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将黄医生送出门,满世界的白色,纯净到不染尘埃,一眼望去,庭院里的花草树木早已银装素裹。
云舒回到卧室后,拿出抽屉里那瓶多维元素片混着温水服下。
营养补充药她每天都有按时吃,云舒做了充足的怀孕准备,只希望宝宝来的不要太晚。
逼近傍晚,上官夜还没有回来,云舒给他打的几通电话也没接,无奈之下,她只能独自去主楼。
主楼被布置的焕然一新,各处张贴着对联以及剪纸,大门口挂着两盏独特的大红灯笼,配上主楼古色古香的装潢设计,年代感扑面而来。
聂惠卿站在神位前,手里拿着三炷香正在拜祖,云舒盈步上前,“妈。”
云舒周遭的气息显得很安静,聂惠卿光用耳朵听,就知道她是一个人来的,“阿夜呢?”
“有事出去了。”
聂惠卿沉下脸,将三炷香插进香炉内,屋外逐渐暗淡的天色下,鞭炮声烟花声已接踵而至,今晚是跨年夜,家家户户都在团圆,满桌的菜肴丰盛至极,除去在外专注于事业的老大上官墨之外,聂惠卿自然希望其余子女全都陪伴在侧,“你到现在还管不住他?”
云舒抿紧朱唇,这时候她不能作声,聂惠卿极有深意的睇了云舒一眼,什么话也没再说,就那样同她擦身而过。
没过多久,上官瑜挽着上官振林的手肘一同进门,上官振林应该是刚从部队回来,一身墨绿军装英姿飒爽,上官瑜像是没睡好,精神不足,“妈。”
聂惠卿皱眉,“你怎么又是一个人?阿彦呢?他车祸不是只在医院呆了几天就出院了吗?”
上官瑜兀自走到餐桌前,随便拉开张椅子坐定,“我们分手了。”
云舒闻言,杏目轻睁。
上官瑜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也令聂惠卿变了神色,“你说什么?”
“分手了。”上官瑜重复,眼里有悲戚隐匿极好,“姐弟恋本来就累。”
聂惠卿气的嘴唇哆嗦,“我当初就说不同意这门婚事,你非要犟,现在说分手就分手,你们兄弟姐妹三人,老大清心寡欲不谈对象,老三又太不着调,还有你——”
聂惠卿食指隔空指出去,恨不得在上官瑜脸上戳出个洞,“我迟早死在你们手里!”
上官振林坐在主位,张嫂逐一布筷,电视里放着即将开场的春晚,云舒同上官瑜相对而坐,上官瑜脸上有股压抑的沉重暗藏在眉宇间,她握着筷子没说话,倒是上官振林出了声,“惠卿,大过年的,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聂惠卿胸口堵着一口气,张嫂赶紧拿公筷帮她夹了道最喜欢吃的菜,“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别急坏了身子。”
“我反正是管不了你们了,一个个翅膀都硬了!”
到最后,这顿年夜饭,自是不欢而散。
回去途中,云舒和上官瑜走过一段相同的路,景观灯的光晕一圈圈打在两个女人头顶,照在脸上倍显静谧,云舒的雪地靴一步一个脚印,她两手放于衣兜里,两人谁都没先开口,但彼此间微妙的变化却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