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其实还是换汤不换药,商亭妤听说行政机关的那部分人,还是当初为刺客世家服务的那一批。而涉及军事、经济这种关系国家命脉的位置,嬴政坚持要换上“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明明都是你的人!”商亭妤腹诽道,不过想着自己这王位本来就是从天而降,倒也乐得当个甩手掌柜,任由嬴政安排了。
摆弄着那枚象征最高权力的印章,商亭妤召见了南荒的总司令。
总司令长着一副笑模样,看起来一团和气的样子,一走进大殿就跪下来,一步一磕头地挪到商亭妤面前:“妲己娘娘,感谢您多年来的庇佑,南荒人民安居乐业。”
虽然这功劳是强加给自己的,但是商亭妤仍然浑身舒爽——被人顶礼膜拜的感觉真好,难怪马屁精在哪都有一席之地。甚至她都快要相信,自己就是那货真价实的战神妲己了。最开始那一点点不自在带来的坐立难安,早就消弭在这虔诚的叩拜中。
总司令跪在商亭妤脚下,双手将一把雕花繁复的黄铜钥匙高举过头顶,奉到商亭妤手边:“妲己娘娘,这就是兵符,今日交还于正主,请妲己娘娘号令全境,佑我南荒。”
一切来得太过轻松,商亭妤眯了眯眼:“兵符就是一把钥匙?”
总司令呵下腰,肢体语言更加恭顺:“回妲己娘娘,我南荒平日无兵,遇紧急情况才会征召雇佣兵,因此兵符是军费库的钥匙,这一点和他国不同。”
“行吧。”商亭妤接过钥匙,将印章和钥匙陈于案几,“这些年辛苦你了。”
总司令连声说着不敢,又宣称自己旧疾复发,请求告老还乡。
总司令如此乖觉,商亭妤当然也顺水推舟,允了他的辞呈。
大殿里只剩下商亭妤和那两样象征最高权力的物件,她闭上眼睛,还在思索总司令那句“兵符就是军费库的钥匙”。
守着这么一座金山,很难想象有人能坐怀不乱、不见财起意。
“总司令是个清白人,我已经查过了。”嬴政不知何时走进大殿,“恭喜回收兵权、大权在握。”
“我也不过是你的橡皮图章,有啥好高兴的。”商亭妤没好气道。
“我已经帮你铺好了路,可以功成身退了。登基大典之后,除了借兵借道,我不会再插手南荒事务了。”
“说好了,可不准你再来对我指手画脚了。”商亭妤这才展颜一笑。
登基大典上,嬴政拗不过蔡文姬,手持水镜,进行了全程直播。
商亭妤则兢兢业业地扮演好自己“南荒王”和“妲己娘娘”的双重角色——入场时身着铠甲、手持长矛,从那座巨大的妲己娘娘神像上一跃而下,充满了“天选之人”的仪式感。
果然,观礼的民众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礼炮齐鸣,彩带飘扬,商亭妤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春风得意马蹄疾”。
礼成,商亭妤正式成为南荒的最高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