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摘下墨镜,冷眼睨着她,“真可悲,你是霍邱用命换来的,现在却想着死,苏晟,少他妈在我面前摆出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还没到要让一个女人来保我的地步!”
“如果你真出了事,你觉得舒舒会好好的吗?她只会跟我一样,终日活得像个傀儡!”
上官夜勾起唇,嘴角张扬着不羁的弧度,却笑得凛冽万分,“我说过,她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为自己默默付出,为自己去死,到头来,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明白那种感受吗?”苏晟呼吸都在颤抖,“我宁愿死的是我,我宁愿那颗子弹是打在我的身上,我相信舒舒也是这么想的!三少,说到底,你和霍邱都自私,你们从来也不问问我们,究竟接不接受这种爱!”
“所以我宁愿她恨我!”上官夜似被激怒,一拳重捶至方向盘!
既然带着对他的爱无法苟活,那就带着对他的恨,精彩的活吧!
上官夜这一通厉吼,将苏晟吼的彻底怔愣,她轻睁杏目,不可置信的望着上官夜。
前方的路,是天堂是地狱,一念之差,一步之遥,不到最后,谁都猜不出结局如何。
男人重新戴上墨镜,一双阴鸷冷漠的眸子藏匿于镜片下,“苏晟,你的命是霍邱给的,除了他,谁都拿不走,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些想死的歪念头,你要敢死,我就让你妈跟着你一起陪葬!”
苏晟泪眼模糊,“难道,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
“没有。”这是上官夜唯一能为霍邱做的,“滚!”
灯光昏暗的包厢,几个人玩到快要傍晚才散,李念喝的烂醉,云舒先将她送回家,这才回了东苑。
她在门口换了鞋,顺着光可鉴人的地板往里走,刘妈和佣人在厨房,云舒上了楼,卧室里没有开灯,落地窗的窗帘也是拉起来的。
她走进去,关好房门,背部就抵着门板。
屋子里黑灯瞎火,四周静谧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云舒知道上官夜没有回来,她阖起凤目,心里越发空落,似被谁扯开了道口子。
微微咬紧唇瓣,云舒眼里涌上一袭温热,隐忍的哭腔撕碎了脸上所有的伪装,她伸手抹了下眼角,刚要抽噎,嘴里断断续续的悲怆就被猝不及防的一个吻吞没。
云舒吓了好大一跳,蓦地睁开双眼。
熟悉的烟草味,熟悉的体香,不是上官夜还能有谁?
周遭的漆黑盘绕着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他温柔的吻去她脸颊的湿润,嗓音,压着一道复杂的嘶哑,“舒舒,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一句话,令云舒的情绪再次被带起,她嗡着鼻音,“你忙嘛,我不想做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我总告诉自己要理解你,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但我看得出来近段时间你真的很累。”
云舒哽了一声,继续道:“尽管我帮不了你什么,至少我不吵不闹,就是对你最大的支持,可男人和女人的承受能力到底是不同的,夜,今天是我生日,我只想你陪着。”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上官夜大手在她脸颊抚了几下,两人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谁都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云舒踮起脚尖,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上官夜就势搂住她的腰,黑夜里,他仿佛有一双透视眼,很精准便找到了她的唇。
这个吻,夹杂着许多说不出的情愫,云舒还没能细细品味,男人却先一步松开,将薄唇挪到了她的耳边,“舒舒,生日快乐。”
云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有点痒,“我的礼物呢?”
话音刚落,蓦地,卧室的吸顶灯被一只大手拍开,云舒双眸毫无征兆的眯了下,待到完全适应后才缓缓睁开眼帘。
茶几上,显然已被布置了一番,精巧别致的生日蛋糕摆放在最中央,四周围砌着争奇斗艳的玫瑰花,香槟美酒一应俱全,桌子的四个脚还各自绑了好看的氢气球,一眼望去极有情调。
云舒嘴角扬起绯色弧度,“玩浪漫啊?”
上官夜浅笑,“喜欢吗?”
“勉勉强强吧。”云舒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眼里的愉悦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男人拉起她的手来到沙发前,两人挨着坐定后,上官夜摸出裤兜内的打火机,他将插在蛋糕上的两根写有2的蜡烛点燃,“许个愿吧。”
“好。”
云舒闭起眼,双手合十抵在鼻尖前,她的模样极为认真,嘴巴张张合合不知在念叨着什么,睁开眼后,一口吹熄烛火。
上官夜伸手过来揽她的腰,“许的什么愿望?”
云舒侧过脸,笑着同他对视,“不告诉你。”
“说来听听。”
“说出来就不灵了。”
上官夜不信这个邪,“快说。”
“你怎么这样啊?”云舒挑了下唇角,“就不告诉你。”
男人薄唇弯起,露出抹迷人的浅弧,他并未继续追问,“切蛋糕吧。”
“全都给你吃啊,太甜了,我不喜欢。”云舒说着,便拿起塑料刀子,上官夜握住她的双手,陪她一块将蛋糕切成了几瓣,“等下拿去给刘妈和佣人吃吧,我们走个过场就成。”
云舒笑容满脸,“好主意。”
上官夜斜眼睨着她扬在嘴角的明媚,右手不自觉摸进裤兜,那枚婚戒就装在里面,他把玩几下,又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出来。
云舒尝试着舔了舔刀尖上沾染的奶油,秀眉一皱,“真腻。”
“甜食增肥,你太瘦了,胖点好,至少抱着的时候,不会觉得是一堆骨头。”
云舒瞥他眼,说的真夸张啊,“你当我是白骨精呢?”
上官夜薄唇勾勒,狭长的眸子被灯光淬满了流光溢彩,云舒望着他嘴角彰显出的邪魅,不禁跟着展颜,“夜,你送的这些,我很喜欢。”
“你开心就好。”上官夜在她额前亲吻了口,这样美好的时光,他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云舒依偎到男人肩头,他的肩膀宽厚有力,靠上去很有安全感,“和你永不分离,这就是我许的愿。”
上官夜漆黑深邃的瞳仁闪过抹异样,“你不是说,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