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重见光明时,除了泛红的眼圈,蔡文姬脸色如常,根本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恸哭。
蔡文姬自幼有诗才,这让文采斐然的曹操,对她青眼有加。毫无疑问,曹操对于蔡文姬,是如父如兄般的存在,再加上诗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曹操在蔡文姬心中,虽然不是父亲,但一直胜似父亲。
自幼失怙的蔡文姬,对父亲的那一点孺慕之情,全部投射到了曹操身上,对曹操又敬又爱。
就算在日常相处中发现了曹操的变化,但蔡文姬仍然害怕直面血淋淋的事实——那意味着自己所有的信仰,全部倒塌。
终于不能再鸵鸟般自欺欺人了,蔡文姬推开小院的门时,感觉自己推开的另一个世界的门,一个没有义父,只有自己的世界。
“这是我拿私房钱请别人代为买下的,全程不曾露过面经过手,所以是安全的。”蔡文姬苦笑一声,“这中掩人耳目的法子,还是曹操教我的。”
嬴政仍然不放心:“我们稍微休整一下,想好下一步怎么走,就马上离开。”
商亭妤张开嘴,待说些什么,嬴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却对蔡文姬道:“你本人就是曹操的作品,你怎么想怎么做,他太知道了,迟早会找到这里,我们不能停留太久。”
“是了,他不信任何人,现在我们这一行人,都必须死。”蔡文姬轻声道,垂下了眼睑。
“没关系,既然知道曹操是血族,就一定有克制血族的法子,是不是,扁鹊?”商亭妤用手肘捣了捣扁鹊,特意用了上扬的腔调。
“我知道血族是如何形成的,但是应对的法子,还没有。”“老实人”扁鹊摊开手,实话实说。
商亭妤瞪了扁鹊一眼,仍然语带欢快:“无妨,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看你是船到桥头必然沉。”嬴政想到了深宫中的太后芈月,说起了丧气话,“你知道血族有多难杀死吗?刚刚曹操那个回血还没见识够?”
“如果血族死不了,那这个世界早就全是血族了!蔡文姬,你回想一下,曹操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说不定就是破敌之法!”商亭妤不想蔡文姬耽逆于过往,急于把她从情绪的泥沼中拉出来。
“曹操每到满月那天,都禁止他人出入大殿。”蔡文姬抬眼,眸光坚定,“血族可能需要特别的仪式才能完成。”
“满月?你确定?”商亭妤讶然,满月不是狼人变身的日子吗?跟吸血鬼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曹操组了诗社,之前都安排在满月之夜,有一天突然缺席,并且诗社也再也没有在满月之夜重开过。”蔡文姬握了握拳,“这是我最先想到的异常了。”
“扁鹊,你说说,血族是‘可成为’的吗?”
“这不是已经现成有一个了吗?当然是‘可成为’。”
商亭妤对扁鹊那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十分无语:“我是说,成为血族所需要的条件!”
“这是一个试验,结合了魔道和基因改造技术,我还没有捋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需要大量鲜血的献祭。”扁鹊小心地斟酌字句,“大量的人同时消失,一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创造出足量的鲜血,那么答案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