派人安排的。”
秋玥儿转身,神色不定,胡贝欣?那个侧妃的名字?这是?贤王的解释吗?
宫瑞渊神色平平,眸色不明,看着秋玥儿转过来的身子,继续道,“你以为京城那么多女子,为何偏偏选到她?”
以四皇子的心机,怎么可能那般明目张胆的选择一个全京城都知道的不检点女子。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四皇子对贤王看不上眼吗?
宫瑞渊说完,秋玥儿眼睛直了一会儿,而后缓缓笑开,走向宫瑞渊,把脸凑到他面前,轻声细语道,“王爷这是在向我解释吗?”
若是,那自己就原谅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
宫瑞渊冷脸,眼里划过嗔怒。要不是这个小女人一直在意这件事情,他才不会多此一举。
解释也好,多余也罢。有这个女人在身边,心情有起伏,日子也多少有了那么些滋味。
宫瑞渊心底承认,自己对秋玥儿越来越在意,甚至她的心情,她的想法,她的一举一动。
秋玥儿见宫瑞渊不说话,又往前凑了凑,“是不是?王爷,你别害羞嘛,你脸红什么?哈哈......”
因秋玥儿的话,宫瑞渊眼底越加幽黑,面上闪过不自在,声音也是低低暗暗,“秋玥儿,别给本王放肆,住嘴!”
“王爷,你真的脸红了!”惊讶无比还带着憋笑的声音。
宫瑞渊不说话,将人拉过来,让秋玥儿趴在腿上。
这动作一出,秋玥儿立刻求饶,“王爷大人,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你害羞的事......”
“闭嘴......”
“哎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因为王爷脸红的样子太好看了,不由自主......啊,疼疼疼!”
“知道疼还敢乱说。”
“哈哈,那是因为王爷好不容易在我面前柔弱一次,我当然觉得稀奇。”
柔弱?这个词......
“混说。”
啪!
屁股又挨一下。
“宫瑞渊,你还敢打我,看我不收拾你。”
话音落,秋玥儿调整身子,两手伸向宫瑞渊腋下,“看你还敢欺负我。”
宫瑞渊动作一顿,面色一僵,微恼,“秋玥儿!给本王下去。嗯~”
“不下,我就要挠你痒。”
“秋,哼~”
“啊!宫瑞渊!哈哈哈,我咬你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啊......”
书房中,女子的笑声伴随着男人的低咒声,那个热闹!
书房外的阎一和阎六自觉远离书房,直到再也听不到那声音。
“阎六,你说主子真的会答应秋姑娘吗?”阎一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
阎六默,“这个吗?不好说。以王爷现在对秋玥儿的那份心,说不定会妥协。”
“会吗?这么说的话,那以后主子身边也就不会再出现别的女人了?”
阎一拖着下巴,微微点头,很有可能。看主子现在与秋玥儿的那种相处模式,主子越来越有些处于下风了。
所以以后很有可能,主子是被吃的死死的那一个。
阎六眼底笑意闪闪,不予多说,且看以后吧。
自家王爷跟秋玥儿这是捅破了窗户纸以后第一次这般亲密的相处,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谁都不知。
秋玥儿若只是单纯的一个身份还好说。丞相府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只是,洛太子却不一定。
那段养伤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洛翊对秋玥儿的那种关心,包括后面越加上心的态度......
若不是太后大寿特地让洛太子参加,这个时候,说不定秋玥儿已经跟洛太子离开了。
而洛翊如果在的话,主子是绝对不好拉下脸面对秋玥儿说出那番话的,之后或许就没有现在的场景了。
田府
“父亲,母亲怎么会突然......”
