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宁老板公司上班吗?”我拨了宁雨助理阿芳的手机号码。
“在呀,是风哥你呀!”
“公司搬了是吗?”
“这个。。。。。。”她犹豫了,我想起宁雨对我的封杀令。
“你在担心宁老板那边吗?不用担心我不会出卖你。还有,我会跟宁老板和好的,我有可能回公司上班。”
“风哥,你打算回来上班,太好了,公司有救了。”她激动地说。
“有救?是吗意思,现在公司很惨吗?”
“是呀,去年开始就不行了,所以搬了地方。”
“现在公司有多少人?”
“加宁经理,一共七人。”
“七人,我有没听错,我走的时候还有28名员工。”我激动了。
“我们也不想,你走了,公司就地震似地,宁老板又变得怪怪的。”
“现在搬到哪上班了?”
“风哥不要出卖我噢。我现在丈夫失业了,我不想自己也失业了。”
“一定,你失业了,我还你这年的工资,行吧。”
“风哥你真好人。我们都很想念你,很想念你在的时候。哎,可现在。”
“说吧,搬哪了,我要去看看,跟宁雨谈谈。”
“麦地UU大楼,在八楼。”
“我操,那个破地方。”我实在不相信宁雨搬到那个地方去了。
“经理,你回来吧。我们等着你拯救呢?”阿芳伤感地说。
“公司这样,我有责任,我尽力吧。”
挂了电话后,心情无法平静。想想,恋人失去了,公司现在又这样,宁雨之前对我的一切行举都是可推敲的。
我们即使再也做不成恋人,但能尽量帮他公司会使我心安。宁雨是个好人,她对感情的态度,大概是我无法估计到的。
第二天,我公司请了假,来到UU大楼,找到宁雨公司所在单元。
这写字楼太破旧了,电梯只有一座,卫生条件还非常差。
宁雨公司的门面还算干净整洁,说不上华丽,但尚不会失礼,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可进了里面,我的心都凉了,四五十平方大的地方,搞了个经理独立房外,其他人都在大厅办公,没有洗手间,没有会议房,机器和印刷品布满了每个角落。
小芳第一个看见我,一见我高呼起来。这时所以人的目光都投射过来,我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感受到他们意外而惊喜的神情。
我跨进门,他们一个接一个喊我经理(我离职前身份还是副经理),我点点头,又继续打量这小小的房间,和这些人的神情。
或许他们还没理解我的出现的用意,或许他们还很清楚老板对他们的警告。他们都僵硬在原地,望着我,又不敢靠近我,又不敢跟我搭讪。
我看出了奥妙,我不紧张,我只是替他们感到难过。
“你们做你们事去吧。我来找你们总经理。你们不用紧张,我来没什么恶意。”
“经理在房间。请。”小芳说。
我敲了敲门,走进了经理办公室,关了门。
她还在埋头写东西,直到我坐到她面前,她才抬起头来看我。
她吃惊的表情,还是那么熟悉,眉头皱起来,身体往后弹开又没弹远。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大声说。
“我们今天能用平常心谈谈,可以吗?就当我求你。”我哀求道。
“你什么意思?”
“我想你抛开对我的成见,我们面对面交流下。”
“我跟你无法交流。”她摆出不接纳的手势。
“你别这样,难道你想一辈子把我当成敌人来看待吗?”
“我不认识你。”
“我的好老婆,你听我几句话行吗?”我紧张,因为我这样称呼她也是赌一把,她要么西斯底里,要么有所感动。
她沉默了,看了看我,突然不表态。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用自己下半生来替自己赎罪。我辜负了你,我伤害了你。但这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值得我去爱,而我在犯错过后,才明白我还很需要你。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一次机会好吗?老婆,我爱你!”
