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太巧了。”萧掌年合不上嘴,“游游那小子天天喊我舅舅,闹了半天你才是他亲舅舅。”
“我相信你们是好人了。”男人端正身子,“我叫苏无名,游游是我姐姐唯一的血脉。”
楼战天问:“你姓苏,你姐姐莫非是苏明玉?”苏明玉是战马案李兆轩的妻子。
“对,我姐姐就是罪臣李兆轩的妻子,游游是他们的遗腹子。”苏无名利索的承认。
萧遥抓住词语问:“罪臣?”
“我姐夫确实犯了错。”苏无名干脆回答,“战马案查出来的罪证,并没有冤枉他。”
苏无名气愤道:“我姐夫只是听从命令行事,那人说了,即便事发也会保姐夫全家性命。那人食言了,诛了李家全族。游游是忠仆拿自己的孩子换出来的,李家唯一血脉。”
“那人是谁?可恶!”萧掌年拍桌子。
苏无名抬头,沉痛道;“我姐夫是兵部尚书,皇上少年读书的伴读,你们觉得谁能命令得了他?”直指皇城方向,“自然是龙椅上那位皇上。”
萧掌年一脸震惊,说不出话来。
萧遥和楼战天则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那位皇位来的不当,生性多疑,杀了所有战马案的知情者,甚至怀疑有漏网之鱼,对姻亲世家也不放过,我苏家被栽赃嫁祸,全族流放崖州,路上遭遇马贼无一生还。”
“等会儿!”萧掌年摆手,充满质疑问:“苏家全死了,你怎么还活着?”
苏无名面带羞赧:“我年轻时犯下大错,早已被除族,改名换姓后跟在姐夫手下当个账房先生,没人知道我和他们关系。”
“账房先生?”萧遥蓦然想到水帘洞的那些账册,“蓟州战马案真实的账本,还有李兆轩执掌兵部的那些账本,都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苏无名点头,“那人勾结北戎杀害贤太子,逼宫夺位的事情都干得出来。我姐夫多了一个心眼,为家人留下一份保障,可还是没有用。”
苏无名幽幽的问:“你们连秘密账本都查到了!你们,究竟是何人?”
萧遥赶忙道:“我们和你一样,同是那人罪孽的受害者。”
“是吗?”苏无名上下打量三人,语气里透着不信任,“我没有从你们身上看到仇恨。”
“仇恨在骨子里,深入血髓。”楼战天紧了紧手里剑,“时时外漏,只会死的快。”
“箴言!我要是早点认识你们就好了。”苏无名被当头一棒,醍醐灌顶,过去错的太离谱了。
“去年,为了给两家报仇,我带着游游潜伏回开封府。大概是我身上散发的怨气太重,还没有进京城就被人认出来了,我把游游装进麻袋藏在水边去引开人,结果......”
苏无名无力的低头,又抬头:“谢谢你们救了游游,还有我。”
“救游游的道谢,我们收下了。”萧遥说的特别坦荡,“救你就别谢了,毕竟我们是有目的的。”
苏无名被关一年多,受刑无数,吃尽苦头,对方却不杀死,手里不止有账本这点东西。
“我知道。”苏无名心里明镜一样,道出最大的秘密:“我知道皇上和北戎国主来往的迷信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