田淼淼接到消息就从萧府赶回了田家。
田氏突染恶疾,卧床不起,整个人一夜之间就消瘦许多,大夫言已经油尽灯枯,时日无多。
田淼淼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在丫鬟搀扶下去到主院。
田一禾眸色沉黑,悲伤几乎溢出,眼底划过对女儿的愧疚,“你母亲前两日身子就有些不适,你现在怀有身孕,为父就没让人通知你过来。”
田氏再如何有错,她也是自己的发妻,田一禾心中不忍,尤其是对几个儿女。
知道田氏是因为小女儿的死一直对贤王耿耿于怀,但是为了全家人的性命,只能牺牲她一个了。
田淼淼眼眶红肿着,进了里间。
田一禾脚步停住,站在大厅,心底微微叹气,无奈,更无力。
贤王即将启程去京城,他身为武将,镇守西北一方。女儿已经嫁到萧府,不日也会跟着前往京城......那么,田氏也该走了。
在田淼淼回府的第二日既收到田氏去了的消息。
田府简单的操办了田氏的葬礼,守孝那些事情与嫁出去的女儿家也没有多大关系,所以将田氏葬了之后,田淼淼也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远行的物品。
这次说是去浔阳祭祀,其实,留在京城的可能性很大。因为,贤王也会回去,至于其目的,不言而喻。
京城
端亲王得势,皇上与皇子被关,各府被困,整个京城陷入恐慌和沉寂。
百姓不敢随意出门,原本热闹繁华的大街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除了京城,宫印国边界也有些不稳,尤其是与洛熙国接壤的边境线。
洛熙国太子在京城,他们不会轻易出兵,但是大量的士兵压境,不知是威胁还是想等他们回京救援之后,来个大肆进攻?
京城的混乱,导致各地知府,县衙,也是人心不稳,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起了许多的匪寇,百姓生活开始不稳。
端亲王把控着一切,对于外界的变动多少有些了解,他现在不敢贸然的登基。
因为那日太后话中的狠绝,也因为到现在还不知所踪的七皇子。
整个朝廷一时间就这般僵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日,一则消息传出:皇上中毒了,身体虚弱无比,除了吃饭,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卧床。
皇上所在的宫殿瞬时乱了。除了几个叫得上号的妃子还算镇定,其他嫔妃,昭仪之类的一时间六神无主,每日做的最多的便是哭,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已经驾崩了呢。
端亲王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至宫中。
皇上躺在大床上,眼睛微闭,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一旁几个太医正在商议着什么?
“皇兄,感觉如何?”端亲王开口,语气淡淡,并没有多少关心。
端亲王在意的不过是皇上怎么中毒的?
皇上听到声音微微睁开眼睛,说话显得有气无力,“暂时死不了。”
语气虽然轻绵绵,说出的话却分外不留情面。
“呵~”端亲王并不在意,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转身吩咐紧跟在他身后的曹文东。
“去查,将这宫中所有人查问一遍,若是发现异动,直接砍了。”
这宫中的人,没有几个是身份一般的人,端亲王开口可以随便砍了。
享受着这般权势,端亲王瞬感舒爽无比,这种权力在握的感觉,无法言喻的畅快!
“是。”
曹文东出去执行命令,端亲王居高临下看着皇上。
“皇兄,没想到吧?如今你这一倒,连你的妃子,儿女都等不及的想让你死了,哈哈哈~”
这个宫殿关着的全都是后宫的妃子,皇子,公主们,所以,端亲王就理所当然的判断,是其中的一个给皇上下的毒。
至于给皇上下毒的目的为何,或者为什么不直接用致命的剧毒,这些端亲王都不关心。能这么奚落皇上,已经足够端亲王开心。
皇上眼敛半垂,遮住眼底神色,让人看不出他此刻想法。
皇上并未出声,端亲王也不在意,继续道,“本王看,说不定是你的皇后给你下的毒。因为她的一个儿子现在下落不明。如果把皇兄你弄死了,之后,七皇子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反了本王,是不是?”
“哼!瞧瞧你的皇后,瞧瞧你的儿子,皇兄,本王觉得你可以瞑目了,至少他们是有出息的。”
最近因为找七皇子,端亲王心头火已经快到顶点。他可以确定七皇子就在京城,但是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端亲王已经快失去耐心。
皇上嘴角抿直,睁开的眼睛带着恨意和恼怒,就这般直直盯着端亲王。
似乎被这些话刺激了,他的眼中怒火和怀疑并存。
端亲王看此,心中瞬间的沉戾又被畅快代替,“皇兄,您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对不对?依臣弟看,您不妨直接将皇后赐死,还有你的太子,说不定这是他们共同的主意,都是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
端亲王疯狂的想着,如果皇上真的气恼,将皇后和太子赐死,那么,国丈府的人说不定会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或者,能把七皇子给诈出来。
他心中一直认为,七皇子的失踪和国丈府有关,但是,国丈府已经被他派人搜索过许多次,完全没有任何痕迹。
皇上不知是没力气说话,还是不想说话,只静静躺着,任由端亲王在那说着各种挑拨之言。
大约一刻钟,曹文东进来,恭敬异常,“王爷,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他们都不承认,说,皇上从被关进这宫殿,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独处。”
端亲王眼眸微眯,直直盯着神色无任何波动的皇上,不轻不重开口:“是吗?独处?”
