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带着好消息,旋风般刮到门口,就听到了商亭妤那句“给你当内务府大总管”,顿时觉得血直往脑袋冲,血压狂飙——为什么他已经表明立场,嬴政必死于他手下,商亭妤还坚持要和嬴政捆绑在一起?
“你做这个决定前,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荆轲强压下怒气,再开口时却是脸色苍白。
“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杀嬴政不可?如果是为了钱,嬴政可以出更高的价格,买下你放他一马。如果不可违约,那一定有违约后的代价,这个代价嬴政来负担就是了。”商亭妤也很困惑,“不得违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约束,让荆轲必须完成,甚至这个“必须”里,充满着“不得不”的味道。
“你不用管那些,你只需要记住,我们和嬴政,是两条路上的人,注定背道而驰。”
“谁和谁是‘我们’,还说不定呢。”嬴政冷笑一声,成功引战。
荆轲气结,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反击的话。眼前两人,一坐一卧,齐齐望向他,倒显得真是一体一样。
疲惫、愧疚、自责、愤怒,前尘往事纷纷涌上心头,过往的亲密无间还历历在目。不过数月不见,如今,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呢?
“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躺在这里!”荆轲试图指出嬴政才是罪魁祸首。
“对呀,我差点都被你忽悠瘸了,要不是为你挡刀,今儿要当圣女的就是你了!”商亭妤后知后觉想起来,顿时对嬴政那一番“救命恩人”的说辞不满起来,“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咋反客为主,还要我报恩呢?忒不客气了!”
荆轲以为商亭妤又站回了自己的阵营:“咱们解决了这劳什子内丹,就远走高飞,别搭理嬴政了!”
“一码归一码,我和嬴政的帐要算,我和你的也要算。”商亭妤不知不觉成了端水大师,两边都不偏帮,成了高举天平的公平女神。
“嬴政拉你下水,无非是想借助你朝歌旧人的身份,去南荒拉拢人心罢了,他就是把你当个工具!”荆轲这番话,似乎透露出他刺杀嬴政的原因,商亭妤默默记下,想等嬴政走后两人再单独讨论。
“你呢?说什么情比金坚,杳无音信的时候都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小动作呢!”嬴政反唇相讥,倒是没否认自己的目的。
“诶诶诶?到底你是他对象还是我是他对象?我都还没说啥呢。”商亭妤出手护犊子了,“我们俩的感情我知道,荆轲的为人我也知道,这点我从不怀疑。”
荆轲深深看了商亭妤一眼,这段时间被迫分离,荆轲也担心自己不告而别会让商亭妤误解,没想到商亭妤仍然完全信任自己。如果不是张仪苏秦那份暗杀名单,自己哪里会放任两人分别这么久?
但是那份暗杀名单的事,不能说不可说。从这份名单,荆轲甚至瞧出了些许端倪,知道苏秦张仪所图甚大。然而,荆轲不能透露细节,不能泄露自己知道的一切,更不想编谎话骗人,反而把自己逼进了一个不情不义的境地。
“长老同意剖丹,试试看能不能只留一半内丹在你身上。剩下的,我想和你单独聊聊,我们有好多话都没说呢。”荆轲对嬴政比手,“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