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弦,请你检点一点!”还没等靳佩弦说话,郑雪怀的低吼声忽地传来,“爸爸的遗言你也听见了,你还故意当着众人如此……佩弦你这是想表明什么,不将爸爸的遗言放在眼里么?”
两人这般亲吻、争吵,实则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旁若无人。
自然不是两人都厚颜,只是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彼此身上,忘了周遭还有这样的人。
便是如此,才更令郑雪怀愤怒。
这样被忽视、乃至无视的愤怒,甚至要超过眼睁睁看着靳佩弦强吻了云扶。
靳佩弦左耳一动,却没急着转头应对,只是照旧上前,霍地伸手,如闪电般捏住云扶下颌,叫她都没来得及闪开。
“这是你说的~~你的邀请,我从不拒绝。”
云扶见他注意力都在她脸上,她在下头猛然伸手,照着他的胃去。
他一笑,一躬身,完美躲过。手指却仍捏在她下颌上。
云扶另一手也顺势朝着他那只手的手肘滑过去,找准他手肘下的“麻筋儿”处,用力一扣……
靳佩弦手臂一麻,已是使不出力气来,无奈地放下手臂,含笑望着云扶狡黠一笑,灵活闪开。
靳佩弦这才扭头凝视郑雪怀,满脸的邪佞,“……我想表明什么?我相信全家人都看懂了,怎么就三哥你没看懂么?”
他扭头回来又远远斜睨着云扶,甚至远远地嘟起嘴唇来,做成个亲吻的形状。
云扶啐了一声转开头去。
靳佩弦又是笑染眉梢,再扭头去斜瞟郑雪怀,“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是跟爸对着干。爸让我干的事儿,我就不干;可是如果爸不让我办的事儿,我反倒非要干到底。”
靳佩弦说着平抬手臂,长指隔空指住云扶。
“爸说我们的婚约作废?那我现在就公告天下:商云扶,我这辈子要定了。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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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人都被震慑住,房间中一片静默。
郑雪怀咬牙怒吼道,“佩弦,爸爸遗言,云扶已经没有嫁给你的义务!”
大帅遗言,大帅府上下,乃至整个江北,谁敢公然说违背?
偏大帅的这位亲生儿子桀骜一笑,“他跟谁说?我可没听见。”
靳佩弦眸光如电光,抬眸含着一抹嘲弄凝注郑雪怀,“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你在听;他可不是对着我的耳朵说的!他没对着我耳朵说的话,我不管谁转告的,我一律不在乎!”
“再说我这人的脾气,但凡是我靳家的人,谁不知道?别说别人转达的遗言,就算是他生前当着我的面,指着我的鼻子对我说的话,我听与不听,也得看我自己高不高兴……”
靳佩弦缓缓转眸,邪佞化作温柔,圈住云扶。
“再说,我想要她,这跟爸的婚约和遗言,已经都没有关系了。是我自己想要她,我不要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我自己的心里喜欢她,非她不可。”
他这样邪佞又温柔的凝视,却没赢来云扶的回应。
他却也不恼,反倒得意转眸又盯住郑雪怀,“三哥你听懂了?我要她,跟你们谁都无关。谁都别想动摇了我对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