说着,端亲王上前一步,静静看着皇上,片刻,冷笑,“说不定是七皇子派了什么高手进来,就是为了处理掉你这个拖累。”
为何说是拖累?因为七皇子如果有心高位,那么皇上只要活着一日,七皇子就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皇上没了,七皇子借此起兵,用正义的理由直接捉拿端亲王就可。
看皇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端亲王一时也看不透皇上的想法,冷哼一声,转身出门,远离的脚步声,伴随着他吩咐下人的声音。
“再派一队人马过来,将这个宫殿给本王死死守住,还有做饭的人,给本王再换一批。”
“是,王爷。”
秋家
自那日洛太子质问他们之后,又赶上端亲王造反,秋家倒是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全都老实呆在府中。
秋丞相心中放不下宫中的女儿,外孙和外孙女,尝试着联系外面的人,却都无济于事。
秋丞相也很想冲出去将皇上救出,可惜,有心无力。
他知道四皇子手底下有兵权,但是四皇子还没作任何准备,就被端亲王的行动打了个措手不及。
如今他们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找到机会再全力反扑。还有到现在一直杳无音讯的七皇子。
不得不说,若不是七皇子,说不定端亲王此时已经坐上了皇位。
再想想那日洛太子说的话,秋丞相深深叹气,秋玥儿,那个最不受重视的孙女,怎么就突然变成了洛熙国举足轻重的公主的女儿。
印象中,三儿媳妇确实足够优秀,不仅琴棋书画样样出类拔萃,礼仪教养那些更不必说。
现在看来,洛氏也是一个有韧性的女子,就算到最后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都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那个时候好像正是洛熙国皇室之争最为紧张的时候,说不定洛氏在私下里也打探了这些消息,所以才选择了隐忍。
还有就是秋玥儿了,他秋家的孙女。丞相府一直不重视这个孙女,唯一想利用她的就是她那张足够好看的脸。
再如何,秋玥儿都是他丞相府的嫡女,将来找个对四皇子有用的人家联姻就好。
没想到......
秋丞相闭了闭眼,心中思绪繁杂。
自从知道秋玥儿的另外一重身份,府中派出更多的人去找秋玥儿的下落。
但是隐隐中,秋丞相总感觉有人在私下里阻止着他的人,那些人,是洛太子的人吗?秋玥儿她到底......
“相爷。”丞相府的管家刘勤从外面进来,拱手行礼。
思绪被打断,秋丞相抬头,“怎么了?”
“相爷,三爷和三夫人又在院中吵起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乔氏与秋天磊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吵闹不止,惹的大房和二房看笑话般看他们。
上次相爷发了顿脾气,两人消停了两日,今日又吵起来了。
秋丞相揉了揉额头,“夫人呢?”
“回相爷,老夫人最近身子不适,还在院中躺着休息。”
“不管他们,让他们吵个够,谁都别管!”
刘勤犹豫,“相爷,这......外面还守着那么多官兵,不好吧?”
秋丞相冷哼一声,“官兵也管不了丞相府的家事,随他们去吧。”
“......是。”
三房主院
“秋天磊,你凭什么将责任推到我的身上?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乔氏带着哭声,尖叫出声,情绪似是达到一个顶点。
院子中,没有任何人在,所有的下人都被赶出去。
秋天磊眼眶微黑,像许久没有休息好,眼中也满是红血丝,对乔氏说话的语气也是毫不客气。
“乔氏,当初浔竹怀有身子,要不是你有意勾引,我才不会娶你,现在我的玥儿不见了,全都怪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
秋天磊不甘示弱,眸中也是十足的怨恨。
“你有没有良心了?当初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偶尔出门去铺子买些胭脂水粉,你若不是有意,怎么会那么巧的每次都能遇上,现在洛氏那个贱......你竟然还怪到我头上。”
乔氏骂到一半及时停住,洛浔竹现在的身份不能随意辱骂,尤其,洛太子还在京城。
“乔氏,你不用假惺惺的,若不是当时你安排了人,故意撞马车,我肯定不会救你,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秋天磊说着,蹲在地上痛哭,自责又愧疚,“是我对不起浔竹,是我对不起我们的女儿,我被鬼迷心窍了,都怪我当时犯浑啊,有这么好的妻子不要,偏偏被这么一个伤风败俗的女人迷住了......”
