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援军完蛋了,指挥线全都崩了,接下来咱们要打的还变成了丹阳兵那种东西,这城是铁定守不住了。”
站在城墙之上眺望埃里克从冲入敌阵,到指挥线被完全切断陷入彻底的混乱的完整过程。
刘焉已经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打这个单天赋军团了,或者说是怎么死的好看一些?比如英勇战死之类。
至于打?手头三千多守军逆战眼前这一个半军团的丹阳兵绿皮,你当守军是丹阳精锐还是御林卫啊?
要是皇甫义真或者朱公伟能在这说不定还真有守住的希望,可刘焉看了圈自己的队友,得了。
别说有皇甫义真和朱公伟那种水平,就连一个有他俩一半水平的都没有。
征西侯那个闺女说不定还有那种潜质,但是现在也没时间给她成长了,而潜质没法变现那就是垃圾。
毛文龙也明白这个情况,而且还继续补刀道:
“下一个就是咱们了,你看现在那些兵,哪一个还有刚才那种兴奋状态的?”
和刚才看到援军之后一片欢呼兴奋的样子对比,现在守军的脸上就跟死了家人一样难看,那点兴奋劲早已荡然无存。
当距离希望越近时,距离绝望也越近。
对于他们来说,到现在唯一支持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主要动力就是贞德口中的援军。
他们坚信着只要援军到来,局面就一定能转危为安,他们也能够赢得胜利,从这个见鬼的战场上活下去。
可结果呢?
贞德没骗人,援军是来了,但是光速白给了。
他们就这样在城墙上看着来救自己的友军战线直接撕裂,全军陷入包围的混乱中。
就连那杆代表着希望的军旗都已经折断,整支军队距离团灭也就一步之遥了。
望着这一幕,一种悲观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在守军中,几乎所有人都生出了一种颓废的无力感,刚才的激情早已不知道抛到哪去。
对面越打越强,我们越打越少,连唯一的援军都已经被击溃,这座城市还有什么坚守的必要呢?
贞德也能够理解守军的情绪,但现在就连贞德都没法阻止这种悲观的情绪。
毕竟口头上喊的再响亮,未来再怎么美好,都比不上眼前这幕援军被团灭的场景来得真实。
说实话,贞德现在甚至还得感谢另一个自己已经把城围起来,还拥有屠城这种光荣事迹,给了守军一种全无生路的错觉。
要不然就现在这个情况?
贞德看了一眼自己那百来号人的督战队,再对比一下人数。贞德.Alter要是接受投降,督战队是绝对控制不住这群家伙的。
到时候尴尬一点,说不准督战队还投降得最快。
尽管贞德多次张口想要说些什么鼓励士气,但到了最后还是化为了一句:“继续准备坚守。”
瑞文戴尔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牢笼,除了战死在这里与城共存亡,他们几乎没有其他选择。
然而就在这时,贞德却看见了毛文龙带着严肃的神情朝自己走来,那副样子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就跟死啦死啦昨天晚上一模一样。
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贞德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来。
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甩掉,贞德还以为毛文龙是来要补充兵员的,毕竟他一个百人队到现在就剩几个了。
在毛文龙刚靠近时,贞德便迅速摆手道:“毛总兵,我现在也没有多少人了,最多只能再给你那个百户补四个伍,再多就没有了。”
贞德.Alter的前军在刚才都搭进去几百绿皮了,更别提贞德这边了,光想一下就知道绝对是更惨。
趁着刚才的时间找温斯顿统计一下后,得出的数字让贞德感到无比心痛。
只是才开打这半个多时辰,包括失去战斗能力的兵卒人数就已经折了七百多人进去,堪称损失惨重。
再加上其它队伍也需要修整和补员,贞德现在能给毛文龙抽出四个伍的人已经是很对得起毛文龙了。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趁着毛文龙还反应过来没说什么话,贞德伸手直接指向蹲在墙角休息的玛修道:
“你要的话,玛修也可以给你指挥,她现在是个合格的盾卫,足够你应对突发情况了。”
毛文龙倒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清楚贞德明显是误会自己意思了,连忙道:“不不不,我不是想要补员。”
“那你要干什么?”
贞德疑惑不解的问道:“先说好,投降是不存在的,我宁可当个断头将军,也不愿当个降将军。”
虽然知道有克劳德切尔在,自己就算投降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反而会享受到不错的待遇。
但贞德的尊严拒绝着这种事,毕竟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不过是回英灵座上罢了,犯不上背上投降将军的外号。
就在贞德猜想毛文龙可能会说什么话的时候,毛文龙却道出了一个自己没想过的主意。
“贞德总兵,我军突围吧!”
毛文龙如此严肃的说着,然而换来的是贞德想都没仔细想过的拒绝:
“不可能!”
这不是贞德懦弱没有勇气的原因,而是贞德清楚这么做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首先瑞文戴尔周边基本都是平原,人类的奔跑速度再怎么说都不可能比得上那些已经进化为畜生的绿皮。
自己要是突出去,不到半柱香时间就绝对会被咬住,失去城防优势直接全军覆没。
而且要突围还需要垫后的队伍,能够为主力部队争取时间,负责阻拦那些第一时间追上来的敌人。
虽然说着简单,但所有人都清楚垫后就是去送死,不可能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属于炮灰兵。
而人都是自私的,你让他们为别人去送死,十个有八九个都会拒绝。
明明大家都是当兵的,吃的是一碗饭,守的也是同一座城。
凭什么你就可以跑?而我就得连命都不要去拖给你拖时间?你怎么不为我去死呢?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多烧两炷香。
而且这还是最简单的人性问题,甚至还没有更严重的军队派系问题,比方说中央军地方军,或谁的部队这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