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对于世俗之人来说很长,对于一个修士来讲不过是弹指一瞬,还有数日便是明月觐见城主之日了。
这一日,天刚放亮,朱陈两人早已率领众神剑宗修士汇聚到望月峰。不过诸位修士左等右等,始终没有见到明月从房间内出来。
又过了良久,朱环怕耽误了时辰,敲了敲门,见无人答应,便跨入了明月的房间。
房间内的陈设极其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张床,除此之外,再无旁物。他扫视一圈,桌上唯有一封信和一个纳戒而已。
明月并不是一个张扬之人,他料定如果今日再走,必定麻烦,所以他已于昨日偷偷离去了。
朱环双手捧着信笺和纳戒走出房门,来到神剑宗众修士之前,将信笺的内容高声读了出来。
信笺内容无非就是两点,此处不再细说。
首先,明月决定将宗主之位传与朱环。朱环本就是归一教教主,德高望重,是接任神剑宗
宗主的不二之选。另外,明月临走时还留下了不少东西以求继续壮大神剑宗。
朱环将神识沉入纳戒,纳戒之内的所有东西便飞到众人身前。
众修士定睛一看,除却宗主服饰和象征着宗主大位的令牌之外,还有一副图卷,数个玉盒。
朱环刚刚打开卷轴之一角,众修士便觉雷光刺眼,原来这副图卷正是《五雷观想图》。《五雷观想图》是一种提升神识非常有效的观想之法,莫道人曾多次抢夺而不得。
明月的神识如今已经大涨,留在身边已无大用。
玉盒内则装满了筑基丹,筑基丹是供修士筑基用的,明月也已无用处,索性便全部留给了神剑宗修士。
众神剑宗修士见明月卸去了宗主大位,还留下了这么多宝贝,无不感激涕零。
于是乎,在朱环和陈小曼的带领下,众神剑宗修士恭恭敬敬地向着城主府的方向稽首施礼,感谢明月的大恩大德。
……
话说明月驾驭着翼兽直奔城主府的方向而去,终于在约定之期的前一天赶到了吴山城。
他清楚吴山城的规矩,来到吴山城门口,便放归了翼兽,准备步行而入。
他刚要踏入吴山城城门,门口守卫之人当即喝道:“来者何人?请示身份玉牌!”言语间甚有威严。
明月正要表明自己身份,忽从门内走出一人。
那人拿住守卫的衣衫,二话不说,“啪啪”两下便打在了他的脸庞上。那人下手极重,守卫的脸庞转眼间便高高肿胀起来。
只听那人高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你知道这人是谁么?”说着,他指了指明月。
守卫一愣,看着眼前这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茫然无措。
那人满脸谄媚,道:“这位公子正是城主府从各大修真门派选拔之人,日后必定位高权重,你吃罪得起么!”
原来这人正是数月前到神剑宗传信之人。
当时这人似乎提前知道了明月被城主府征讨的消息,所以他才在神剑宗这么肆无忌惮,目中无人。只是没想到讨伐令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明月竟通过了考核,正式成为城主府的一员。
自从得知明月进入了城主府,他惴惴不安,已守在门口二十九天矣。
守卫得知了明月的身份,连忙稽首在地:“大人,请恕属下有眼无珠!”
明月看了看守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守卫正要开口说话,那人抢着道:“回禀大人,我姓钱,您称呼我钱大就是了。那个守卫无名无姓……”
明月点了点头,道:“很好。”
钱大恭敬道:“大人,我带您进城吧!”
明月正要推迟,钱大早已掺住明月的手臂,向着门内走去。
临走之时,明月见那名守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过意不去,趁钱大不备,从纳戒之中摸出三颗凝神丹放在了他的手上。
守卫是凝神期修为,凝神丹正是他急需的丹药。他见手中忽然多了三枚凝神丹,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看明月,却见明月微微一笑,满脸笑意,这才放下心来。
刚刚进入城门,忽有人大喊道:“师弟,你终于来了!我们三人在此等候多时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明月会心一笑。他抬头向城门一侧看去,水擎花、水擎风和柳如荫正微笑看着自己。
明月连忙走了过去,四人相拥而笑,惬意非常。
钱大见明月与这三位鼎鼎大名的公子相熟,暗自庆幸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见四人如胶似漆,不便打扰,告辞一声便独自离去了。
钱大走后,明月问道:“三位师兄,这位钱大到底是谁?”
水擎花道:“咳,他的父亲是吴山城有名的货商,家资极丰,早已打通了关系,让钱大在城主府供事。我们兄弟四人好不容易才相见,提他作甚、提他作甚。”
水擎花的水家乃是绵延了数百年的修真家族,家族中修炼资源已是非常充裕。以水家如此底蕴,钱家还能被称作“家资极丰”,由此看来,钱家定然非同小可。
“不错,师弟,我们已在吴山城最好的酒楼安排好了,我们快快去吧。”
说着,水擎风一边握住明月的手一边道:“我们四兄弟已有数年不见了,我们可得好好聊聊。听说神剑宗与烈鹰门的考核任务是铲除血神教时,我们三人还为你担心呢。师弟,真是难为你了……”
四人边走边聊,不久之后,便来到了那家修真酒楼。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人意气相投,已聊得眉飞色舞。
明月给他们讲起了血葫芦法宝的争夺,一分为三的劫雷,三人则讲起了各自的考验过程。
经过这番促膝长谈,明月才知道本次考核共有三名修真门派弟子、六名修真家族弟子通过了考核,也就是说城主府今年共选拔了九名修士。
四人聊得甚是投机,说到高兴处四人一起高兴,说到惊险处四人无不提心吊胆,不知不觉间,天色已大黑。