这懊悔的声音,深切又深刻,听到的人都觉,他们家三爷这是痛不欲生啊。
乔氏被秋天磊这些话气的心口疼,自己用手捂着心口,脸上泪痕不断,呼吸又急又重。
抬手,微微颤抖,神色失望,“秋天磊,好啊你,你是看那个女人是公主,现在能救你丞相府,所以你就使劲的败坏我了是吗?”
这个时候,端亲王唯一不敢动丞相府的理由就是秋玥儿那个身份与洛翊有关系,所以,端亲王才不动他们。
京城已经有几个府邸被端亲王抄了,京城的血腥更是一点点加重,她的娘家前几日也是全都被关进大牢。
这个时候,秋天磊还这般对她,乔氏是真的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
嫁过来十三年,还是继室,为这个男人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对他的那个女儿虽然不闻不问,但是也没有虐待过。
没想到啊,真是个笑话,这样一个男人,她怎么就跟他过了十几年呢?
秋天磊听闻这话,心头一跳,面上依然是愤怒,懊悔的表情,上前两步,直接一耳光打在乔氏的脸上。
“闭嘴,你以为我秋天磊是那贪生怕死的人吗?”秋天磊眼中闪过阴狠,对着乔氏又是一脚。
“啊!秋天磊,你疯了,你竟然敢动手,好啊,是不是我娘家现在倒了?所以你就舍弃我了,顺便还要表现出这副深情懊悔的样子给洛太子看,然后跟着他去平步青云吗?”
乔氏被踢倒地上,恼羞成怒,整个人也透着些疯癫。
而秋天磊也像是被说中心思一般,脸色又难看了一些,气急败坏呵住乔氏。
“闭嘴!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我当初才那般忽略浔竹,都是你,对我的女儿不管不顾,放纵将她养成那个样子,这些全都是你这个毒妇做的。”
“哈哈哈,秋天磊,你有没有良心,这些年你自己纳了一堆小妾,对秋玥儿那个女儿漠不关心,你现在竟还赖在我的头上。还有洛浔竹......洛氏的死,她根本就是被你害死的,你不顾她怀有身孕,执意纳妾,当时就是因为你,她才没有好好养胎,以至于生下秋玥儿就撒手人寰,如今你竟然还有脸怪我。”
乔氏抚着自己左脸,眼底再也没有了希翼,本来还对这个男人抱有一丝希望,如今,呵~没有良心就是没有良心。
就算表现的对洛氏再有情,也架不住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凉薄的人。
“贱人,我让你闭嘴,若是再敢多说一句,老子就让你死在这里。”
因为乔氏的吆喝,大概所有人都听到了这番话吧,若是传到洛太子耳中......
秋天磊眼神微眯,眼中沉戾不掩,透着阴毒与狠辣。
乔氏看此有些慌,若是秋天磊真的对她动手怎么办?
乔氏微微低头,眼神微晃,猛地抬头,语气微微软下来,“相公,秋玥儿说不定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当初她可能是自己设计逃走的。”
秋天磊听到这话,心中想法一滞,“什么意思?”
“相公还记得当天秋玥儿被退婚,府中派了两个小厮和一个嬷嬷送她去庄子吗?”
“嗯。”
“那就是了,妾身后来问过那个嬷嬷,嬷嬷说她觉得秋玥儿当时是故意将她推下去的,而且,后来府中的小厮出去找也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那辆马车是被人牵走了,可是秋玥儿并没有在马车上等着啊,唯一的可能就是,秋玥儿根本就是自己离开的。”
一番话,有理有据,分析的也很是透彻。
秋天磊想了想,确实,小厮说秋玥儿是跟着往医馆的方向走的,可是却在小厮转身的时候不见了。
由此可见,秋玥儿并没有在马车上,当初他们派人找马车根本就是错的。
若真是如此,那秋玥儿就真的不像表面那般了?
