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不都这样？”
这个情况，洛于心其实也懂。
农家嘛，绝大多数都是填饱肚子就行，哪里管那么多花样？
“所以呀，相对来说，你花样就多了！”青云笑，“至少，你会经常换。”
说着，还掰着指头给她数，“来你们家这么久，就早上啊，吃过瘦肉粥、枸杞粥、红枣粥、枸杞红枣粥、红枣瘦肉粥、枸杞瘦肉粥、红枣枸杞瘦肉粥、白粥、青菜粥、咸鸡蛋、鸡蛋饼、素面、青菜面、臊子面、瘦肉面、鸡蛋面、馒头，还有现在的包子！也不知道，有没有遗漏的？”
洛于心皱眉，说：“你就胡扯吧，你在我家都没待那么久，哪来那么多个早上？”
青云：“？？？”
愣了一下，他才恍然！
他列的这个单子，一共十八种。
然而，加上这个早上，才是他在洛家的第十二个早上！
此外，期间的早上，吃的东西还有重复的，所以……
他的这个胡扯，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你可真是心细！”青云眼里带笑地看她，“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居然还给我数了。”
洛于心便飘了他一眼，说：“我可没数，是你自己掰着指头数的！”
青云：“……”
“说心细，我觉得，你才是心细。”洛于心说，“居然能够推导出那么多我可能做过的花样来。”
虽说大同小异，但是，还是有差别的。
就比如，红枣粥与枸杞粥，味道并不一样。
“你这是在夸我吗？”青云咧着嘴笑，“然而，我怎么觉得，自己一向都是粗枝大叶的呢？”
“行了，吃饱了，就干活去吧！”洛于心没有回应他的话，取镰刀去了。
“对了，你昨晚，关于灵芝，问了李大叔没有？”取了镰刀过来，她忽然记起这回事，就问了一下。
青云接过她给的镰刀，说：“问了。”
“他怎么说？”她问。
“他说，看质量。”青云说，“质量不同，价格也是有差别的。一般地，质量分三等，就是下等、中等、高等。论斤卖，下等的价格在两百文左右，中等的在三百文左右，上等的在四百文左右。”
“县城内，黑灵芝基本是这样的行情。”
“至于具体的价格嘛，还是要看买家。”
洛于心抿了下嘴唇，看着他，问：“那你昨天采摘的那些，算啥质量？”看起来，应该还不错？
“应该算中等的吧？”至少，不会是下等，青云觉得。
跟着说：“如果以中等的价格算，这些灵芝，应该能卖个三四百文。”也就一斤多吧，最多两斤。
“也不少了。”洛于心说。
“要不，你把那几朵也拿出来吧？”青云笑，“多了几朵，自然也能多卖几个钱！你说怎样？”
洛于心“切”了一下，说：“就那几朵，还是最小的，多了它们也不会多挣几个钱，你还是别打它们的主意了。”
去到地里，青云看到她昨日割的，便说：“你昨天割了不少嘛！还有四分这样吧？我觉得，速度快点，一个上午就可以解决了！”
洛于心望着那些还没割的部分，说：“今天割完就行，不用那么急的，慢慢来，你伤还没好呢。”
“我伤差不多好了，已经无大碍了！”青云把刀一挥，就割了一把草，“不信，你可以去问小川。”
其实，地里若只是一般的杂草，也没那么难割。主要是，这地太久没人打理，除了草，还有一些灌木、棘刺之类的也长起来了，看起来乱糟糟的。
他们三人割了一个上午，并没有割完，还差一点点。青云就提议割完了再回去，这样下午就不用过来了。
于是，他们便又割了半个多时辰，将地里的野草、灌木、棘刺等都清理干净了。
等弄完，都过了午饭的时间。
不过，他们也不是很饿，回来了才慢慢做吃的。
“姐，还要翻地吗？”洛于恒问。
“先不用吧。”洛于心回答，都不知拿这块地种啥呢。
弄好了这块，包括有争议的那块，就还剩三块没弄了。这三块，最小的那块，是九分，也是旱地。最大的那块，有两亩四，她计划以后拿来种桑。三块加起来，四亩九的地！也就是说，他们弄的，其实还没去一半呢！
午饭过后，见家里的米没多少了，她就去了李家，问李里正，村里哪家有米卖？李里正说，他们家就有多余的谷粮，可以分些给她。
洛于心赶紧摇头，说还是买吧。
李里正便说客气啥，上次才跟你们拿了半只野猪回来，这点米，根本不算什么。
最后，洛于心同意了。
两家本来就亲近，太客气反而会显得生份。
于是，洛于心就跟李家拿了五十斤米。因为还没去壳，所以，她没能马上带回来。
“等我们把壳去了，就送过去给你。”李里正说，“以后，你们没米了，就跟我们拿吧，没关系的！”
洛于心赶紧说：“这怎么好？”
拿一次还行，以后一直跟他们这样拿，她可过意不去。
老里正说：“没什么的，你们不是也要种田吗？等你们家自己有了粮食，就可以不用跟我们拿了。”
“以后再说吧！”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稻谷收获，一般在六月。现在才二月，都还有四五个月呢！这四五个月的粮食，都跟李家拿，付钱是可以，但白拿……
她觉得自己很难这样做。
其实，李里正也是有想法的，想想那半只野猪，拿去卖，少说能卖个二两银子——如果是他们自己打的，他们就拿去卖了，但是洛于心送的，他们只能留下吃了——二两银子，还抵不过洛家四五个月吃的米吗？
就算他们家一天两斤米的消耗，四五个月，也就一百五十天左右，那对应的就是三百斤米，街上卖米，也就两文一斤，三百斤那就是六百文，与二两价值的野猪肉比起来差远了。
所以，让洛家跟他们白拿几个月的米，根本就不是问题。
然而，洛家一天也吃不了两斤米。
除了青云饭量大，他们姐弟都吃不了多少的。三个人加在一块，一天消耗的米，也就一斤多吧！当然，其中的大头，都是青云吃的！青云没来之前，一斤的米都够他们姐弟吃两天了。
不过，洛于心并没有去细算这些，觉得自己连续白拿人家几个月的米，就是在占人家便宜，所以，会让她觉得为难。
“对了，里正爷爷，你们是怎么给谷粒去壳的？”
这个，她还没见过，心中好奇，就问。
老里正便笑，说：“其实不难，就是舂米啊！”
然后将她带到院子里，指了一口石臼，说：“看见了吗，那个就是舂米用的石臼，把谷粒倒入其中，拿木棒舂，就可以起到去壳的效果，再用簸箕簸掉谷壳，然后就可以得到我们用来煮饭的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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