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秦二哥的朋友，跟着我过来谢你的。”
见了曾小帅怎么扯谎，程咬金可是打了一路的草稿，自然张口就来。
他远远指着李世民一本正经的说道：
“看见前面那个骑白马的了嘛？那是你李伯伯，和秦二哥也是过命的交情。”
“哦！”
曾小帅点了点头。
他才懒的去想来的是谁呢。
最起码现在懒的想。
他最关心的，是阿胶对秦琼有没有效。
这些人来的目的是啥。
既然是来致谢的，那谁来就不是啥问题了。
待到李世民到了近前，曾小帅连忙上前行了个礼，引着他们俩进了茅草屋。
程处亮也想进去，却被程咬金一个眼神给撵了回去，老老实实待在门口充当起了侍卫。
李世民打量了打量这个屋子。
低矮潮湿，仅能遮风挡雨而已，心里不由的一阵感慨。
唉！
在这么简陋恶劣的环境里，肩负着为我大唐造纸的重任，也真是苦了他了。
可是，留他不得啊。
用手指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沉声问道：
“曾家小子，你就是在这里造纸的？”
曾小帅虽不知李世民身份，却能看出程咬金对他很是尊敬，自然也不敢怠慢，听他发问忙回道：
“对，准备在这里建作坊。”
李世民点了点头：
“听闻孔博士见了你造的纸，高兴的几乎疯魔，不知是何种纸张，竟能让孔博士如此推崇。”
曾小帅掏出一张A4纸给李世民递了过去。
没办法，大唐实在没擦屁屁的东西呀。
天天竹子刮石头蹭的，用惯了卫生纸的他着实受不了。只能拿着几张以防不厕。
卧槽！
接过纸的一瞬间，李世民真的被震撼到了。
这是纸？
这竟然是纸？
竟然有这么白的纸？
他不可置信的用手拽了拽。
韧性很强。
弹了弹。
声音很脆。
用脸蹭了蹭。
只感觉被蹭之处，好似是女人的小手在脸上划过。
光滑之余，还有些许的磨砂感。
就这质地，着墨肯定也不错。
忍不住脱口赞道：
“好纸，好纸啊！曾先生果然独具匠心，竟有本事做出这等好纸。”
曾小帅看的脸直抽抽。
你说你们大唐人都啥习惯呀。
摸纸就摸呗，你在脸上蹭个什么劲啊。
那可是老子擦屁屁用的。
心里想，嘴上却不敢说，只得客气道：
“李伯父过奖了，这都是恩师传下来的手艺，小子可不敢居功。”
李世民小心的把纸收在怀里，好似在藏什么珍宝一般：
“曾先生，不知何时能做出这纸。”
见自己为了防止布屎之需准备的纸又被顺走，曾小帅心里那叫一个不高兴。
不过。
程伯父带来的，还那么尊重他，咱就不跟他计较了。
不就是一张擦屁屁纸嘛，大不了一会委屈下，用次石头。
“也快，作坊建好后个把月就能出纸了。”
“成本几何？”
李世民急匆匆的追问道。
见对方打听这个，曾小帅心里十分的不爽。
你丫的谁啊，第一次见面，就跟老子打听成本。
知不知道规矩呀你？
眼睛朝程咬金一瞄。
程伯父，人可是你带来的。
他打听老子的底价，你好意思不管管啊？
程咬金陪笑道：
“贤侄，你李伯父不是外人，万不会坑害于你，你直说便是。”
来的时候，李世民骗程咬金，若是曾小帅真有大才，就要给他封官。
程咬金自然而然的把造纸的成本跟有没有才华联系了起来。
若成本低，大家都用的起，那肯定是造福天下读书人的大事，说不得就是大功一件。
若成本高，一般人用不起，只能当个祥瑞摆在那，那就没多大意义了。
听程咬金都这么说了，曾小帅自然也不好藏着掖着：
“成本倒是不高，比你们造黄纸的价格低一点。”
曾小帅没说谎，却也打了埋伏。
大唐用的硬黄纸是用麻做的。麻可是用来做衣服的。
在那个战火纷飞衣不蔽体的年代，用做衣服的材料做出的纸，价格再低能低到哪去啊。
毕竟不是穿越成了程咬金的娃，可不能太信任这个古今闻名的混不吝。
李世民听了，激动的脸的都红了：
“曾先生此言当真？”
卧槽，咋又从小子变先生了。
大唐的官都这么势力的嘛。
曾小帅暗暗腹诽了两句，脸上却没露出丝毫异样：
“肯定的啊，不过售价不能比黄纸低了，不然你让卖黄纸的怎么活啊，要知道建好作坊之后，这种纸的产量会很高，一天出个几万张跟玩一样”
把手左右一分：
“还是那种大张的”
李世民眼睛都直了。
学着曾小帅把胳膊一分：
“大张的，真有这么大？”
曾小帅点了点头：
“应该没问题吧，就看捞纸的筛子弄多大了。”
走到李世民跟前，用手拍了拍对方举着的胳膊：
“这么跟你说吧，只要我想，弄多大都行，跟这屋子一样大都没问题。”
李世民被镇住了。
从见到A4打印纸的那一刻，他就对曾小帅深信不疑了。
“房子那么大都没问题，曾先生真大才呀。不过也没必要做那么大，纸嘛，方便裁剪书写就好。”
说完，从怀里掏出A4纸，又把玩了起来：
“好纸啊，好纸，堪称祥瑞啊，怪不得孔博士会那么激动，真是天佑大唐呀！”
程咬金有点听不下去了。
他是个武将，夯直的武将，对诗词歌赋都没啥感觉，对纸就更没感觉了。
甚至可以说，他压根就听不懂，也不想听。
见俩人摁着纸说起来没完，心里那叫一个闷的慌。
趁着李世民在那大发感慨，连忙插言道：
“贤侄，听处默说，你前些天在曲江池大放异彩，把那些突厥蛮子吓的屁股尿流，可是真的？”
李世民正在那兴奋，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对哦。
朕是来问遗言的。
曾小帅都死了，这纸再好有什么用，又没人会造了。
这一刻，他甚至生出了保下曾小帅的想法。
可是，他做不到。
大唐现在太虚弱了，而突厥的军力又太强。
这个险，他不能冒也不敢冒。
正懊恼时，曾小帅的声音已传进了耳朵里：
“没啥，程伯父你可别听处默瞎说，我不过是唱了首歌，做了首词，写了篇文章而已。”
李世民面上一苦。
而已？
沃妮马！
那歌，那词，那文章，写出一样都能名扬千古，你特么而已，那是而已俩字能概括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