秋天磊正想着,乔氏的声音又出,“还有,相公想想,秋玥儿若真的是单纯无害,那她就不会在成亲当日开口说话,这些基本的礼仪,喜婆可以交代过好多次。”
“还有她说出的那些话,真的是无心吗?我倒觉得是有意的,因为她根本不想嫁给端亲王那个跟相公一般大的男人。”
乔氏自己说着,心中也不由冒出一股寒气。秋玥儿若真的如自己猜想的这样,那......她的城府该有多深?
只是,如果真如自己猜想这般,她藏这么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相公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那嬷嬷。还有,您再想想秋玥儿那日说的话,挑拨完咱们丞相府和端亲王府不算,就连四皇子也牵扯了进来,而且,咱们还不能动她。”
秋天磊眼睛转了转,情绪不明,而后脸上缓缓笑开,“看来,玥儿是聪明的,幸亏她机灵,没有嫁去端亲王府,哈哈哈~”
秋天磊现在很庆幸秋玥儿离开了,因为她当初若真的嫁去了端亲王府,洛太子找过来的那天,他就已经大祸临头了。
他们当初与端亲王府的联姻,任谁看都知道秋玥儿只是一个棋子。
现在想想,敢将洛太子的表妹推出去,不死才怪,幸好啊......
乔氏听了这话,抿唇,心口微微窒住,喉头发紧,牙根紧咬。
这个薄情的男人,知道秋玥儿不是被掳走,他竟然这般反应,果然是有用了之后不管怎么做都是对的。
她现在在秋天磊的眼中应该是那个碍眼的吧?是那个害了洛氏害了秋玥儿的罪魁祸首。
秋天磊的心思也很明显,现在端亲王得势,而且之前丞相府和端亲王府闹出许多的不快,若不是仗着还有秋玥儿与洛太子那层关系,估计第一个被抄的就是他们丞相府吧。
所以,现在秋天磊这个男人为了表现对洛浔竹的愧疚,表现出对秋玥儿那个女儿的羞愧,所以就开始使劲的诋毁她这个继室。
这个男人试图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这个女人的身上吗?
还真是可悲可叹,十几年的夫妻,大难临头,他却要踩着她找生路!
乔氏完全失望,已经不对这个男人有任何幻想,若能逃过这一劫,她只想守着自己三个孩子好好生活下去。
“你们吵完了吗?”秋丞相背着手进门,表情严厉,狠狠的看了一眼这个没有担当的儿子。
刘勤刚刚过来看情况,听到两人对话就赶紧将下人支开,并去禀报他。
有些话,心知肚明就好,若是传出去,全家都别想安生。
秋天磊微微低头,“父亲。”
乔氏忍着小腿上的剧痛,狼狈的慢慢从地上站起,“父亲。”
秋丞相扫了两人一眼,“若是再吵,本相便将你们关进祠堂,让你们当着祖宗的面好好吵个够。”
祠堂那个地方阴湿潮暗,终日不见阳光,他才不要去,秋天磊想着,赶忙承认错误,“父亲,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与她争执了,您找到玥儿了吗?”
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秋玥儿那个女儿,等秋玥儿回来他要好好和女儿培养培养父女感情。
这样的话,就算以后端亲王当了皇帝,也不会对他这个洛熙国郡主的父亲如何。
秋丞相凉凉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现在府邸被围,你觉得本相能将消息传出去吗?你自己的女儿,为何不自己派人出去找?”
对于秋玥儿,这几日秋天磊还真够上心,每次见到秋丞相必定问一次,可惜就是嘴上问问,从不付出行动。
秋天磊干干一笑,“那个,父亲,我不是派人出去找了吗?我不如您的人脉多不是吗?”
秋丞相懒得多看他一眼,冷哼,转头看向乔氏,“你刚刚说秋玥儿是自己逃走的,那些情况是真的吗?”
乔氏嘴巴动了动,“是。”
秋丞相神色沉下,眼底情绪不断变换,凉凉的对秋天磊说了一句话,转身离开?
秋天磊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为什么秋玥儿如果真的是自己逃走的,就不要指望她认我这个父亲?”
