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早上醒过一次,身旁的床单是空的,上官夜不知何时走的,她太困了,拉过被子盖住嘴唇,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吴梦霜走下楼时,腿还在打颤,她视线往餐厅扫去,看到了正坐在那里优雅用餐的男人。
吴梦霜面含羞赧,提脚过去,试着改了口,“阿夜。”
上官夜神色自若的抬起头,吴梦霜穿了件宽大的男士衬衣,那是他昨晚洗了澡后,扔在浴室的,没想到吴梦霜会拿来穿,男人勾唇,“睡的好么?”
吴梦霜抿住唇瓣,眼角拉开笑意,她兀自坐到男人对面,保姆端上早餐,吴梦霜心情好,很难得的说了句谢谢。
“睡的很好,你呢?”
上官夜夹了一筷子青菜到她碗里,“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我也睡的很香。”
吴梦霜难以置信睁大双瞳,这,是表白吗?她心底难掩激动,果然啊,男人都是因性而爱,她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给了他,他的态度同先前瞬间来了个360大转弯,“阿夜,我也爱你。”
上官夜扬起唇弧,潭底那抹鄙夷及嘲讽暗藏在高深莫测下,他拿起搁在手边的钱夹,抽出张银行卡,夹在修长的两指间递给吴梦霜,“去买辆车吧,我的女人,我不会亏待。”
“你陪我一块去吧。”吴梦霜接过卡,满眼期待。
“我还有事。”上官夜一口拒绝。
吴梦霜有些失望,她伸出左手,将中指那枚闪闪发亮的戒指张在男人面前,“阿夜,这枚戒指也是你拿钱让我自己去珠宝店买的,现在车也一样,虽然钱是你给的,可我总感觉同你亲手送的,意义不太一样。”
“吴梦霜,”上官夜皮笑肉不笑,薄唇漾起的弧度越来越冷,“别以为我现在宠着你,你就可以得寸进尺,要想在我身边呆的长久,最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那就最好。”上官夜神色阴晴不定,“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我会把你捧的高高的,我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上官夜唯一宠在手心里的女人。”
谁都经不住他嘴里说出来的情话,吴梦霜感动的稀里哗啦,她捂住唇瓣,幸福来得太快,反而令她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云舒睡到自然醒,睁眼时,天都黑了,屋里那股淫靡的味儿依旧很浓,云舒揉了揉惺忪眼眶,她下床后,将落地窗打开。
晚风里伴着院子内的花香,云舒阖上翦瞳深吸口气,景观灯缭绕着那张姣好精致的脸蛋,她唇边掬起抹温婉的笑。
一年了,她来这,整整一年。
当初,她是抱着同上官夜互不干涉,各行其是的心态来的,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结果。
一年后,竟原来,她的心也可以这样热烈。
云舒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橘黄的光线自她指缝中穿过,零零星星落在了云舒好看的眉目间。
从远处看,那袭娇小玲珑的身影,越发恬静美好。
屋内,手机响起。
云舒回到床头柜,见是云沫,“喂,沫儿。”
“姐。”云沫在吃薯片,唇齿间嚼的清脆,“你今年的生日总要过了吧?”
云舒笑靥如花,“好吧,到时候我去酒店订一桌。”
“才一桌啊?怎么着也得让姐夫大出血吧?”
云舒弯腰坐向床沿,一双长腿伸直,她垂着眼帘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拖鞋鞋尖看,“请几个关系好的就成,不想搞得那么声势浩大。”
“三少奶奶,你可真低调。”
“那是。”
挂上电话,云舒下楼吃了晚饭,上官夜回来时,她正坐在餐厅喝汤,手边看着一份最新的娱乐报纸,男人脱下外套交给刘妈,“怎么现在才吃饭?”
云舒抬起头,上官夜已来到她身边,一身亚麻衬衣裹着近乎完美的身躯,云舒放下手中的汤碗,琉璃般的眼眸直视着那张魅惑迷人的脸,“夜,你最近的花边新闻真泛滥,就差贴出床照了。”
上官夜注意着她的眉眼,男人抿起薄唇,嘴角自然形成条阴郁的直线,云舒见状,兀自笑出声,“你不会以为我信了吧?”
“舒舒,”上官夜并未因她这话而感到丝毫轻松,胸口堵闷着一口气,男人拉开餐椅坐定,“难道你就没想过,如果它是真的怎么办?”
“那好办啊。”云舒夹了一筷子米粒包入嘴里,权当上官夜是在开玩笑,“恨你,离开你。”
虽然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可亲口听她说出来,上官夜心口还是没能避免的钝痛,他眯了眯眼,敏锐如隼的鹰眸似有一股穿透力,“会有多恨?”
“永不原谅。”云舒不假思索。
上官夜勾了勾唇,嘴角扬起抹苦涩的浅弧,他现在下的是一盘死棋,就算赢了江山,最终还是会输掉她,其实上官夜早该明白,无论走不走这一步,他们都不可能开花结果。
男人倾起身,白炽灯的光线环绕住他的双肩,上官夜盯着桌上氤氲着热气的饭菜怔怔出神。
大概,像他这样的人,这辈子,是注定不会有家的。
“夜?”云舒抿着筷头,目光露出狐疑,“你怎么了?”
上官夜回过神,“你先吃吧,我去洗个澡。”
“你心里装着什么事吗?”云舒在他脸上仔细端详了番,不知是不是上官夜隐藏的太深,她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男人噙笑,“我心里装的不都是你么?”
“去你的。”
上官夜弯起嘴角,双手插着裤兜,恢复惯有的桀骜不驯,云舒眼见他离开,随便扒了几口饭就跟上楼。
男人站在衣橱前,身上那件衬衣脱下后,被他乱丢到地上,他的东西总没个收拾,云舒不知说了多少次,上官夜我行我素从来也不听,后来云舒习惯了,他丢,她捡起来放好便是。
云舒将他的衬衫叠整齐,“夜,这个月28号我生日,打算在外面包桌酒席。”
男人解开腰间的铂金卡扣,抽出那根黑色皮带,“要不在东苑大办吧,请国外几个主厨,热热闹闹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