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师摘下口罩,他走出帘子时,所有的疲惫感才聚上眼睑,老四迅速上前,“怎么样?”
云舒扶着墙,跟着站起身。
主治医师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伤口感染,未防止有近一步恶化的风险,这几天是关键,我会安排专业人手24小时观察。”
老四点点头,眸子里团聚的凝重经久不散。
大厅内把守了一帮训练有素的保镖,刘妈拖着行李箱刚进门,差点没吓地惊呼,“你们是什么人?”
“别多管闲事!”一名男子冷嗤。
刘妈不敢再说话,忙躲进佣人房,直到听见木梯传来接连的脚步声,她才战战兢兢出来,“三少奶奶,这些都是什么人?”
云舒被老四赶出卧室,只好跟着主治医师下楼,“刘妈,你别担心,他们都是三少的朋友。”
刘妈目视着那名医生从眼皮子底下离开,她脸色大变,“是不是三少爷生病了?”
“现在已经没事了,”云舒站在原地,这种时候,她更不能自乱阵脚,“刘妈,待会你告诉下其他佣人,三少生病的事不能外传,连老夫人也不能说,谁要敢乱嚼舌根,我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刘妈在东苑伺候了许多年,自然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既然这是三少奶奶的吩咐,肯定就有她的道理,“好。”
上官夜还在昏迷,一时半会醒不了,云舒在大厅坐了会,临到晚上,她端了碗亲手熬的小米粥上楼。
卧室门口戒备森严,云舒一靠近就被人给拦下,“四哥有命令,除了他,这间房谁都不能进。”
“我就看一眼也不行?”
黑衣人冷着脸,没再多说一句话。
云舒望着紧闭的大门,心里犹似被刀尖刺过般难受,碗面的温度烫的手掌发红,她却感觉不到痛,“老四,我就想守着他醒来,你为什么要防着我?”
里屋听不到丝毫动静,云舒知道硬闯行不通,偏又固执的不肯走,“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门把响起阵拧动的清脆,老四高大的身影挡住身后大部分灯光,云舒翦瞳闪过欣喜,她上前一步,“老四。”
两条长臂,一左一右横于云舒面前,老四冰冷的嘴角扬起抹笑,“你进来做什么?给医生添堵?”
“我不会打扰到谁,我就站的远远的。”
“老大这会儿还戴着氧气罩,什么时候醒来都说不准,你要看吗?”
云舒唇色煞白,眼里湿雾浓重,“我想进去陪着他。”
“你休想!”老四目光陡见凛冽,“敬你,我称你一声嫂子,你也最好祈求老大平安无事,要不然,多少条命都不够你赔!”
“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伤成这样?”
老四冷笑下,眼角一扫,“轰走!”
房门再次关闭,云舒被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推开,小米粥自她手里飞出去,在走廊的墙壁上砸出些黏稠的痕迹后坠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