秋天磊不懂,转头看向乔氏。
乔氏心中叹口气,已经生不出任何情绪。秋天磊这个人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随着秋丞相的官职越做越大,秋天磊也越发的往二世祖的方向发展。
遇事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利益,别的事情都不愿往坏处里想。
“意思就是说,秋玥儿若是没有她看上去的那般单纯,对于丞相府将她推出去联姻这件事一定是记恨的,而她挑拨了端亲王府和丞相府的关系,也是怕丞相府对她不利,所以才故意逃离京城。”
随着乔氏的话,秋天磊脸色也不停变动,眉头也越来越紧。
“若真是如此,秋玥儿就算回京,说不定也不愿意回丞相府,毕竟丞相府的人没有几个对她好的,包括相公您这个亲爹,也是一直对她忽视的。”
乔氏说完,不再看秋天磊那明明灭灭的神色,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淡漠,一瘸一拐的往内室走去。
还没进房间,身后响起秋天磊越走越远的脚步声。
乔氏停住,回身看了一眼,眸中的失望与阴霾一闪而过。
她的娘家是靠着秋丞相一点一点上来的,这些年帮着秋家,凡事都是以秋家马首是瞻。
如今,乔家全部被下狱,还不知将来会如何,而秋天磊这个相公,除了每日来怪她,与她争吵,以表现出他对那对母女的愧疚之心,没有别的任何关心。
今日秋天磊说的话不仅狠毒,薄情,更是动手打她,真的是令她心寒。
本来以为秋天磊多少还是对她有些夫妻情谊的,没想到,真的是没有啊。
付家
付雪滢最近一直呆在自己院中,比起之前偶尔会想一下和四皇子之间的事,现在的她心态反而平和许多。
之前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嫁给四皇子,现在却想着,若是四皇子被端亲王杀了,那她以后会如何?
终身不嫁吗?好像不太可能......
也或许,可以借着这一次端亲王的反叛,继续‘病’下去。
京城的萧府,也就是萧新广的府邸。
萧语晴和萧语曼两人刚来没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萧语曼还好,比较镇定。
萧语晴有些受到惊吓,她很想回西北,这个时候她有些害怕,更是后悔当初听萧氏的话来了京城。
若是她还在西北的话,肯定不会面对现在的境况。
七皇子没搭上不说,现在还被官兵围着,每日不得出府不说,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种阵仗的萧语晴这次是真的害怕了,每日缩在房中都不出门。
萧新广是太子的人,所以他的府邸也是被重兵把守着,除了没有来人搜府之外,暗地里却有不少人在盯着他们。
只要是太子底下的党羽,基本都是比较受重视的,因为七皇子很有可能就会与他们联络甚至就住在其中。
驿馆
洛翊是少有的几个,不必一直守在府中的人。
端亲王那晚派人围住驿馆也只是不希望洛翊趁那个时候离开京城,之后,端亲王就不再限制洛翊的人身自由。
洛翊每日就是喝茶,下棋,赏景,偶尔去街上找间还营业的茶馆坐坐。
“主子,您看看这个院子怎么样?”
洛翊接过苍元递过来的纸张,看了一眼,点头,满意一笑,“不错,就它了。你派人收拾吧,要装饰好看点,玥儿喜欢乱跑,现在天气热,让他们多搭几个凉亭和游廊,这么热的天不能将玥儿热坏了。”
“是,主子。”
苍元记下,行礼退出去。
这间院子是为了秋玥儿回来住才买的。
因为知道秋玥儿与丞相府关系不好,回来后肯定不愿意住在丞相府,也不像在西北那样可以住到贤王府,更不可能住酒楼。
所以,洛翊才特地找了这间院子,到时候他和玥儿一起住一段时间。
秋玥儿和贤王如果真的像信上说的那样,在一起了。那么,玥儿回京以后身份自然不能隐瞒,也不可能马上跟他去洛熙国。
这间院子就当自己送给玥儿的礼物。不过,那个男人大约会不高兴了。
可,那又如何?
西北,贤王府庄子。
胡贝欣一身黑衣,通宵未归,此时天蒙蒙亮,她直接去了贤王府。
府中暗卫看到她,没有阻拦。
胡贝欣直接去了宫瑞渊休息的院子等着,阎六将贤王叫起来。
片刻后,宫瑞渊一身清爽的出门,直接越过站在院中的胡贝欣,“去书房。”
“是。”胡贝欣点头,紧紧跟上。眼底神色微闪,而后垂眸。
“跟你一起过来的人都处理了吗?”宫瑞渊坐在主位上淡淡问。
说的是那些丫鬟以及当初跟来宣旨的小公公。
“回王爷,已经处理了,京城那边也都准备好了,王爷可随时回京。”
“嗯。”宫瑞渊将茶杯拿起,抿了口茶水,放下,“查到是谁给皇上下的毒了吗?”