不是我煽情,不是我希望用矫情来打动她,而确确实实我对她的爱一直存在。在这刻,我已经无谓了,我完全释放自己了。
她静静听我说完,眼睛一直看着我,表情从来没有这样安静过。
我话语解释了,五秒过去,十五秒也过去。突然她笔掉了,紧接着,她双手捂住眼睛。
渐渐的,她上半身颤动了。我停下所有思维,认真看着她,在证实她是不是哭了。
没有声音,没看清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十有八九了。
我想去伸手拉开她的的双手,让我知道她到底怎么啦。可当我手摸到她手时,我停下来了。顺着她的额头,我摸了摸她的脑门和头发。
还是那么熟悉的她,那么不容易拥有了她,而现在的我到底怎么啦。
“你怎么还不放过我。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她说话的声音变了。
“因为我们这辈子注定有缘。”我平静地摸着她的头发,说。
“你折磨得我好辛苦。你怎么还不放过我。”
“因为命中注定我们又这样一劫。劫后重生。”
“我太伤我心了。我都想过死去,好多回。找你人找不着,打你电话是停机了,房子你搬走了。你就这样狠心跟我划清界限,你就可以走得那么安然。”
我无语了,是的,为什么不好好跟她谈谈再说分别,为什么要让她想来想去,倍受精神折磨。
“我知道错。”我走到她身旁,环抱着她。
“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很苦,我很心痛。我恨死你。”
突然她抬起头来,红红的脸,红红的眼睛,看着我,一边把眼泪和鼻涕都擦干了。
“你坐那边去。”他推了推我,这力量雄厚,让我几乎跌倒。
我只好乖乖面对他坐下。
她深深呼吸两下,拿出了烟来抽。大概因为紧张,她的手一直抖,烟都抽掉出来了,我伸手搬她拣,她却把整个烟盒都扔到垃圾桶去了。
“以后不允许你这样称呼我,你不配。”烟点着了,但它的话尖锐了。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
“是吗?”她讥讽一笑。
我本暖暖的心,凉了半截,她怎么说变就变,怪不得阿芳说他怪怪的,神经质很。
“老婆,你就是我的老婆,这辈子别想改。”我有些火了。
“你不配,我是别人的老婆,我们才是合法夫妻,你什么都不是。”
“你又来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满身都是刺。”
“这都是拜你所赐。没你我会有今天吗?”
“想不到你报复心那么强,以前的你心地多好。”
“是我愚蠢,全心全意爱着你,为你发疯。到头来,你跟别人跑了。”
“我们暂且不谈感情这档子事好吗?”我揣摩着她又封起我那扇门。
“随你。反正我们感情是不可能的了。说什么随便你。”
“你能谈谈现在公司吗?你打算怎么样?”
“很好呀,我的公司很好呀。又回到原来的情形。我很满意呀。”
“你在跟钱作对。”
烟抽完了,她又翻柜子,找出一盒新的,打开,抽出一根。
“你怎么变成烟鬼了,你以前都不抽烟,现在看看你的牙,都黑了。”
她笑笑,还是不说话,点着了烟,吹起烟雾来。
“原来我在你心里还是那么值钱,还是占有那么重要的位置。”我突然想到什么。
“你不配。”她被我激怒了。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也是想做给我看吗?给员工讲,不允许让我知道公司的情况,炒了一批员工,废了我之前立的管理制度,还有你养成吸烟习惯。你不也是在做给我看,告诉我你现在很堕落。”
我这话不免中伤了她。她有所想地看着我。
“你以为自己了不起,这一切跟本与你无关。”
“是吗?你敢保证?”
“为什么不敢。”
“要是证实所有改变跟我有关呢?你敢打赌,赌输了我要你做回我老婆。”
我有些得意,因为她被我这话堵塞了脑门,她愣愣地,嘴张开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配。我不会跟你打赌。”
“哼,那不就证明你所做的都跟我有关。你在意我。”
“我懒得跟你废口舌。”我辩驳不了我,赖皮起来。
“真的,我跟你再赌一次怎么样。”我看她心情也平静了。
她不理我,可我紧紧望着他,等他开口。
“赌什么?”片刻过去,她终于开口了。
“我回来公司上班,我们赌我们的一生。”我认真而流畅把话说完。
她笑了,笑得多灿烂,这本质的她本该回来。
“你想回来公司?”她话带探索口吻。
“是。其实我现在一年收入不远比你公司一年总收入少多少。我舍得放弃?”
“为什么?”
“为你呀!”
她又笑了,已经感受到她那冰封的心门开始撑开一小侧,来迎接久违的阳光。
“你想怎么样?”我知道我看着她,又赶紧收拾笑容。
“我想为我自己的人生再赌一把大的。”
“我不喜欢赌。”
“可你还喜欢我不?”我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
她看了看我的动作,没推开我,浅浅地笑了一下。虽然不回答我问题,可我知道她的心没再硬邦邦,软了起来。
我双手摸了摸她的手,她有些受动,微微把手心摊开,让我摸。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她平静地说。
“我今天就去辞职,明天就搬过来。”我坚定地说。
“你都可以赚那么多钱,还回来干什么?”
“你关心我了?”我步步为营。
“走怎么样的路,自己才清楚。”她既然有些羞意被我捕捉到。
“我不会后悔,我真的想回来?”这时,我把她双手捧起来,吻了吻。
她没拒绝,任我妄为,有些沉醉我的身体接触。
“真的不后悔?”
我摇摇头,又吻了她手背一下。
突然,传来敲门声,宁雨赶紧将手缩回。
进来的是阿芳,她告诉老板有客人来了。宁雨早已经恢复严肃的表情,她点点头,示意让客人进来。
一丝丝失望掠过我心房,宁雨心软了吗?那扇堵死的门,开始为我重新打开吗?
我不确信今天到底有什么样的成绩。
“你先出去吧。”客户说到就到,宁雨严肃地对我说。
“那我们之间的协议?”我迷惘。
“到时再说吧。你先回去吧。”宁雨所有神情都转移到客户身上。
我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