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是不亚于则是因为两边的恐怖全非同一场景,魔兽森林的恐怖除魔气四溢亦是由于血腥味极重却极难找到人或兽的尸骸,至于这当地人口中的鬼门关,除鬼哭狼嚎的风声及散落一地的碎尸块最恐怖的其实是原本该在此处横行的蛇虫鼠蚁直接是一样没有,如此便只能说明换作旁人就算拥有远胜于胡一梦的运气只怕亦扛不住这霸道至极的毒气,所以在噬灵虫全军出击之前自得找只小白老鼠先来试试水。
噬灵虫虽亦是今时不同往日但比起它们的主子在这地方显然还是不够特殊,不过这倒霉的小东西亦并非抽搐几下便打着转往下坠,虽确是左摇右晃但比起中毒却更像是喝醉了酒,问题是即便如此以眼下胡一梦这蹲姿想跟上其脚步亦是极难,当然即是实验又岂会独一无二。
即是实验除不存在事不过三更不必唯噬灵虫无它,就算天大的秘密亦经不起如此折腾,但疾风中顶多只能支撑片刻的灵壁接上地气直能令人稳如泰山显然即不符合逻辑亦有违常理,当然无论常理还是逻辑皆上不了胡一梦这心,如此除怪事见惯懒怪亦是实用主义者的通病,毕竟敢想及敢试重点从来都不是敢想而是敢试耐造,御剑飞行虽是奢望但就算只能御风贴地奔跑要跟上前边这时快时慢的噬灵虫还不就跟玩似的,不过这么一通左转右绕下来胡一梦不但没跟丢前虫更瞅见了之前失踪的迷虫。
没办法寻不到,烦,找着了,更烦,因为它们正绕飞的石柱不多不少正好九根,这数字令胡一梦第一时间联想到的非是别物而正是忧米心心念念的神柱,若换作是人间伊甸胡一梦搞破坏自多少会有那么点心理负担而此处即已被人唤作鬼门关了又岂还有存在的必要。
想法很正常办的亦算小心谨慎但胡一梦似乎忘了长久的平衡一旦打破可绝对会引发足能毁天灭地的浩劫,就在胡一梦看着散落一地的破损神柱静静发呆的时候原本平静的地面居然出现了阵阵此起彼伏的涌动,道理其实也很简单,谷内这些经年不腐的尸骸于食腐动物而言直就是一顿可念而不可求的超级大餐。
距离越近诱惑越大而诱惑越大便想近一步缩小彼此间那距离,所以千百年下来这地下早不知聚集了多少张饥饿的血盆大口,此处的血盆大口可绝对不是形容词而纯是写实派的画风,神柱说白了只是一种纯度极高的能量体,而慢慢渗漏的神柱则全无异于怪物培养剂,至于谷中这经年累月持续不断的怪风则是破损神柱能量无法满足量舰的整体修为而星舰的系统设定则不允许修复工作停止。
好奇害死猫、自信坑死人,这话又何止是通用那么简单,神族的迷之自信令横风秋岭因运而生,而胡一梦的盲目自信则令这地方成了名副其实的鬼门关,但盲目的自信尚未生出恶果还可以得到谅解,真要是闹到十室九空胡一梦才真是罪人,为补这锅自震惊中惊醒的胡一梦又哪还顾得上什么后果,星舰的动力装置因为失了破损的神柱立马便停止了于事无补的修复而修复工作一停止怪风自亦随之消失,因而除啃他不动的巨虫他胡一梦亦可正常御剑,虫儿再大翅膀拍打速度再快比起御剑飞行显还是差了数个挡次,占据绝对的高度优势再加上噬灵虫数量及杀伤力方面的绝对优势这场虫与虫之间的战争最后的赢家自然是他胡一梦这人。
而虽自知战况己方占据绝对优势为免出现漏网之鱼胡一梦还是拼命一样用上了所有能用的手段,白韵秋风虽是神族遗物但眼下的他所能发挥的威力顶多也就亿万分之一,面对虫潮它直接就是有等同于无而冰域天皇这武魂则很好的弥补了这方面的缺失。
得到冰域天皇的加持不但噬灵虫战力倍增且经过魔神改造的武魂虽人模狗样对蛇虫鼠蚁一类灵智未开的低等生物直就像是龟孙见到了老祖宗,可惜它们的诚心膜拜换来的不过是送食进嘴,别说浪子回头的活物直就连早已死透的亦难逃厄运,期间具体吞了什么胡一梦可无胆研究,真要是那样只怕就连隔年饭亦会尽吐,且相较之下他更关心背后生出翅膀的冰域天皇具体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好处,新魂技显然非是现在进行时而前边领悟的魂技似乎也没啥长进。
不过即便如此胡一梦亦是喜远多于愁,起码如此不但化解了危机武魂更还象征性的多了对翅膀,除此之外早已尸骨无存的黎家阿爸居然被噬灵虫依味寻到了遗物,胡一梦:“咦,怎么这古旧的木吊坠长得那么像装神柱那盒子,滋,该不会是同一艘星舰解体之后散落在不同的地方吧,也不对,若盒子掉这村子别处的神柱又是哪来的呢…莫非是抢修期间啪的一声炸了,这分析确有那么点道理,换保险丝没拉电闸确易发生短路事故,有道理,本就是魔族操控高仿的神族星舰,如此抢修经验不足倒亦属寻常,懒鬼,笨死了,彻底报废的神柱残骸也不能留下。”
