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来博物馆里,童韶恩原以为馆长爷爷是痴迷承庆王朝历史的人,要带她逛逛博物馆,谁知道他派人拿了几个盒子,又把她带进一个房间。
房间里已经有一堆人等着他们了。
“殿下好。”有个小姐姐过来量了量童韶恩的尺寸。
“你是在叫我?”童韶恩疑惑,这是类似于博物馆里的公主体验活动之类的吗?好真实。
整整花了快三个小时,童韶恩盯着镜子里的人,惊呆了。
这是她吗?
镜子里的少女,身穿红色与金色交织的大礼服,发髻高高盘起,正中央一颗硕大的东珠,固定住头冠。
手腕上各有三个虾须镯,镶了许多宝石,戒指不知道用了什么复杂的工艺,花纹镂刻皆是不凡。
「确定在博物馆签到吗」
「确定」
「签到成功,获得《承庆秘史》一书」
“出发了,殿下。”
拍了几张照片,小姐姐又扶她坐进车里。
还要去干嘛?
“没有这种道理,我们已经定好了。”选角导演边走边打电话,“不光光要跳舞好,我们也要考虑别的不是?”
“舞蹈、演技、形象。你告诉我,她输在哪里?”老馆长照旧坐在轮椅上,后面是被人扶着走过来的童韶恩。
选角导演看到童韶恩这身装扮也吃了一惊,他一下子想到今天拍定妆照,完了,这是要出事啊!
演员们陆续从休息室里面出来,都是黏了胡子、戴着头套的老头们。
“这不是我们的琦嘉殿下吗?”一个老戏骨注意到这里,“殷导对小姑娘果然不同,妆造都另外做。”
他走近一看:“哟,馆长也在?怪不得,头上这件,是真品吧。”
馆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殷导头疼,选好的琦嘉公主还在休息室呢。
说曹操曹操到,安婧也一身红金礼服,从休息室里出来。
两两相对,周边顿时一静。
两个琦嘉公主?
喜欢八卦的人已经竖起耳朵在听,刚刚说选角导演偏心的老戏骨也有点尴尬。
偏心的哪是殷导啊,偏心的是馆长。
他们这些老东西问了好几次,能不能把馆里的复印件借出来看看,他都不同意,小姑娘身上的首饰说给就给。
“怎么回事?”副导演也过来了,“景总刚走,你们就给我闹幺蛾子!”
选角导演和他交换了个眼色。
副导过来和馆长握手:“您来了您来了,该我们派人去接您。”
馆长和他碰了一下手:“贵姓啊这位导演?”
“免贵姓王。”
“王导,不知总导演和我承诺的,还作不作数?”老人坐在轮椅上,不怒自威。
王导微躬着腰:“当然算,您在这里有一票否决权,谁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那好。”老人说得很慢,保证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我带来的这位,才是我心里的琦嘉公主,你们和她签合同吧。”
“这...这...”副导演又开始流汗了,他本来就是个胖子,流汗流个不停,现在还让他搅进这种难做人的情况里。
老天啊,快把他收了吧。
一边是老馆长,一边是郭倩碧,他真的太难了。
刘纤玉反应很快,早就走到角落和郭倩碧通气了。
“什么?轮椅上的馆长?”电话里的女声十分阴阳怪气,“那你们没戏了。他可不是一个普通馆长,承庆的后人,我可得罪不起。”
刘纤玉手机里传来嘟嘟声。
被挂了。
“有权有势就可以欺负人吗?”她柳眉倒竖,声音凄厉得像要吃人。
安婧也被她妈这个样子吓到了,很少看到刘女士在人前失态。
“她们自己先欺负人的吧。”化妆室里几个工作人员在交谈,“那天试镜,就算我不是专业的,一下子就觉得童韶恩那个更吸引人。”
“故事感很强的这个小朋友的舞蹈,听说本来就要定她的,不晓得怎么回事,后来发通知给了安婧。”
“安婧也是老童星了,做事这么不体面?又不缺资源。”有个化妆师出来质疑。
另一个道具组的说:“你也不看看她妈妈,对这个资源有多执着。”
《承庆王朝》的确是个大饼,能在这个剧组帮忙,他们这些工作人员的工作经历都增光添彩,几个人转头又开始说剧组里别的事了。
童韶恩都要高兴疯了,她本来都觉得自己肯定失去这个机会了。
明明是她通过系统发现了《承庆王朝》的潜力,安婧跟着她的行程去学舞,最后安婧选上了她没选上,多闹心呐。
现在峰会路转,她激动得都快落泪了。
“殿下,我看好你哦。”本来威严的老人对童韶恩却是一副老顽童的样子。
他摆摆手让童韶恩不必急着道谢:“我也是为我自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乱拍我的祖宗吧?”
童韶恩扑哧笑了出来。
“系统,之前奖励的那位尚宫局教养嬷嬷,是时候出场了吧?”
于是,童韶恩白天跟剧组请的礼仪老师,晚上还要加练。
尚宫局教养嬷嬷对她的要求比礼仪老师更严格,以至于培训结束,看到自己的教学成果,礼仪老师都愣了一下。
她的教学水平都已经这么高了?
礼仪老师把原因归结到她的学生们没童韶恩聪明上。
童韶恩还在空余时间看系统给她的《承庆秘史》,这本书里记载了很多史书上没有的东西。
在古代王朝,女人们常常只有一个姓氏。
史书工笔,只描写男人们如何建立宏图霸业,对女人的事迹却记载很少。
琦嘉公主的一生在童韶恩的脑海中慢慢完善。
她更有信心演好了。
*
“殿下万安。”宫女们屈膝。
公主略瞟她们一眼,颔首。
这时候只是穿着自己的衣服,并没有服装首饰的加成,但是童韶恩身上的皇室气度,活脱脱就是一位公主。
刚开始适应古装剧的拍摄节奏有些辛苦,因为妆造就要花很长时间,群像戏更是考验每个人 的专业度和默契程度。
但很快,童韶恩就适应了这个节奏。
“今天小童学什么?”老戏骨拿着上朝用的笏板,看到童韶恩在休息室里作画,“学画画啊,画画好!”
无论童韶恩在干什么,他都会说好的。
在这个剧组里,她辈分最小,受到的关注也最多。
另外一个老演员也围过来:“爷爷画了几十年了,给你露一手!”
童韶恩把笔递给他,他一下笔:“童童这笔不错。”
能得老骆一句夸,这笔,应该值市中心一套小三居了。
众人眼神又不同。
童韶恩练笔就用这么好的工具,家里想必也是有点底蕴在的。
其实只是系统之前奖励的绘画工具而已,童韶恩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有多珍贵,无限量的珍稀颜料,她卖颜料就能抵得上现在的收入了。
今天学画画,明天练舞,后天学写字,大后天是下棋。
老演员们早已实现了财富自由,空余时间一大把,这些人文雅兴变成了主要生活。
童韶恩今天跟着这个爷爷,明天学着那个阿姨,后天和叔叔学写字,大后天和另一个爷爷学下棋。
本来等着上场非常无聊,但教教小朋友,尤其是这种天赋出众、一点就灵的小朋友,等戏的焦躁都好了很多。
“这个童韶恩,真是我们剧组的胶水儿啊。”副导演扇着扇子,“组里气氛都变好了。”
“人家那叫凝聚力。”选角导演和副导演老同事了,讲话也没那么顾忌,“王哥在这种文化熏陶下,怎么还只说得出‘胶水’呢?”
“生动形象懂不懂!”王导拍了一下选角导演的肩,“别贫嘴了,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