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俊目一滞,他几乎可以猜出云舒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我没想到,你竟会对他用毒品。”
那东西,光听名字,便能叫人毛骨悚然。
屋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景观灯细腻的昏黄打在湿漉漉的露天阳台上,折射出更加静谧安详的光景。
大床上的床单,经过一番激情过后,实在太脏太皱,完全没法再继续睡,云舒将它们归纳一堆,扔进了浴室,顺便,把取暖灯也关了。
从衣橱内找了崭新的换上,云舒重新躺回床头,“这个坎,我过不去。”
她对裴彦,虽没了曾经的感情,可那种相互祝福的情义犹在,她希望他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希望他能过得好。
这一切,都被上官夜轻易摧毁。
云舒做不到视若无睹,除非她真的是个毫无良心可言的人。
上官夜左心房的枪伤暴露于人前,周围结痂的腐肉阴佞狰狞,只有中间最深的那个地方还隐隐淌着鲜血,却早就不足以对他造成任何性命威胁。
“舒舒,”男人磁性醇厚的嗓音透着沙哑及无奈,“他就吸过那么一次,就算他之后找人买我的命,我也是放了他一马的。”
要不然,京城这会儿还有裴彦这个人吗?
上官夜就是不希望,有朝一日,云舒会因为这些琐事来和他闹。
云舒躺在枕头上看他,“才一次就那么厉害?”
“这是新品种,我不否认它的药性,但裴彦涉世未深,是完全可以戒掉的,只是需要时间。”其他的,上官夜不愿云舒过多了解,他早就说过,她不适合太黑暗的东西,他更加不想让她沾染半分。
云舒闭起眼,手腕顺势遮到眼前。
男人瞄了眼她紧紧抿起的嘴唇,便猜到她心里面铁定又在胡思乱想,“舒舒,这东西一般人买不起,特别是学生,我不会做他们的生意。”
云舒乏了,被子拉至下巴处,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她早该明白,上官夜不仅仅只是上官三少那么简单,他的背后,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身份,上官夜手里握着的权柄究竟有多大,云舒无从知晓,她也再没那种精力去打破砂锅问到底。
翌日,趁着男人还在熟睡,云舒一早便去了公司,昨晚淋了雨,她有些感冒,脑袋昏沉沉的。
李念休病假期间,云舒桌上的工程档案堆积如山。
她单手支着额头,强撑着精神。
突如其来的一盒感冒灵放到面前,云舒仰起头,眼里承载着高鑫温暖的笑容。
云舒怔愣,半晌才挺直背脊,“谢谢。”
“最近天气变化无常,注意保暖。”他说完就离开了,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云舒将感冒灵塞回抽屉,又认真投入工作中。
午饭后,上官夜开着敞篷车出了门,雨过天晴,凉爽的春风漾起男人额前干净利落的碎发。
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硕大的茶色墨镜,遮去半张脸,入目的世界,一片柔和。
嚣张的炫红色跑车,稳稳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诊所门口,引得路人频频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