其实骂与不骂噬灵虫都会依念行事,说这废话不过是无所事事者的自言自语,无所事事者虽非无能却是真的无能为力,说好了替人寻父结果除了值不了几毛线的木坠直连根头发都没找着,即说不过去那直还不如绕过此事直如正题,可惜他之所想狂彪早已代劳,而下边这句怕也只有鬼才知道他练了多久才能说的如此顺溜,狂彪:“梦哥,左腕已断,罪不致死。”
伤处虽做了包扎处理但断腕就这么搁地上还是令人不太舒服,而跪地上的王子裘见此情形立马便将断腕塞进了两腿之间,王子裘:“…梦哥,小的我知道自己坏到没人样但真的罪不致死,那老赌鬼直连老婆都拿来抵债了却还偏要装那孝子贤孙,谁能不气。”
真是希望在人间,如此现成的便宜又岂能错过,跪着的家伙即觉碍眼自可一脚踢开,胡一梦:“丫头,你阿爸我虽就找到这点但若想救回你阿妈我有办法。”
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同时爸爸亦是女儿心目中的完美男神,黎媚儿:“那人尽可夫的坏女人不是我阿妈!我要阿爸、我要阿爸…”
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这即不知亦不知尾直就连劝都不知该自何处入手,再怎么说这战乱连年的缅南无论生活习俗还是人情事故皆与华国相去甚远,胡一梦:“咚,你来解释,办妥此事我便放你一马。”
已是必死的局面忽遇转机自得拼尽全力,而此一类被逼无奈的苦情戏胡一梦想要的只是结果而非这无趣的过程,所以狂彪毫无意外被他给硬拽到了院里,胡一梦:“刚才在屋里当着外人的面我不想让你难堪,古时你这叫逼人就范,现在则美其名为大义灭亲,我不要你的说法只要你的态度,别告诉我你对这村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狂彪:“一口饭,一条命,别人的,死活我…管不来。”
这不习惯的有一段没一段一句话直品出几种滋味,而王子裘地痞式加苦口婆心的软硬兼施应付个十岁刚出头的小屁孩自然效果更佳,毕竟黎媚儿躲他的时间远非三天俩月,这人帮得虽贼憋屈不过无论于人还是对物还不都是没有买卖便没有伤害,何况从某种意义讲二人的经历还如此相似,虽说黎媚儿比起他尚有个为养家不惜出卖自己的阿妈,但将心比心胡一梦一直以来的不甘平凡又何尝不是想给自己那素未谋面的神仙老妈讨要个说法。
较之孤苦无依的黎媚儿打小便得想法设法养活自己的他尚还有个酒鬼老爹需要照顾,此事虽以无奈居多却总也算是一种希望,所以这忙于他不是帮而是自我救赎,而王子裘为重获自己被狂彪硬生生掰掉的手办起事来自不敢有丝毫保留,倒不是狂彪心黑手狠而是唯如此才能即显悔意亦具诚意。
将学没学多少抛到一旁这货再怎么也在曲家姐妹身边当了近十年的保镖,就算无能自主创新依样画瓢亦照样能奇效立显,否则胡一梦又岂会将其拽到院里一通说教,比起这些救人于苦海根本就直如儿戏,但就算是老法新用亦是无奈的妥协,对狂彪这一脸不解诸事皆顺的胡一梦倒亦乐于给个说法,胡一梦:“别误会,替他重续断肢不是我认同他的做法而是一种无奈的妥协,有了奴印的束缚日后他们这些恶人行事多少会有所收敛,而若是照你的想法不过是赶走半饱的狼给尚饥肠辘辘的恶狼制造那上位的机会,最主要这些家伙如何不济亦是当地人,如此下手再黑亦多少会顾及些情与义,倒是你,忙前忙后的我都没你这蹭饭的脸。”
这次狂彪倒是没说饿,狂彪:“够吃。”
胡一梦:“真是吃货,一说到这吃上打卷的舌头都能掳直,以后在吃上多练一下这舌头没准真能摆脱这口吃的毛病,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对,种地一事你这家伙都是只能打下手的学徒工,总之你自己捅出的篓子自己收拾,下次再来我要看到效果,否则,把你种地里没准也能开花结果。”
狂彪:“还。来!”
胡一梦:“啪,怎能不来,我这挨了骂遭了罪,即掏钱又找粮为的可不是那好名声,如此就算无能保证百年无忧至少也得换回个数年太平,何况现如今缅南这乱像很多人必须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