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心里话,她不曾同任何人讲过。
云舒吸了下堵塞的鼻孔,她哭的两眼通红,忙从储物盒内抽了两张纸巾出来擦脸,“我知道你花心,飘忽不定,我也明白我配不上你,刚开始其实没什么的,后来我把自己给了你,你别笑话我太保守太传统啊,我真的以为上了床就是一辈子。”
“不过……”云舒深深叹了口气,勉强笑起来,脸上沾满泪痕,紧绷感令她笑的不太自然,“没事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还是最初的那个上官夜,我也还是最初的那个云舒,都是成年人,某些话说开了大家都心照不宣。”
上官夜落下车窗,他摸出裤兜里的烟盒,本想抽支烟,冰蓝色火焰扳开后,几次都没能将烟头对准,男人顿觉烦躁,一拳砸至方向盘!
云舒整理好情绪,佯装没事人般,“走吧,我们回去吧,还要找黄医生配药呢。”
上官夜削薄的嘴唇紧抿,抿成一根线条,寒风刺骨,漾起男人额角干净利落的短发,他猛地拍档,一脚油门踩到底,豪跑如一支离弦的箭飞驰出去!
云舒放下副座的车窗,任凭冷风似刀刃般刮在脸上,她安静的注视着快速倒退的景物,还来不及看清孰是孰非,它们便消失不见了。
想抓,都抓不住。
车载音响里,一首伤感的情歌弥漫着整个车室,应时应景,仿佛就是在诉说她此刻的心情:
原来我这么勇敢,能安静接受答案;
有些事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难;
两个人的感情,怎么可以一人追赶;
故事早就该停在那次离散;
good.bye……
云舒脑袋疲倦的倚靠着门框,一抹冰凉忽地坠落于她鼻尖处,带了袭湿腻的寒意,云舒朝外望了眼,下雪了。
浩瀚的苍穹,点点白色源源不断的飘絮而下,飞散至各处,最后又化作一缕尘埃。
云舒嘴角不由轻挽,今年,身边还是没能遇到个能陪她一起看雪的人。
不知道她经历过上官家这段,以后还会不会再有一个男人愿意接受她的所有不堪?
没有了吧……
一旦为上官夜生下孩子,这将会是她一生的污点。
回到东苑,云舒推开车门,正准备走下去,上官夜欣长的身影绕过车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云舒没有多说什么,左手很自然的揽住他的脖子,上官夜鞋也懒得换,顺着旋转木梯上到卧室。
屁股接触到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云舒松开他,莞尔一笑,“谢谢。”
上官夜一怔,直起的腰身明显僵硬,他皱了下眉,深邃的眸子似有什么东西在骤然变化,男人单手插兜,站着不动时,犹如一尊精雕细琢的塑像,高贵且令人望尘莫及。
那件浅粉色衬衫的衣袖上,还残留着被云舒咬出的血迹,她当时疼到不知轻重,咬下去的时候没有留情,虽然这会儿被袖子遮住看不见,但想来那伤也是不轻的。
云舒同他对视眼就将目光移开。
上官夜感觉到她突然生疏的态度,男人薄唇绷起,阴佞的俊脸浮现出几丝无奈,“舒舒,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