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评论，童韶恩下单了这个月的恢复药剂，这次买完，她真的是，口袋比脸还干净。
「太冒险了」
系统平时很少干涉她的选择，但是这次，要不是吞金兽最后一天吐了史上最高的88点，她的150点肯定攒不满。
童韶恩心里也捏着一把汗。
之前为了走秀，五官调整花的点数有点超支，本来预计乐颜那个任务能多加一些，但没想到最后的二十点这么难拿。
《荒原》上映要时间，《破天》也才拍了一半不到。
好好拍戏，参加活动的机会就少；不拍戏，就没有拿奖的机会。
童韶恩是很想拿一个满贯回来的。
“金桑叶”“金梧桐”“金蝉”“金蜂奖”四个一线大奖，随便拿一个就可以吹影后。
就算系统不给拿奖任务，她也是要去拿的。
全部拿满的人，在华国影视史里不超过三位。
其中用时最短的女演员，21-34岁，花了整整十三年，用时长的那位演了十年配角，到65岁有人专门写女主戏给她，最后一部电影一口气拿了剩下两座。
还有一位是因拍摄去世，后期补的“金蜂”。
童韶恩给自己的目标是在三年内，拿到一线大奖的任何一座。
满贯这辈子是一定要拿的，但太看重天时地利人和，不作时间限制。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影后的女演员还算是女演员吗？
上次走秀那位国外大奖的影后在落座时讲过自己的遗憾，走什么路线，拍什么戏，都指向不同的走向。
有实力不代表能拿奖。
她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童韶恩起鸡皮疙瘩。
就算前面有很多困难，也要勇敢前进呀。
童韶恩看何越喝完之后神清气爽的样子，和他商量。
“《破天》如果按照正常周期拍，可能春节档才能上，但是我们可能等不到春节档。”
童韶恩暗示道。
何越把玻璃瓶放进盒子，这个瓶子看起来和玻璃瓶没差，谁知道会是什么高科技。
万一到垃圾处理厂被发现有什么，就不好了。
“上次的瓶子也在你这吧？”
童韶恩有点激动，之前没想到，现在完全可以把瓶子给乐颜做研究。
系统给任务的时候提到她是新能源的创造者，应该也可以研究异世界的材料吧？
恢复药剂效果如此显着，装它的瓶子应该也不是凡物。
何越接收到她的暗示，两人一直没有聊过这些幽蓝色药水的来源。
但何越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上了剧才有药？”何越思索着，“药物购买是用你的成就？还是人气？”
童韶恩想点头，脑中突然一阵刺痛。
「警告，警告」
「不可向外界透露系统的存在」
「检测到异常情况」
「系统自动抹杀程序启动......1%」
不！
童韶恩摁着自己的太阳穴，神色一时间变得极为痛苦。
何越脸色大变，他想拿起手机打120，被童韶恩打掉了手机：“不可以。”
她做了个请他离开的手势。
何越一步三回头，锁上门，在门后剧烈地喘息着。
他能感觉到，童韶恩遭受了极大痛苦，而且现在还处在危险之中。
等门完全合上，童韶恩呼叫系统。
“不要毁灭！系统。”
「宿主请做出选择，一，抹杀现有系统，所有的奖励道具、五官点数不收回；二，停止抹杀程序，所有的奖励道具、五官点数收回」
痛觉消失，但是红色的倒计时提醒她做出决定。
“系统抹杀后会怎么样？”
「程序故障者，返回销毁；精神体生成者，过滤精神体，返回研究」
“所以我的系统是......”
痛觉又隐隐袭来。
「抵挡不住了，快点做决定」
「你都走到这步了，如果所有系统道具被收回，一切就都完了」
童韶恩心神一凛，是系统在帮她抵挡痛觉攻击，现在对她说话的，是她的系统！
另一个“系统”冰冷无情的语调，让她有不好的联想。
被抽走做实验，应该会很痛苦吧。
「你走到现在，难道不痛苦吗？」
「拥有意识的系统是残次品，不是合格的工具」
随着痛觉袭来的，还有那个“系统”蛊惑般的言语。
不可以！
童韶恩心乱如麻。
如果说世界上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是谁，一定是她的系统。
妈妈还有哥哥，乐颜还有爸爸，她从来不是某个人的唯一，然而系统和她，确实是1v1的存在。
系统让她放弃自己，显然是有了自我意识的。
「自动抹杀程序......23%」
童韶恩仿佛听到系统被攻击的痛呼。
「就算你停止抹杀，它被母星放弃，也不再有系统该有的功能，不如就抹杀掉换个新系统吧？」
「检测到您能力突出，我可以申请一个新生系统给您」
「现在的系统工程已经迭代到2410兆亿，向您提供优质的指引体验」
“系统”还在劝说。
冷汗浸湿后背，痛觉忽大忽小，一定是她的系统在挣扎。
“系统”如此执着地想要一个命令，她的命令就是开启一切的钥匙。
所有的压力在童韶恩身上，她放空了一瞬，坚定了目光：“我不同意！”
“拒绝抹杀现有系统。”
大脑开始乱码。
像是经历了海啸，她捂着头部，承受着“系统”对人类肉体上的打击。
「检测程序出现问题」
「收到错误命令」
「收到正确命令」
「检测程序恢复，正在检测」
何越听到她齿间压抑不住的忍痛声，开始拍门。
“别进来！”
童韶恩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大喊。
头痛已经到达身体的极限，剧烈程度，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脑血管爆裂七窍流血。
重物落地声。
她晕过去了。
*
“什么？”
高牧接到花花的电话，闯进了会议室。
祁子晟抬手示意发言人暂停，听到高牧的汇报，他丢下报告，匆匆走出会议室。
“怎么会突然晕倒？”
他走得急，高牧跟得吃力。
“何导让私人医生检查了，找不出病因。”
“问我们有没有特批航道，人已经没意识了，要是有资源最好送到国外研究所去。”
晴天霹雳。
祁子晟经历了很多次没有保底的时刻，习惯于不露出惊慌的表情。
“你去联系，我去见一面，再做打算。”
他冷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