胡贝欣快速抬眸看了宫瑞渊一眼,嘴角微微弯了一下,而后抿平,肃穆道,“回王爷,是皇上自己给自己下的药,他大概是想看看七皇子会不会在知道他中毒以后现身。”
宫瑞渊听言,讥讽一笑,“本王的父皇还真是有闲心,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试探自己的儿子。”
当了十几年皇帝没做过什么特别伟大的事,疑心倒是不少。
胡贝欣低头。
“找到太后手中的兵符了吗?”这个才是关键。
胡贝欣点头,脸上也露出笑意,“找到了,在......”
“好,收拾一下,你也可以恢复身份了,至于真正的胡贝欣,放回去吧。”宫瑞渊嘴角的弧度,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真正的胡贝欣在三年前就因为得罪贤王而被暗卫关到一个地方,这些年是眼前的女子假扮她生活在京城。
暗地里培养了一些专门打探消息的人。
前段时间知道京城即将出事,宫瑞渊便顺势将她调回西北,那些在京城里的人可以通过特殊渠道将消息传给她。
宫瑞渊说完,胡贝欣沉默了一下,迟疑道,“王爷,等回京后属下还可以潜入布政使的府邸,这个身份比较方便吧?”
布政使是胡贝欣父亲。
宫瑞渊摆手,“不需要,本王不打算隐忍,回京后父皇也不能对我如何。”
“......是。”
“你下去准备吧。”
“是。”
太阳渐渐生起,早上的阳光十分温柔,不冷不热,秋玥儿这个喜欢懒床的人到现在还没起床。
宫瑞渊将几封信函处理完,又吩咐了些事情下去,起身往秋玥儿的院子而去。
一进门,熟悉的馨香,某人睡得正酣。
宫瑞渊直接走到床边,秋玥儿抱着被子,一条腿搭在上面,毛茸茸的小脸埋在被子中一半,清浅且均匀的呼吸表示秋玥儿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到来,睡得像猪一样的不觉。
宫瑞渊眼神微动,坐在床边,将靴子脱掉,身子一翻,斜躺在床边,单手支着胳膊,直直看着这个睡得香甜的女人。
此时睡着的秋玥儿,安逸,可爱,乖巧。那双灵动多变的眼睛也安静下来。
耳朵下面那条疤痕还在,淡淡的红色,并不好看,宫瑞渊却没有马上一开眼睛。
伤她的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这道疤,宫瑞渊每次看到都觉当初的惩罚不够。
若不是因为洛翊在,而秋玥儿又与洛翊相处的十分融洽,碍眼至极,宫瑞渊肯定好好帮某人出气。
可惜的是,眼前这个小人儿太不知好歹了,哼!
顺着脖子往下,棉被几乎被压在身下,秋玥儿身上的纯白里衣有些薄,里面黄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裤子的腿大约是因为睡觉太不老实,秋玥儿整条小腿都露在外面,还有盈盈一握的小脚丫。
宫瑞渊看着,眸色不由一暗,视线上移,看某个小女人毫不设防的睡相,嘴角抿了抿。
抬手,轻轻的将秋玥儿鼻子捏住......
不多时,某个女人终于有了动静,小嘴微张,眼睛动了动,而后抬手,将宫瑞渊捏着她鼻子的手拿开。
“宫瑞渊,大早上的你就闯进我房间,不害臊。”秋玥儿嘟囔着,身子动了动,挑起被子将整个身体盖住。
别以为她感觉不到宫瑞渊那目光。虽然她自己觉得这样没什么,但是宫瑞渊那眼神太过直白,搞得她不把自己包起来就像她在引诱某人一般。
宫瑞渊看秋玥儿眼睛没睁开,先把被子盖上了,眉头微挑,嘴角微弯,似笑非笑。
“秋玥儿,起来陪本王用膳。”
秋玥儿听言,身子往下缩了缩,嘴巴捂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糯糯的,“你又不需要我喂,自己去吃。”
最讨厌人家叫她早起了,早晨这点时间是多么美好的睡觉时间。
“秋玥儿,你说什么?”宫瑞渊语调微沉,眼睛微眯。
“我说王爷大人先去吃,我这就起床洗漱,然后过去陪您,怎么样?”
