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剧还能抬吗？我可是听说，她不但自己私德有亏，开的公司还吃人不吐骨头，水深得很呢。”
“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自己靠男人上位，可能觉得小女孩拿年轻美貌换资源很正常吧，可惜了那个孩子。”
“小心点别被听到了，那个安婧，没得罪她都被欺负那么惨，你得罪她就完了。”
诸如此类的评价童韶恩听不到，但的确存在。
何越相信她，不代表所有人都相信她。
因为咖位尊敬她的人，也会因为莫须有的传闻嘴她。
童韶恩演了一早上戏，随便吃了两口东西应付过去胃，便坐进保姆车。
马上就是薛乐颜六岁生日，她原本计划着去学校看看她，可......按她现在的名声，出现在学校里，不会害得乐颜被指指点点吧。
童韶恩有点头痛。
她相信清者自清，可是这些黑料，已经影响到她的正常工作和生活了。
「有人道歉了，工作室终于开始做事了吗」
「是个狗仔，说是借位拍摄角度问题，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她自己有公司！！！也有热度，不需要被包养！！！可能只是正常恋爱而已」
「这么年轻就恋爱脑，事业粉退退退」
蔡森发了原片和道歉围博，除了那张疑似相拥的图片，别的都是正常社交距离。
「就这么几张？传出来的可还有呢。你家姐姐和这人约会挺多次啊」
「人家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你和你朋友一个月约一次饭，很多吗？」
实时广场上吵成一片。
蔡森总算接通了小博的电话，小博松了口气。
徒弟在给自己买凉拌菜没回来，小博左等右等，心里又虚不敢报警，想着这同乡的老实孩子，拍了一夜大腿。
今天他一发道歉围博，小博赶紧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再次尝试联系，还真的联系上了。
“师傅，他们说，只要道歉，就不会让我们吃牢饭。”
“傻孩子！吃什么牢饭，最多拘留两天。”
小博放下了心，语气严厉起来：“他们有没有逼你签什么合同，这群大公司出身的心最狠，反手再搞个更重的罪名把你送进去。”
蔡森在电话那头摇头：“没有，师傅。现在我已经搭上公交了，等会就到家。”
蔡森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沿途的街景都变好看了。
师傅说得对，他可能就是道德感太高了，不适合做狗仔。
虽然这一笔赚了不少钱，可这钱，他拿着不安心。
回去之后还是让师傅给他介绍个别的工作吧，他也是有资本卖力气的！
蔡森是想什么都挂在脸上的人，也许就是这个性格，让他只付出了这么少的代价就从那个男人那里出来了。
“Jason，就这么让他走了？这不是你的风格。”
男人扶了扶眼镜。
“有时候，犯错的人，也应该有个弥补的机会，对吗？”
名为「照片」的文件被一键删除，废纸篓的音效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很清晰。
*
居然还有良心发现的狗仔，自己上网道歉了？
朱辞虽然觉得蹊跷，但是不耽误她用这一点星星之火点亮燎原之势。
「针对近日童韶恩女士的各项传闻的声明」
数分钟后，祁氏的官方围博也刷新了置顶「关于我司代言人童韶恩女士的个人声明和严正警告」
反手就是一个律师函。
“不就是个律师函嘛，现在的明星，发律师函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可是祁氏说会追究到底诶。”
舒亦澄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啪得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是嫌我们太吵了吗？”
“这是公共休息室，她以为还是以前啊。”
关上门，阻隔了所有声音，舒亦澄解锁手机，进围博细看。
「祁氏的律师团，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我越来越怀疑他俩的关系了，之前的代言人有这待遇吗」
「这就是和老板关系好的好处了，懂的都懂」
“对不起，您的评论正在审核，请修改后发布。”
舒亦澄点了几下重复发送，均显示网络有问题，无法发送。
祁氏肯定是充钱了！现在连自由评论都不让。
她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手机外壳的棱角硌得掌心刺痛。
不过就是花钱买水军黑黑她，应该没事吧？
舒亦澄有一瞬间的后怕，转而又咬牙切齿地砸了瓶香水下去。
凭什么？她也拍了《女家主》，火的时候她怎么没有份！
凭什么她能找到高富帅，而她就只能委身于油腻老男人，最后还竹篮打水一场空？
舒亦澄闭上眼睛，想起她见到童韶恩的第一面。
那时候她还是女二，在她这个女主面前，就只有被随意安排的份。
要不是她说出她曾祖父的事，经纪人也不会跑，害她后面遇到不靠谱的团队，人设崩得一塌糊涂！
经纪人还在，也不会放任她接近黄捷，狗男人有势力全身而退，她在圈子里的名声可就彻底没了。
就是遇到了她，她的人生才急转直下！
玻璃瓶没完全碎，只裂了开口一圈，浓香在地上蔓延，再好的香水，到这地步也只能说是刺鼻。
「看围博，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
舒亦澄收到这条特别关注发来的微信，面部肌肉开始颤抖。
不......会吧？
一大批营销号发了道歉声明，和她接触最多的几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查水表了心里有怨气，直接把她供出来了。
「过气女星骚操作真多」
「自己不干净，还乱攀咬别人，真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爱走捷径啊」
「捷径不好走，姐姐扎扎实实拍戏吧「哭」」
最后一个评论。
舒亦澄认得这个id和头像，这是她很久很久之前的粉丝了。
应该是刚出道的时候？
那时候粉丝特别少，真粉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她还会回回评论私信什么的，后来粉丝多了，围博不是自己经营，私信也关了。
偶尔去翻翻评论，早没了这位老粉，她也不在乎，有成千上万的新粉，谁还在乎这个老人？
现在舒亦澄知道她是在乎的，非常在乎。
是在她小透明时期就慧眼如炬发现她的人，是她拍大夜时陪她在间隙私聊的人，在她微调前就真心夸她长得很好看的人。
这样的人，是什么时候弄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