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我让朱主理人加快进程？”
“行。”
童韶恩松了口气。
朱辞的耳麦里传来童韶恩的指示，她把香槟酒杯放在台子上：“一起合照吧。”
废话就不多讲了，合照完就结束。
「“提前预警” 2分钟」
童韶恩看了眼手机，明明只过去一分钟，怎么“提前预警”的五分钟已经消耗了三分钟了？
此刻，童韶恩的大脑出奇得冷静。
时间会变，说明不是客观事物即火灾、地震之类导致的事故，应该是能动的。
她灵光一闪。
「“提前预警” 30秒」
“小园姐，等会我有什么动作，跟紧我。”
小园不明所以。
童韶恩紧紧盯着台上。
「5...4...3...」
童韶恩的鼻尖开始出汗。
她留意到观众席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童韶恩立刻向那个方向跑去。
“诶！”
小园立刻站起来追她。
那个人已经跑到舞台下面，快跑上台了。
童韶恩的追赶让他稍显慌乱，但是速度更快了。
「“提前预警”结束」
童韶恩拽住男人的手臂，又被狠狠甩开。
小园紧接着赶到，帮她一起把男人制服。
前排的观众都惊呆了。
男人被姗姗来迟的安保组带走了。
此刻大家已经照完合照，女星们提着裙子正准备下台。
赶上了。
童韶恩的心脏跳得比任何一次舞台都来得快。
要是在发布会就让艺人被骚扰，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查一下这个人怎么混进来的。”
童韶恩吩咐小园。
小园长出一口气，刚刚牵制男人的时候她的肌肉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现在才知道累。
想起自己没通知安保组，她又心虚，此刻手心里全是冷汗。
童韶恩坐在办公室里平复。
但凡今天下课再晚一点，她没赶上发布会，没拿到“提前预警”，《时代的眼泪》就完了。
圈子里讲究一个运气。
要是连发布会都开不顺畅，节目还怎么做下去？
*
“是某个女星的黑粉。”
调查结果很快送上来。
“已经报警了，但是没构成什么实质性伤害，警察也没办法。”
小祝把报案记录留档。
“比起抓这一个人，我们做好检查工作更重要。”
童韶恩罚了核对邀请函的工作人员，又请专业的安保公司对安保组进行培训。
“今天真是吓死人了。”
乔茜嘴上说着害怕，脸上却波澜不惊。
“我们童宝反应真快。”
乔茜人在台上，台下发生的状况也是看得见的。
众女星见惯了这种狂热粉丝，反应也没那么大。
“其实就算上来了，我们也能好好处理。”
乔茜拿了一个西梅慢慢啃：“别小瞧我们化解的能力哟。”
“那还是我先把他制服吧，别让他吓到妈妈。”
做节目真的处处是坑。
童韶恩又想起各位美人的预付款。
看来她得快点去打工，不然这么多美人，她都要供不起了。
*
《歌者4》第二期。
童韶恩走进大楼，录制室两侧站了几个人，一看到她来就欢呼起来。
“童宝！”
“童韶恩！”
“爱你！！！！”
“谢谢谢谢。”童韶恩向他们招手。
“你们等了多久啦？”她随口一问。
几个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终有一个背着摄影机的女孩站出来。
“我们上午来的。”
“童宝这期准备唱什么歌呀？”她鼓起勇气和偶像对话。
童韶恩笑眼弯弯，节目都快开始了，现在告诉他们也没什么。
“等了很久啊，我今天唱《呐喊》。”
童韶恩看他们都没地方坐：“不能先进场坐着吗？这里多热啊。”
“我们就是为了见你一面呀！”
另一个女生开口。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和童韶恩差不多年纪。
没想到真的让她等到了！
以前只能隔着屏幕看到的人，今天居然就站在眼前。
她因为激动涌出生理性的眼泪。
“呀，别哭。”
童韶恩递给她一张纸巾，女孩的泪流得更凶了。
“好丢脸。”她捂着脸，手里拿着那张童韶恩给她的纸巾，纸巾上似乎还有偶像的香水味。
“没事啦，等会好好拍就好了。”
同伴拍拍她的手臂：“她肯定觉得你超可爱的。”
同伴的话倒是说对了。
因为这个粉丝见面的小插曲，童韶恩的心情愉快多了。
上场前的紧张都减少了很多。
“今天童韶恩会唱什么呢？”主持人在台上，看到底下有带着“童韶恩”名字的灯牌。
第一期的时候还没有呢。
他隐隐感到童韶恩的关注度会非常高。
“第一个出场，大家都为她捏把汗啊，她究竟能不能发挥好呢？”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童韶恩，《呐喊》。”
童韶恩从候场区走向舞台，瞬间，灯光大亮。
她今天的造型和以往不太一样，上衣是蝙蝠袖的设计，下面一条紧身裤勾勒出修长的双腿。
挑染的紫色长发夹在黑发里，熨得很直。
「开启“环绕立体音”」
“这次的选曲非常大胆啊。”演播厅内歌手们议论。
“《呐喊》可不好唱，魏巍写这歌的时候都四十多了，写出来自己也没唱。”
《呐喊》是一个中年人经历起伏后对人生的思考。
“她年纪这么小，能演绎好这首歌吗？”
伊二的话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这首歌除了感情表达之外，对技巧的要求也很高。
连续几个转音加长，考验着歌手的气息。
第一个高音，童韶恩用的假音微虚。
几位歌手露出了然的神情。
看来就在这里了，她高到这里气息就没了。
被无数双眼睛评判的童韶恩却没有露出怯懦的神色。
经过第一个副歌，她换了种唱法唱第二段。
观众们会觉得声音只是醇厚了一些，但是对手们都是专业的，他们敏感地意识到，童韶恩的唱法，和国内现有的唱法很不一样。
她的口腔开得不大，上颚抬高不多，气息带了鼻音，听感质量非常明显。
这时候演播厅里的讨论声已经慢慢平息，不是说出来的歌词，而是唱出来的歌词激起他们心底的阵阵共鸣。
很少有一帆风顺的人生。
歌里的挣扎、痛苦、喜悦、空虚和疲惫，像是跨越了山海，从心底最深处蓬勃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