感受到某人不高兴的情绪,秋玥儿睁开眼睛,软软一笑。
“哼!算你识相。”
话音落,宫瑞渊身子不动,依然这么躺着,眼睛直直看着眼前的小女人。
秋玥儿看此,嘴角抽了抽,“王爷大人,您可以先出去吗?我起床穿衣服。”
某王爷这是打算看着她穿衣服吗?那多不好意思。
宫瑞渊幽幽淡淡的看着秋玥儿,不痛不痒的表情,“小玥儿可以起床了,本王不会拦着你的。”
秋玥儿很想翻白眼,不想跟这个家伙多说。用胳膊撑着身子坐起,然后用被子裹住身体,站起身,跨过宫瑞渊的身体,下地,穿鞋。
走到屏风边,将上面挂着的衣服拿上,直接进了洗漱间。
宫瑞渊全程看着,脸色平淡,直到秋玥儿进了洗漱间,将门关上。
本以为秋玥儿一定会将他赶出去才会开始穿衣服,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懒得与他争执......
宫瑞渊身子放平,看了看床帐,想着自己这个是矫情吗?
脸色一沉,然后从床上起来,抚平身上的衣服,而后又看了一眼洗漱间的门,走出。
阎六看着从房中走出的给你宫瑞渊,主子脸色不太好看?心中疑惑,没听到什么动静啊?主子这是怎么了?
屋内,秋玥儿从洗漱间出来不见宫瑞渊的身影,微微挑眉,随意拨了拨头发,走出房间。
饭桌上,贤王虽然先到了,却没有开始吃饭,大约是在等着秋玥儿。
秋玥儿迈着悠然的步子进来,看着宫瑞渊,扬唇一笑,眉目生花,提着裙摆缓缓走到宫瑞渊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王爷,我们开始用膳吧。”
宫瑞渊表情淡淡,眸色暗暗,低沉的应了一声,“嗯。”
两人开始用膳。
正在用膳间,路管家进来禀报,“主子,车马都已经备好。”
宫瑞渊点头,淡淡吩咐,“知道了,让人将东西抬上去,一会直接出发。”
“是。”
路管家下去,秋玥儿转头,“王爷,我们去哪?”
不知为何,秋玥儿就是觉得,宫瑞渊出门肯定会带上自己。
宫瑞渊转眸,“京城。”
“啊?”秋玥儿眼睛瞪着,“京城!这么突然。”
怎么也不提早通知一声,就这么吃过饭就走了。贤大王爷说的像是去逛街一样简单。
宫瑞渊看秋玥儿那一惊一乍的样子,“作何这般惊讶,本王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
“好吧,是说过。之前不是没说哪天走吗?我还以为要晚几日呢?”
“你不想早点见到洛翊吗?”
秋玥儿听到洛翊,眼睛一亮,使劲点头,“想啊,表哥最好了。我要去收拾东西,咱们早点出发。”
秋玥儿说着,手里拿着一个包子,起身跑出去,去收拾行礼......
宫瑞渊看着,眼底风暴涌起,提到洛翊,这女人就这般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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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萧府也是一团手忙脚乱中......
萧氏坐在大厅的一侧主位上,脸色有些沉。
今日早上,王府来人通知,说是一会就出发前往京城,搞得萧氏瞬间忙乱起来。
这几日虽也准备了一些东西,但是很多随身用惯了的物品都要带上,尤其是田氏还大着肚子。
他们这些人都可以凑合,若是这般匆忙,忘了什么东西也不好,真不知道那个外甥是不是故意的?偏偏这个时候通知,一个时辰后就要出发。
“老爷收拾好了吗?”萧氏见萧正豪进门,起身。
“爹。”
“爹。”萧新禹和田氏也随着起身。
萧正豪对田氏点点头,转头看向儿子儿媳,“先坐吧,咱们这次出发有些急,新禹照顾好你媳妇,让下人们都费些心思,若是有什么落下的东西,到时候咱们在路上买。”
“是,爹,孩儿知道了。”
“是,多谢爹。”
萧正豪一直都是温和儒雅的形象,萧新禹常年看着自己父亲,所以也算是温和俊朗的青年才俊,平常对田淼淼也是非常上心。
萧氏看到这和谐的画面,嘴角微弯,笑意浓厚,慈爱。
一家人坐在大厅等着下人收拾。
人数不多,主要就是带着的东西还有带去京城的下人,之前都吩咐的差不多,哪些人跟着,哪些人留下。所以一会直接出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